他走到床沿邊輕聲喚她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喚不醒,他手探上白淺櫻的額頭滾燙的溫度隨即傳來。
他神色慌張,一顆心像是掉進了油鍋里煎熬的不成樣子,然后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林宇澤的電話。
林宇澤還未詢問何事,就被沈煜顫抖的聲音給嚇到了。
他說:“宇澤,帶著藥箱來我家?!?p> 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林宇澤以為沈煜又深處危險中受了傷,他麻利兒穿好衣服連襪子都未來及穿拿著醫(yī)藥箱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了門。
這邊沈煜見白淺櫻高燒不退,嘴里還囈語不斷,他是又心疼又無奈。他坐在床沿邊握著她異常灼熱的手心疼的似萬千螞蟻在啃噬恨不能替她受苦。
又過了一段時間,白淺櫻緩緩抬起了眼皮,眼前的人由模糊變清晰她好看的唇彎起了一個弧度,尾調(diào)帶著些顫音:“原來又是夢,阿煜你為什么常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是因為彌補現(xiàn)實中待我的不好嗎?”
白淺櫻的一番話刺痛了沈煜的心,他抓著她的手緊了緊借此傳遞給她力量,他有些急切道:“櫻,不是夢,我就是阿煜。你發(fā)燒了,宇澤一會兒就到了,你再忍忍?!?p> 沈煜也不知哪個字眼刺痛到白淺櫻敏感的神經(jīng),她怒目圓瞪似是看到仇人般指著沈煜的鼻子:“滾,你給我滾!我就算死了也不要你管!”
發(fā)完火后白淺櫻劇烈的咳嗽起來,沈煜的臉陰沉了幾分。從來沒人敢這么跟他說過話,她生病他心疼她,她卻視他如仇人饒是沈煜氣度再好也受不了這般無理取鬧。
他起身居高臨下睨著床上虛弱的人兒:“今天這些話我就當(dāng)你生病神志不清說的胡話,不予你計較。”
白淺櫻雖發(fā)著燒但神智確實清晰,所以根本不存在他口中的胡話!
沈煜許是意識到自己態(tài)度太過冷漠又想著白淺櫻現(xiàn)下是個病人不該同她計較,他軟下語氣:“喝點水吧?!?p> 他伸手把床頭柜上的水遞到白淺櫻面前,也不知病弱的人兒哪里來的力氣竟一掌排掉沈煜手中的玻璃杯。
玻璃杯被拍掉后在木制地板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杯里的水四散而開,床鋪上,地板上,甚至沈煜的褲腳上都沾上了水漬。
沈煜的臉又黑了幾分他怒道:“白淺櫻!”
自從白淺櫻和他在一起后她很少聽到他連名帶姓的叫她,乍一聽她還有些不適應(yīng)。
她知道他是生氣了,但是他為何生氣又有什么資格生氣,明明她心中的痛比他大了十倍,百倍。她才是那個該發(fā)火生氣的人!
白淺櫻梗著脖子冷笑道:“怎么這就忍受不了了?比起你做的那些事兒我這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做了什么?我看你這么能說會道想來身體也不是那么難受,既然這樣那就做點其他事兒吧!”
音落,沈煜就其身而上,白淺櫻嚇壞了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拼命抗拒。原本男女力氣懸殊就大,更何況她現(xiàn)今還病弱,又怎會撼動沈煜一分一毫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盛怒之下的沈煜毫不顧忌白淺櫻的意愿強迫她,他平日多喜歡她能說會道的嘴今日就有多痛恨,所以他首先堵上她的嘴,柔軟的觸感令他渾身打了個激靈觸電般的感覺帶給他一陣痙攣。
窗外皎潔的明月高高懸掛在夜空,平日里圍繞其中的繁星不知為何今日卻消失不見,無風(fēng)無雨的夜色竟生了一絲寂寥。
白淺櫻躺在床上無聲承受沈煜霸道的掠奪,她的身體沒有感覺到一絲愉悅有的只有痛,頭痛,眼痛,心痛,連流出的眼淚都是痛的。
她的手悄悄摸向床頭柜的一把水果刀,這刀還是她上次削蘋果時從廚房拿進臥室的。
此刻只要她輕輕照著他的勁動脈一劃,眼前的人就會立即倒下,從今往后也不會再有人傷害她了。
但是她始終下不去手不管這個人對她的傷害多大,她心中對他的愛還是大過對他的恨,她無力的垂下手,眼睫輕顫了幾下視線又開始模糊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晰。
沈煜似是察覺到身下人的異樣,他起身在白淺櫻臉上輕拍了兩下輕聲喚道:“櫻,你怎么了,別嚇我啊!”
見白淺櫻沒反應(yīng),他立刻翻身下床快速穿好衣服再次撥通林宇澤的電話。
“你到哪兒了?白淺櫻她昏過去了,還發(fā)著燒!”
原來不是沈煜受傷,林宇澤長舒了一口氣語氣平淡道:“還有一個紅綠燈。”
五分鐘后,林宇澤才拎著藥箱趕來。
林宇澤一進門沈煜就拽著他往臥室里帶連拖鞋都沒讓林宇澤換,還好沒讓他換鞋要不然看到他沒穿襪子豈不是糗大了。
林宇澤不知道的是此時就算他裸奔,沈煜都無暇顧及。
臥室內(nèi)一片狼藉,空氣中還飄著一絲曖昧的氣息,林宇澤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前不久發(fā)生了什么,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正色道:“她是病人,要好好休息。”
林宇澤的言下之意沈煜又怎會聽不出,他有些尷尬道:“快去看看她。”
林宇澤手剛探上白淺櫻的額頭就驚呼道:“怎么這么燙!”
林宇澤從藥箱里拿出聽診器手剛要掀開被子就被一雙迥勁有力的大手?jǐn)r住。
林宇澤疑惑不解看著他,而后者卻皺著眉頭問:“你干嘛!”
“大哥,我要給她聽診?!绷钟顫陕燥@無奈。
“聽診需要掀被子嗎?”
林宇澤滿頭黑線:“不掀被子難不成我隔著棉被聽嗎?”
聞言,沈煜這才把手拿開。
林宇澤的聽診器剛落下,沈煜的手又搭了上來,饒是林宇澤脾氣再好此刻的表情都有些不耐煩:“大哥,這次又怎么了?”
“你的聽診器太靠上了。”
原來是林宇澤把聽診器放在白淺櫻胸上。
林宇澤把聽診器一扔無奈道:“要不你來給她檢查?!?p> 沈煜沉思了三秒后緊抿薄唇不再言語。
一通檢查后,林宇澤沉著臉道:“急性肺炎,她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欺負(fù)她?!?p> 沈煜沒想到白淺櫻病情這么嚴(yán)重,眼下腸子都悔青了心虛地聽著林宇澤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