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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奇變錄

第二十章 烈火噬骨丸

天啟奇變錄 開門見山33 2022 2020-04-26 17:33:20

  此時裊煙心里不由有些驚怪:莫非眼前這男子是柳下惠再世,重演那坐懷不亂的故事?像這樣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么可能逃得過她的掌心呢!

  裊煙猛然站起來,坐到一旁,一聲不響地低著頭,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良久……她說:“奴家不能好好服侍公子,實在有愧。”

  這似乎已是裊煙最后的招數(shù)。她知道有些男人特別喜歡弱小的女子,因為這樣能激發(fā)他的英雄氣概。

  而田一成依舊一動不動。裊煙心里已在罵田一成是太監(jiān),就算不是太監(jiān)也肯定是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裊煙忽然說:“公子是嫌棄奴家才這樣嗎?奴家就是如此不堪?要是讓干媽知道,必定責(zé)怪奴家招呼不周,奴家就要挨罰了。”

  “姑娘不必自責(zé)。只是田某公務(wù)纏身,實在沒有心情。至于鴇母……田某保證一定給姑娘好評?!?p>  “什么公務(wù)讓公子悶悶不樂呢?是關(guān)于剛剛那個侯爺?shù)氖???p>  此時田一成確實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可是他卻不能開口。

  裊煙轉(zhuǎn)身打開箱篋,翻出一個小錦盒。

  “這盒仙丹是以前一個相好留下的。他說是從一個很厲害的道人手里買來的,叫做烈火噬骨丸,價值千金。王恭廠出事后,他就再也沒來過了,聽說已經(jīng)故去……他每次服用后就會癲狂失控,心神迷亂,樂不可支……而清醒后就忘記之前所做的一切。這仙丹比最烈的酒還要厲害百倍,或許能讓公子忘憂解愁。”

  “如此靈丹妙藥,田某又豈能隨便糟蹋?”

  “公子別客氣!平常奴家都用不上,要不是公子……奴家還想不起來呢!”

  田一成突然對這烈火噬骨丸提起了興趣。他想起關(guān)于王恭廠的各種傳聞,似乎很多都是人們在失常情況的幻覺。這會不會是王恭廠里面的東西飄溢出來的緣故呢?

  “那田某就不客氣了。聽說嘉靖皇帝常吃仙丹,活到六十歲。田某今日一試何妨?”

  裊煙不禁笑了笑。只見她從錦盒里取出一粒藥丸,倒了一杯酒。

  田一成接過藥丸嗅了嗅,隨后把藥丸吞下去。

  剛開始田一成并沒有感到異樣。一會兒后,他感覺渾身上下都像在火爐里那樣燥熱,體內(nèi)仿佛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激流……

  天已漸漸放亮,只見田一成像虛脫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直到午飯時分,他才睜開眼睛。

  田一成剛要起床,卻發(fā)現(xiàn)全身酸痛乏力,頭腦也是一片空白。他努力回憶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四人對飲,猜拳行令到進入閨房……這些事都歷歷在目。后來裊煙給他吃仙丹,然后……他使勁回憶,卻怎么也想不起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田一成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還在睡覺的裊煙。只見蘇州巧手所制的錦緞蠶絲被正裹著嬌滴滴的佳人,露出那細嫩潤澤猶如凝酥般的手臂。他靜靜看著那若隱若現(xiàn)的玲瓏曲線……霧里看花,不覺已陶醉其中。

  裊煙輕輕翻身,露出背上的刺青。那是一朵出水芙蓉,紋在雪白的皮膚上更是顯得嬌艷欲滴,栩栩如生。

  田一成把身子挨過去,輕輕地叫喚她,卻發(fā)現(xiàn)她身上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香氣,那氣味似曾相識,好像就是江南至香齋出產(chǎn)的頂級香料。他不忍心驚醒她,便輕輕躺下再睡一會。

  良久,裊煙已醒過來。

  兩人四目相望,宛如一對恩愛夫妻。

  “姑娘背上的蓮花真好看,跟姑娘很相配。讓田某想起一首詩來:云袖霞衣自等差,天風(fēng)吹下玉皇家。似憐桃李無顏色,來伴姚黃魏紫花?!碧镆怀烧f。

  “公子莫見笑。奴家年幼便淪落風(fēng)塵,一心只羨慕蓮花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說起來奴家真后悔讓公子吃那仙丹。”裊煙委屈地說。

  “怎么啦?昨夜的事……田某都記不起來了?!?p>  “昨夜……公子吃下仙丹后就神智失常,像瘋牛一般……還大呼小叫,說魏公公如何……公子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裊煙略帶羞澀地說。

  田一成心中大驚,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

  “想不到那道士的仙丹如此了得。像公子如此定力,居然也完全失控。昨晚可真是‘與郎酣夢渾忘曉,雞亦留連不肯啼?!毖U煙嘆了一口氣。

  “田某生性粗魯,昨夜舉止失態(tài),多有冒犯。還望姑娘恕罪!昨夜的胡言亂語,千萬別當真!”

  “說起來應(yīng)該是奴家請公子恕罪才對。都怪奴家冒失讓公子吃那不明不白的藥?!?p>  裊煙翻過身,用那白嫩的小手給他捶背。

  田一成此刻已完全放松,正是如沐春風(fēng),不由浮想聯(lián)翩。

  “姑娘天姿嬌媚,乃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即使在美女如云的江南,也是出類拔萃。在京師應(yīng)該也有不少公子王孫要贖姑娘吧?”

  “公子肯贖奴家嗎?”

  “田某孤身在京,前途未卜。即便有心,恐怕也無力。”

  “公子這話就對了。就算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也需要各方面的配合。就是那些公子王孫有鐘情于奴家的,也要奴家心里愿意啊。何況世間男子有多少能始終如一的?如今雖然辛苦,也還過得去。何必非要去做別人家的小妾?唉……只能怪奴家命薄……”

  “田某無心觸動姑娘的傷心事,實在該死?!?p>  “公子只是關(guān)心奴家,奴家懂的。”

  田一成起來準備離去。

  鴇母過來說,侯爺大清早就起來了,說有事要先回府,賬已經(jīng)結(jié)了。

  田一成問了一下,原來連酒菜賞錢一共三百兩。平常一個青年苦力一年工錢才十來兩。不過他沒放心上,估計這只是侯國興的零用錢罷了。他只希望侯國興能記得答應(yīng)過他的事情。隨后他就回霍家等候侯國興的消息。

  如今案情已經(jīng)陷入僵局,苦思冥想之下也沒有下手的地方。不過,現(xiàn)在田一成至少能和侯國興拉上關(guān)系,在東廠里也算多了個照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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