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敲門聲響起,阿二的叫喚聲透過門扉傳來,“二少?”
張文瑜止住劉欣月起身的動作,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駝著背的阿二,他手里正提著一個木制飯盒,飯盒有四層,每層有二到三十厘米高,寬度剛好能容納一個碟子的大小。
阿二將手里提著的飯盒遞給張文瑜,說道,“二少,這是您吩咐夜宵?!?p> “麻煩了?!?p> 張文瑜提過沉甸甸的飯盒,說,“阿二,小月沒帶衣服過來,你可以去給她找?guī)滋滓路?”
以為之前阿二的余光瞟到房內(nèi)劉欣月的身上,只看到一個略顯消瘦的背影。
沒能看到正臉,阿二有些失望,面上卻并不顯。他“好,稍后我會送過來。”
“嗯。”
阿二收回視線,不急不慢的下樓,朝著庫房的方向走去。
庫房,是張家存放雜物和日常所需物資的地方,阿二就是其中一位庫房管理員。
為什么說是其中呢,因為張家的庫房并不止一種。
第一種是物品庫房,由阿二管理。
第二種是古董庫房,里面有著許許多多的價值連城的名畫銅器,現(xiàn)由家主身邊信任的老人管理。
第三種是資金庫房,里面存放了不少金塊,作為張家的備用資金,管事的是跟了家主幾十年的助理。
第四種就是資料庫房,這也是最神秘的,里面的都是一些自第一任家主開始就開始搜集的信息資料,里面有著足以令世界震驚的歷史機(jī)密和這個年代的一些重要人物的私人信息。
因為這個庫房對張家來說及其重要,所以除了家主,至今沒人知道這個庫房的存在,也跟不知道是誰在管理它。
阿二在張家干了接近二十年,就混上這個物資庫房管理員的位子,除了能力出眾之外,更多的幸運和狠辣的眼力。
就在前幾年,家主跟前任物資庫管理員有了間隙。
原因就是那個管理員對張家物資私自挪動太多,讓家主有了察覺,但礙于那人對他忠心且他對那人也比較看重,家主只是私下做了些懲罰,然后將那個人叫去書房罵了一頓就作罷。
可是家主沒想到那人已經(jīng)染上了賭癮,在外面輸了一大筆錢,急需錢。
這點小打小鬧的懲罰對他來說不足為懼,連被家主發(fā)現(xiàn)時,產(chǎn)生的恐懼也被賭癮消磨干凈。
他手伸的更長了,從開始只是將庫房里價格中下等的物資拿出去倒賣,到后來低價轉(zhuǎn)賣那些昂貴的物資。
而他做的一切都被阿二看在眼里。
在家主對那人的耐性接近于零時,阿二看準(zhǔn)時機(jī),帶著一群人意外撞破那人偷東西的現(xiàn)場。
那人被眾人憤怒的帶到家主面前,家主無奈的順應(yīng)大家的意愿,將那人趕出了張家,然后當(dāng)晚將阿二叫去了書房。
第二天,阿二就頂替了那人的位置,成了庫房管理。
之后有人問過阿二,他是怎么看出家主的耐心告急的,當(dāng)時阿二只是笑咪咪的站在一旁不語。
想到文瑜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阿二無奈的搖了搖頭,“張家又要不平靜了?!?p> 十多分鐘后,他出現(xiàn)在一棟三層小樓面前,小樓大門是一扇大鐵門,上面掛著一把大大的鎖。
阿二從兜里拿出特制的銀色鑰匙,開鎖。
推開鐵門,感應(yīng)燈‘噔噔噔’的一盞接一盞的亮起,周圍一欄欄的物架,整齊有序的排列成四列。
阿二目不斜視的走到樓梯口,一扇鐵門攔在樓梯前,旁邊按著小型數(shù)字鍵盤。
阿二熟練的輸入密碼,順著樓梯上到二樓,燈在他踏上最后一層階梯的時候全部亮起。
四個非常長的扁狀閉合環(huán)形欄桿被吊在空中,上面掛著各色各樣的衣服,一邊是男裝一邊是女裝,衣服小到大有序的掛放著。
阿二走到后面的女裝區(qū),較前面的女裝,這個欄桿的衣服材質(zhì)和舒適度更好。
阿二在上面挑了幾件均碼的裙子,又想到現(xiàn)在是初夏,天氣才剛剛炎熱起來,便又拿了幾件薄外套。
門再次被敲響,還是張文瑜開的門,只不過他像是剛洗的澡,身上穿著寬大的浴衣,頭發(fā)還在滴水,帕子被隨意的圍在脖子上。
阿二手里拿的是被包裝好的衣服,“二少,因為不知道小姐的尺寸,所以我拿的都是均碼的衣服。如果不合適的話,我再去給您換!”
“沒事?!睆埼蔫ご植诘牟亮瞬令^發(fā),拿過阿二手里的衣服。
“二少,前幾天下過雨,庫房里潮濕,這些衣服又剛從庫房拿出來,穿著可能會感覺有點癢?!?p> 阿二本來想說用洗衣機(jī)洗一下烘干就行了,但想到張文瑜可能不會用洗衣機(jī)便咽下那話。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說著張文瑜轉(zhuǎn)身回房里將之前的木制飯盒給阿二,“可以幫我把這個帶下去嗎?”
就像阿二尊重他,他也會給予對方一定的尊重。
“好?!憋埡休p了不少,想來張文瑜今天的食欲不錯。
在阿二眼里,張文瑜以往在這都只吃一點點,他還以為是菜色不對他的胃口,現(xiàn)在看來,原來是一起吃飯的人的原因。
“謝謝,我目前沒什么事了,你可以去休息?!?p> “二少,祝您好夢!”
“晚安?!睆埼蔫りP(guān)上了門。
阿二看著關(guān)上的門發(fā)了一分鐘的呆,然后掉頭像三樓走去。
家主住在三樓,三樓一層都是他專屬的地方,一般少有人會上去。
阿二熟悉的來到家主的書房前,敲三下門,然后靜靜的等在門口,他知道家主習(xí)慣于晚上辦公。
沒一會兒,家主的聲音傳來,“進(jìn)來。”
阿二打開門,目不斜視的走到正埋頭于一堆文件上的男人面前,恭敬地喊道,“家主?!?p> “嗯,什么事?”男人一手拿著文件,另一只手迅速的寫著什么,頭也沒抬的問道。
“家主,剛剛二少帶回來一個女人?!闭f話時,阿二頭微微低著,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看那女人的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零度會所的。”
聞言,男人的手一頓,接著又繼續(xù)寫,淡聲道,“我知道了?!?p> “你先回去?!?p> 阿二輕手輕腳的出去,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他長長的吐出一口郁氣,進(jìn)去僅僅幾分鐘不到,他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了。
男人的氣勢上給他帶來的壓力比以前的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