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春苦思冥想,最后還是把希望寄托在徐蓮生身上??墒?,從以往的經(jīng)歷來看,他明白徐蓮生不會輕易出手相助。由此他便心生一計。
原來如今的尚蓮寨多了這么多的弟子,幾千人要吃飯穿衣,已讓周邊的鄉(xiāng)親父老不堪重負。王元宗為了備戰(zhàn),還要不斷增加鄉(xiāng)親上供的份額。鄉(xiāng)親們的抱怨可謂與日俱增……
只要鄉(xiāng)親們一起鬧事,讓王元宗忙于應(yīng)對。張慕春再借機向徐蓮生匯報王元宗如何胡作非為,首先把興蓮寨搞垮,再來禍害尚蓮寨。到時候徐蓮生就會出手制止王元宗。
于是張慕春讓親信暗中通知鄉(xiāng)親們拿起武器,抵制外來人的壓榨。他還吩咐部下四處發(fā)布消息:元帥支持的是張慕春,王元宗只是走投無路的破落戶,根本無權(quán)干涉尚蓮寨。大家只需聽命于元帥和張慕春……
附近的鄉(xiāng)民得到張慕春撐腰,便不再理會興蓮寨的人。興蓮寨弟子去收糧收布,鄉(xiāng)民更沒有好臉色看,說他們只聽張慕春、徐蓮生的話,其他的一概不理。
有的興蓮寨弟子想動粗。鄉(xiāng)民則大聲呼喊,左鄰右舍便拿著柴刀、扁擔(dān)趕過來,把他們包圍起來。他們只好悻悻而去,回去后便把情況上報王元宗。
王元宗剛剛才把盛必凱的人馬收拾妥當,想不到張慕春居然敢挑起事端來。對于張慕春搬出徐蓮生的旗號來抵制自己,他只是一笑置之。最讓他擔(dān)心的反而是鄉(xiāng)民們的態(tài)度。要是聽之任之,在缺衣少食的情況下就會導(dǎo)致軍心動搖。到那時就真的很麻煩了。
王元宗首先在尚蓮寨發(fā)出布告:“最近清除了原來潛伏在興蓮寨的朝廷奸細。本來以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但奸細在尚蓮寨的同黨卻狗急跳墻,孤注一擲。他們四處出擊,誘逼鄉(xiāng)民對抗白蓮教。
如今尚蓮寨已在危急存亡之秋!我們必須吸取興蓮寨被奸細滲透而失敗的教訓(xùn)!尤其是那些躲在暗處出謀劃策的奸細頭目,其危害最大!尚蓮寨必須上下一心,將奸細清除干凈!”
隨后王元宗把布告修改一下,再添加一些對徐蓮生的恭維之詞。然后飛鴿傳書到圣蓮寨,算是給徐蓮生打了招呼。
隨著整個尚蓮寨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王元宗覺得時機已經(jīng)成熟。
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王元宗已決定對張慕春下手。雖然他知道事情鬧大了,徐蓮生很可能會插手。但他更明白徐蓮生只認結(jié)果。要是連尚蓮寨都保不住,徐蓮生也只會將他棄之如敝屐。
王元宗始終沒有忘記一點:自己有實力比什么都重要!他隨即吩咐司徒戟行動起來。
司徒戟帶著白蓮神兵,在深夜闖入張慕春的營地,將張慕春從被窩里拉走。
張慕春的部下聞訊趕緊前來救人。眾人大喊:“快放人!不然兵戎相見!”
司徒戟說:“我們已查獲重要證據(jù),張慕春就是奸細頭目!我奉長老之令前來捉拿他,如有阻撓者以奸細同謀論處!我只需一聲高呼,守在外圍的幾千弟子即可動手!”
“大家都別沖動!元帥會還我清白的!”張慕春不忍看到兩軍火拼。
第二天,司徒戟召集尚蓮寨弟子,當眾宣布:“張慕春是奸細頭目!他暗中勾結(jié)朝廷,鼓動鄉(xiāng)民破壞尚蓮寨。我們在他祖屋地下挖出一箱金子,里面還有多封書信,全都是他給朝廷通風(fēng)報信的證據(jù)……”
接著司徒戟叫人抬出箱子,只見里面堆滿金子。他從箱子里拿出一疊書信,高舉起來說:“張慕春作為奸細頭目,他周圍肯定還有不少潛藏的同黨!我們要斬草除根,不能養(yǎng)虎遺患!大家務(wù)必留意身邊的人,發(fā)現(xiàn)任何疑點必須盡快上報!事關(guān)山寨生死存亡,如有縱容,包庇,知情不報的,一律視為奸細同黨!”
隨后與張慕春來往密切的部下陸續(xù)被捉起來。張慕春其余人馬見勢不妙,各自奔逃到鄉(xiāng)親家里躲避。
司徒戟馬上把情況告訴王元宗。
王元宗說:“我們要乘勝追擊。對奸細就要趕盡殺絕,不可有漏網(wǎng)之魚!”
于是司徒戟把眾頭目召集起來,高舉白蓮令旗說:“如今奸細詭計多端,相當一部分已隱藏起來。我們決不能放虎歸山!大家要到周邊鄉(xiāng)村仔細搜尋。如有抵抗,一概視為奸細余黨!如有退縮、放縱奸細的,一律嚴懲不貸!那些捉不到奸細的人,很可能就是同情奸細,對奸細手下留情,回來后長老會親自處理……大家好自為之!”
隨后眾頭目各自帶兵下山,往各個方向搜尋奸細。
司徒戟把謝天修留住,說:“這里有一份名單,是我連夜審問得來的。上面都是張慕春的親信,兄弟務(wù)必把他們清除干凈,這是長老的意思!到時再看看有沒有別的大魚,我可能會有疏漏。兄弟這回好好干,立大功,我們在長老面前好說話。我在山寨等兄弟捷報!”
“弟子明白!”謝天修接過名單,馬上出發(fā)。
為了讓謝天修好辦事,王元宗特意從盛必凱處抽調(diào)五百人讓謝天修來指揮。
這回帶兵的將領(lǐng)正是盛必凱的部下張欽。原來他被司徒戟捉去后主動認罪,積極招供。為了樹立合作的好榜樣,他不但安然無恙,放出后還升了官,成了盛必凱的副手。這又是王元宗制約盛必凱的做法。
而這回王元宗讓張欽暫時成為謝天修的副手,配合追捕奸細,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不論對方是何出身,只要識時務(wù),他一樣會重用。
謝天修下山時還帶了一個叫林守昔的弟子做向?qū)?。林守昔是本地人,熟悉周邊地形。他還是最早歸順王元宗的那一批小滑頭之一,因此得到謝天修的信任。
兩天后,一行兵馬來到一個叫何家灣的地方。從審問所得的各方供詞中,謝天修判斷張慕春幾個親信很可能就躲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