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一黑衣男子,迎著風勢,隨風而舞。劍鋒過處,葉子都被整整齊齊地斬作兩瓣,在空中飄風,縈繞在黑衣男子的周圍。
“不錯不錯,不虧是我的徒兒,有悟性?!庇昵镲L看著雨沐歌,一臉贊賞。
“師父。”雨沐歌順勢收劍,恭敬稱道。
“好了,好了,別學我那兒子,總是畢恭畢敬的,多沒意思,快過來陪我喝茶?!庇昵镲L滿臉得意,招了招手。
雨沐歌快步來,到雨秋風面前,坐下,接過茶,毫不客氣。
“谷主,纖塵他還好嗎?”沐歌忽然問道。
“這是信,你自己看?!闭f著,雨秋風便把信丟了過去。
又有許久沒來信了,確是因為不愿隨意動用云莫堂的力量,想來父親定會理解。
上次父親托云起給孩兒帶的信,我已經(jīng)收到了。
父親的良苦用心,纖塵明白。纖塵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希望父親放心。
孩兒在陳園的經(jīng)歷,想必父親應(yīng)該也知道一些。
當日形勢危急,風雪身中黑絕毒,孩兒不能見死不救,所以用清心劑換了黑絕毒的解藥。
外界的信息并非虛傳,那個解藥是真的,能解輕癥,能保重癥。
可惜對手將時間、用量算得極死,孩兒沒有機會研究那藥丸的成分,只能知道個大概,依然毫無頭緒。
陳園的勢力確實不容小覷,根據(jù)我所得的線索來看,它和莫城城主有著關(guān)聯(lián),但勢力來源依然不清晰。
另外莫城城主的身份實在可疑,希望父親小心。
云莫堂可能會迎來歷史上最大的沖擊,神秘人的醫(yī)術(shù)應(yīng)該遠在我的能力之上,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前幾日,與云起一起來到隨縣,路上被一人截殺,但我們均無大礙。孩兒認為,隨縣有些問題,便會在隨縣多留一段時間。
云起不會武功,也不會用藥,隨縣這潭死水確實危險,不知道能否借一名武堂的弟子過來。
一氣寫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一直在敘述我所面對的危急,還沒來得急問父親是否安好?
實在不孝,萬望父親莫怪。如果有機會,纖塵真的希望一直侍奉在父親左右。
“局勢確實危急,師父,徒兒愿意前往?!庇赉甯韬敛华q豫地說道。
“哼,那個不孝子,我才不想管他。不過莫城確實有些意思,好徒兒你替為師走一遭吧?!庇昵镲L笑罵著。
“師父你放心,我收拾一下就走?!闭f罷,急著便要走。
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回過頭道“師父,武堂的事情已經(jīng)走上正軌,不會有什么問題,云莫堂雨莫也打理得很好。
就是……我不能陪你聊天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寂寞?!庇赉甯枰幌蜷_朗,但離開雨秋風確實有些不舍。
“沒事,我可以去找我的老友,正巧,他最近也是寂寞。對了,你給纖塵把這個帶去?!闭f著雨秋風向雨沐歌拋去一張紙。
但那張紙,好像還是白白的,沒什么痕跡。
初入隨縣,三人便對這里的情況驚呆了??h衙好像被人們遺忘了,門口甚至貼上了偽造的封條。
“那有官衙把自己封了的道理?!?p> 推開大門,大大的蜘蛛網(wǎng)到處結(jié)著,地上的灰塵使腳印清晰可見,從里到外散發(fā)著霉味,炎炎夏日,居然有種陰涼的感覺。
但云起那才子的名聲可不是白得的,隨即寫了一份洋洋灑灑的文章,告知全縣百姓自己到來的消息,并輔以誘惑,召回了以前在衙門當值的人員。
那些差役有財又有名,自然屁顛屁顛地跑回來,認真做事。
還真是人多力量大,不出一日,原本蕭瑟的官衙便容光煥發(fā)。
“大娘,這菜怎么買?”云瀾正逛著菜場。
“你是云大夫的徒弟嗎?”那大娘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
“嗯?!痹茷戄p聲會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這菜就送你了,我弟弟的腿痛,還多虧了云大夫的藥呢!”那大娘一臉微笑,把菜往云瀾手里塞。
云瀾遇到這樣的情況,向來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只能,跑。
沒錯,跑。
云瀾丟下一枚碎銀子,便急急跑了,邊跑便喊著“大娘,如果有問題,記得來找我,我們最近一直在那義診?!?p> 整條街都看著這鬧劇,議論紛紛。
那大娘也只好長嘆一口氣“這孩子?!?p> 官衙的院子里,一白衣一金衣,對坐飲茶。
“沒想到你的文章,能有這效用。”雨纖塵感嘆道。
“那是,我是誰?我可是天下聞名的才子。”云起一臉得意。
“是、是、是。”雨纖塵假意迎合。
“不過你也是讓我很意外呢。”
“怎么?”雨纖塵有些好奇。
“你這行醫(yī)收民心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痹破鹩行┡宸?p> “醫(yī)家素來名聲極好,但我不為名。”雨纖塵淡淡地說。
“知道你不為名,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痹破鹦⌒牡亟忉屩?p> “最近可看出什么問題了?”
“我仔細整理了這里的賬冊,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雨纖塵并不理會云起,讓他一個人在那自嗨。
云起見雨纖塵并不理他,便收起了玩笑的態(tài)度“這里的土地有三分之二被強制轉(zhuǎn)走了?!痹破鹛匾鈴娬{(diào)了三分之二。
“轉(zhuǎn)給了誰?”
“隨縣的富紳劉氏。
“什么背景?”
“沒有背景?!?p> “沒有?這才是最可疑的。那個老漢呢?”雨纖塵有些驚訝。
“咬舌自盡了。”云起有些惋惜。
“什么?”雨纖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眉頭緊皺,石桌微動。
“沒事,沒事,意料之中,不是嗎?”云起安慰道。
雨纖塵無法,只得強忍怒氣。
正在僵持的時候,外院突然一陣喧嘩。
“師父,師父,哥哥,哥哥,快來?!痹茷懪d奮地叫著。
云起和雨纖塵隨即向外行去。
云瀾的后面跟著一個黑衣男子,步履穩(wěn)健,有俠士之風。
走得有些近了,近了。
“雨師兄。”雨纖塵對著黑衣男子行禮。
“沐歌?!痹破鹨彩且欢Y。
“堂主,云公子”沐歌一一回禮。
“真沒想到,你會親自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