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選擇在附近的隱秘山林里安營扎寨。隨后孔佑仙派出騎兵到四周的村莊獲取補給。
騎兵雖然得不到什么金銀財寶,但帶回來的糧食卻解決了隊伍的燃眉之急。
十天后,杜世清的隊伍終于來了。
王元宗馬上知道一場惡戰(zhàn)要來了。
孔佑仙率領長老們一起迎接杜世清。
王元宗表面上鎮(zhèn)定自若,暗地里卻時刻注意著杜世清的一舉一動。
只見杜世清消瘦的面容上露出重逢的喜悅,開口便訴說路上的艱辛。
大家都眾星捧月般簇擁著杜世清,心里都十分感激他的付出。
杜世清沒有正眼看一下王元宗,也沒有向王元宗興師問罪。
這不禁讓王元宗滿腹狐疑。他心想莫非是杜世清擔心路上長老內(nèi)訌不妙,要等到達寶蓮寨再發(fā)作?還是要把事情告訴徐蓮生,由徐蓮生來處治?
與杜世清會合后,孔佑仙下令隊伍繼續(xù)向?qū)毶徴M發(fā)。
在途中休息之時,趙可賦找到杜世清,說出從尚蓮寨撤退之后的經(jīng)歷。隨后他發(fā)出悲憤、沉痛的自責之言,后悔當初沒有聽從杜世清的建議。
杜世清搖頭嘆氣,說出自己如何誤入歧途,差點全軍覆沒的經(jīng)過。
兩人不由感嘆王元宗高明、毒辣的手腕。
趙可賦說:“事到如今,我們應該馬上聯(lián)合其他長老,把王元宗關押起來!”
杜世清說:“前途未卜,后有追兵,關鍵是其他長老未必愿意在路上動手。如果爭持不下,恐怕會耽誤了隊伍行程?!?p> “我已經(jīng)忍耐很久了!就等你趕上來?,F(xiàn)在連你也這樣說?”
“問題是現(xiàn)在由孔長老主持大局,而孔長老是偏向王元宗的。這點也是你告訴我的,怎么你自己就忘記了呢?如今我們只能繼續(xù)忍耐,等情況有變再做打算!”
杜世清一回到隊伍,王元宗便吩咐司徒戟密切留意各種情況。很快司徒戟就把杜世清與趙可賦私下會面之事告訴王元宗。
王元宗連忙找到孔佑仙,說:“杜長老驍勇善戰(zhàn),屢次與官兵周旋都游刃有余。以后由他負責殿后,可保隊伍安全!”
孔佑仙說:“王長老所言甚是!”于是他下令讓杜世清率領一部分弟子殿后。
杜世清馬上聽從安排,親自帶兵跟在主力隊伍最后面。趙可賦依舊在主力隊伍中間。
這樣一來,王元宗才稍微安心一些。
官兵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卻還是讓白蓮教弟子逃脫。魏忠賢得知后不禁震怒。
傅應星說:“魏爺息怒!說起來那群妖賊不過是烏合之眾,只能在荒野之地逞強??墒茄\又十分狡猾,猶如家中之鼠,見人來則躲進洞里,人離開則出來搗亂,讓人不勝其煩。而我們用大炮對付妖賊,就像用大象去捉老鼠。”
魏忠賢說:“老弟有何對策?”
“要捉到老鼠,就要比老鼠更快、更敏捷。我們可以請貓來捉老鼠?!?p> “這貓是何物?現(xiàn)在何地?”
“就在關外,關寧鐵騎是也!我聽說遼東健兒自幼熟習弓馬,騎兵皆能人馬合一,所向披靡。而關寧鐵騎尤其擅長奔襲,正是妖賊的克星!”
魏忠賢拍手叫好,隨即下令神機營班師回朝。同時從遼東抽調(diào)一千鐵騎前往尚蓮寨助戰(zhàn)。
遼東將領孫懷忠率領鐵騎直撲尚蓮寨。
孫懷忠首先找到當?shù)毓俦?,打聽尚蓮寨的來龍去脈。
孫懷忠得知白蓮教弟子一邊逃亡,一邊燒殺搶掠,便挑選一名精于騎術的當?shù)毓俦鱿驅(qū)А?p> 一千鐵騎在官兵指引下沿路追擊妖賊。
孫懷忠先后到達沈丘縣,羅山縣,泌陽縣……每到一個地方他都詳細詢問白蓮教的各種情況,包括人數(shù)、兵器、衣著、戰(zhàn)術……最后他確定對方步兵較多,行軍速度有限。只要找到對方宿營留下的蛛絲馬跡,很快就可追上他們!
這天早上,杜世清的隊伍緩緩跟在主力隊伍后面。突然,在最后面負責警戒的弟子飛奔而來,說:“后方發(fā)現(xiàn)一隊騎兵,正向我們逼近!”
杜世清連忙派出弟子通知孔佑仙,同時下令弟子擺出一字長蛇陣。顧名思義,這陣勢的關鍵在于蛇頭。首先以一名孔武有力的弟子手持盾牌、長槍立于最前方。厚實、寬大的盾牌以鐵皮包裹起來,防火、防箭。盾牌下方呈刀尖狀,必要時可插進土里,以抵擋敵軍沖撞。其他弟子則一個個如長蛇般排在后面。
片刻過后,多條長蛇陣并列起來。隊伍之間的距離只有一丈,只等敵方騎兵沖進陣里,然后眾弟子相互照應,合力以長槍、樸刀招呼敵人。
一會兒后,孫懷忠率領鐵騎趕到白蓮教弟子陣前。
孫懷忠看到對方嚴陣以待,便下令官兵勒馬止步。他久經(jīng)沙場,一眼便看出對方擺的是一字長蛇陣。硬碰硬對他來說可是下策。
只見孫懷忠首先讓鐵騎一字排開,然后下令一百鐵騎迅速沖向敵陣,同時其余鐵騎則在后方向敵陣射箭。
白蓮教弟子見空中箭如雨下,連忙舉起盾牌防護。
沖在前面的鐵騎發(fā)現(xiàn)對方陣勢紋絲不動,立即勒馬后退。
白蓮教弟子保持不動,并沒有追趕。
那一百鐵騎退到半路,突然又掉頭往敵陣方向沖。這時后方的鐵騎又一起發(fā)箭。
白蓮教弟子依舊保持不動,那一百鐵騎再次掉頭后退……
經(jīng)過多次試探之后,孫懷忠見對方陣勢穩(wěn)如泰山,不禁暗暗佩服。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草莽流寇也如此訓練有素,于是他只好轉(zhuǎn)換戰(zhàn)術。
隨著孫懷忠一聲令下,鐵騎再次沖向敵陣。
這回白蓮教弟子看見官兵兩人同騎一馬沖過來,不由都納悶起來。
只見鐵騎快到陣前便勒馬止步,坐在后面的官兵舉起手里的三眼銃點火發(fā)射。
一聲聲巨響過后,弟子們看到盾牌被擊穿,同伴已倒下,不禁大驚失色,紛紛落荒而逃。
孫懷忠看到敵陣一亂,便馬上下令所有鐵騎一齊包抄、追擊妖賊。
鐵騎沖上去便揮刀砍殺,白蓮教弟子死傷無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