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話音剛落就覺得腹部傳來一陣疼痛,他弓著身子手捂著腹部漸漸蹲了下去。
白淺櫻注意到他的異樣,滿臉擔(dān)憂:“沈煜,你怎么了?”
“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對不對。”沈煜因為疼痛面部扭曲在一起但他還是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白淺櫻看到他這樣更加擔(dān)心了:“都什么時候還說這種玩笑話,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p> 沈煜伸出手想要摸白淺櫻的臉但因為太難受手無法夠到白淺櫻的臉。
白淺櫻握住他的手貼在臉上:“沈煜,你別死啊,我雖然恨你,但是從來沒想過你會死。你欠我那么多還沒還呢,我不許你死了!”
白淺櫻的聲音已帶上了哭腔,她看到沈煜的嘴唇都發(fā)紫了,渾身上下抽搐不停。
“櫻,叫宇澤過來?!鄙蜢蠐沃詈笠豢跉庹f完后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
白淺櫻被沈煜這幅模樣嚇到了,她的雙手不停顫抖,眼淚一汩一汩涌了出來,她是恨他恨不得他能去死,但是真正看到他這樣樣子時,白淺櫻的心好疼啊。
她抱著沈煜的身體大喊:“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老天爺求你救救沈煜?!?p> 她的聲音很大也很沙啞,聽得令人心驚。
好在他們遛彎的地方離正門不遠(yuǎn),老于很快就聽到白淺櫻的呼救了。
老于看到昏倒的沈煜也嚇了一跳。
“少爺,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突然就倒下了,于叔去把林宇澤喊過來。”白淺櫻的聲音已帶上了哭腔。
“先把少爺扶進(jìn)去?!?p> 白淺櫻抹了把鼻涕點了點頭。
白淺櫻和老于兩個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沈煜扶到床上躺下。
一切弄好后老于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了林宇澤。
白淺櫻紅著眼睛守在沈煜的床邊,任誰都趕不走。
大約四十分鐘后,林宇澤風(fēng)塵仆仆趕了過來。
原本白淺櫻是想把沈煜送去醫(yī)院的,因為她不知道林宇澤何時能趕來,她怕沈煜等不了。
但她把這個想法告訴老于后,老于堅決不同意,說什么為了沈氏集團(tuán)也不能讓沈煜以這幅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
白淺櫻不懂在生死面前其他那些身外之物里子啊,面子啊,有那么重要嗎。
但是不論她怎么曉之以情老于都不為所動。
白淺櫻差點被她氣笑了,她真的覺得老于是個冥頑不靈只知道守著死規(guī)矩的老頑固。
老于知道白淺櫻是一心為沈煜好,但是沈老爺子臨死前交代過他無論何時沈家不能倒,沈氏集團(tuán)也不能被外姓人占了去!
他自打年輕就跟著沈輝,在沈家生活了大半輩子了,沈煜又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又怎么可能不心疼,不痛心,不焦急呢?
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他也很糾結(jié)內(nèi)心極度掙扎。
“白小姐再過五分鐘若是林先生還不來,我們就送少爺去醫(yī)院?!?p> 白淺櫻欣喜地點了點頭。
好在林宇澤沒多久就拎著藥箱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林先生,你快給我們家少爺看看?!?p> “林宇澤,沈煜也不知怎么回事就難受的昏迷了,他的嘴唇還發(fā)紫。”白淺櫻抓著林宇澤的袖子喋喋不休。
“你們都先出去,我給他做個檢查?!绷钟顫赡樋嚨煤芫o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似的。
白淺櫻戀戀不舍離開房間。
門關(guān)上后,仿佛也把白淺櫻的心重重關(guān)上了。
她雙手合十不停地祈禱著,期望沈煜能早些醒來。
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覺讓她無法鎮(zhèn)定下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擦點后不一會兒就又流了下來。
老于見她這樣心中也是很難過,他走進(jìn)廚房沏了杯熱茶端到白淺櫻面前。
“白小姐,喝點熱茶暖暖身子,少爺他吉人自有天相,不要過多擔(dān)心了?!?p> 白淺櫻看著老于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什么都喝不下,我真的很擔(dān)心他,控制不住的那種擔(dān)心。于叔其實你也很擔(dān)心他是吧。”
老于突然轉(zhuǎn)過身去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
他深呼吸了幾下才重新轉(zhuǎn)回身來堅定地說:“少爺一定會沒事的?!?p> 白淺櫻用沒什么力氣的聲音說道:“他一定會沒事的?!?p> 自從林宇澤進(jìn)去后屋里就沒傳來任何聲響,白淺櫻一度以為里面沒人。
墻上的古典掛鐘顯示24:00。
林宇澤已經(jīng)進(jìn)去三個小時了,堪比一場手術(shù)的時間了。
白淺櫻越發(fā)地坐不住了,在門口來回踱步,心里就像揣著個小兔子似的上躥下跳。
她幾度想要去砸門都被老于攔下了,老于說萬一影響了檢查那豈不是因小失大。
她對老于說長這么大從來沒體會這種感覺,心就像放在油鍋里炸似的,難受的緊又無處宣泄只能忍著。
將近一點鐘時白淺櫻見老于哈氣連連知道他年歲大了,熬不住了,讓他去休息。
但老于卻死活都不愿意去,兩個人像門神似的站在門口。
好在林宇澤很快打開了門。
白淺櫻看見他是又喜又怕,喜得是她終于能知道沈煜的狀況了,怕的是林宇澤一開口就會說出不好的消息。
“沈煜怎么樣了?”
白淺櫻盯著林宇澤的臉緊張到不停地咽口水。
“他被下毒了?!?p> “怎么會被下毒呢?”
“他晚上都干了些什么?”
“我們一起吃飯,吃完飯就去散步了,然后去看了花,再然后他就渾身痛苦昏倒了?!?p> “沈煜中的毒很烈,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毒,只能先幫他把毒素逼出來些?!?p> “你的意思是他還沒好?他很嚴(yán)重,會死是嗎?”白淺櫻聲音顫抖地問道。
“你進(jìn)去看看他吧,興許他一會兒就能醒來了?!绷钟顫赏屏送蒲坨R然后挪了挪身體好讓白淺櫻進(jìn)去。
白淺櫻慢吞吞走進(jìn)屋里,明明三個小時前她還迫不及待想沖進(jìn)屋里看他抱著他親吻他,為何現(xiàn)在她卻有些不敢進(jìn)去了。
她每走一步都很慢,門到床的距離不過數(shù)十步卻被她走出了幾百步的感覺。
林宇澤剛才說什么?沈煜中毒了?很嚴(yán)重的毒?
這怎么可能呢,他們前不久才在一起賞花望月,還有說有笑的,他還說要和自己好好過日子。
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倒下了呢?
眼淚止不住的流,水汽擋住了視線,走到床尾時白淺櫻不小心磕了一下,膝蓋都青了。
她沒喊疼,甚至說她忘記了疼,這點疼痛與她心里的疼算的了什么?
與沈煜承受的痛又算的了什么?
她擦干凈眼淚,坐到床邊抓起他的手:“沈煜,你快醒過來好不好,你只要醒過來我就不恨你了,你說了要好好跟我過日子的,你還沒娶我呢,你不可以死!”
床上的人面色如土被眼皮蓋上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笨蛋,吵死了?!?p> 熟悉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是是真真切切的,白淺櫻欣喜若狂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