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開束縛,果圓一臉頹廢,拉著果麥不肯放手。
“麥子,我要是被吃了,你要替我照顧好阿爺?!闭f完涌起一泡眼淚,可憐兮兮的,像是囑咐遺言一般。
“你再亂說,小爺可就走了。”聽果圓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果麥心發(fā)慌,又夾雜著些許氣憤,這妮子,就這么想死不成。
“別,別走,麥子我害怕?!蔽兆」湆捄竦氖终?,果圓稍微鎮(zhèn)定了些。
“你怕成這樣做什么,不就纏住了腿而已,大不了小爺幫你把腿砍了?!闭f著想起身去撿斧頭。
果圓瞧見哪還顧得上害怕,急得要哭出來了。
“臭麥子,你還有沒有人性,我收養(yǎng)你這么久,你就這么狠心,沒了腿我還要不要活了?!痹秸f越氣,果圓也不哭了,咬牙切齒的捶打果麥。
見人不害怕了,果麥忍不住笑,這妮子,膽子還蠻小的。
打人打得累了,果圓拉著他坐下,擦擦殘留的淚痕,嘟著嘴控訴起來。
“麥子,你說我對芽芽樹這么好,他為什么要想吃我?”
想起她基本上有空就來陪著這芽芽樹,當(dāng)做孩子一樣,說話講故事哄著,結(jié)果到頭來,自己就要成了肥料,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你怎么知道它要吃你,你這不是沒事嘛?!?p> “它不吃我,為什么要纏住我的腿。”正說著,腳上的藤蔓瞬間收緊,勒得果圓小腿生疼。
“麥子,我,我的腿,要,要被勒斷了。”
果麥見狀趕忙蹲下身,用力的幫她拉扯腿上的藤蔓,想幫她減輕一些痛苦,可就在這時,藤蔓突生異像,分泌出了一些透明的液體,果麥觸摸到它,手一下子變紫,失去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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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和聰苗趕到時,就見果麥倒地不起,雙手烏黑。果圓也被藤蔓五花大綁起來,死死的勒在樹干上,昏迷不醒。
“別去碰那藤蔓,有毒?!惫湹沟?,烏黑的雙手在不斷發(fā)抖,虛弱的出聲提醒。
龍淵將人扶起,看他除了手發(fā)黑全身無力之外,并無性命之憂,為他輸了些靈力后,轉(zhuǎn)身去看果圓情況。
小姑娘裸露的皮膚沒有任何變色,看樣子并沒有中毒的癥狀,至于人為什么是昏迷的,很可能是驚嚇過度昏過去。
聽果麥說過,這個芽芽樹其他人碰不得,倒是對果圓很特殊,想必這樹也是通靈性的。至于這樹到底是什么種類,這點(diǎn)大伙還是存有疑惑。
龍淵和聰苗走進(jìn),雖然不能觸碰那藤蔓,但總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方法救出果圓來。
“看出什么來了?”兩人擔(dān)憂的圍著芽芽樹打轉(zhuǎn),突然后面?zhèn)鱽硪宦曁撊醯膯栐挕?p> 原來是果麥耷拉著雙手站在兩人身后,他實在擔(dān)心果圓的狀況,撐著身子走過來。
龍淵他們哪里看得出什么名堂,這樹奇怪的緊,現(xiàn)在想的是能有什么方法在不碰到藤蔓的情況下將其解開,可這無異于異想天開,這藤蔓的韌性有多好,聰苗可是見識過的。
雖然果圓應(yīng)該不會中毒,但現(xiàn)在的狀況也不允許拖拉,把人救出來才是關(guān)鍵。
‘龍淵,你把那根蔥給我弄暈了,我們用意識探進(jìn)去看看?!?p> 果麥意識一轉(zhuǎn),龍淵瞬間心領(lǐng)神會,手微微一動,一股藍(lán)光射入聰苗體內(nèi),剛剛還清醒的人一下子軟了下去,龍淵接住昏睡的聰苗將他平躺于地面,和果麥對視一眼,兩人意識直接探進(jìn)了那芽芽樹內(nèi)。
“龍淵,你確定你感應(yīng)到了異常的靈力?”
兩人的意識順著芽芽樹根部而上,不久觸到了一道屏障。
那日在虛空內(nèi),龍淵從分體手上搶回了果圓,順道問了下他的動機(jī),為什么想吸收掉果圓的意識體。
聽他講,在這片虛空之外,還有一股很強(qiáng)的靈力,來源不明,讓他感到了威脅。
分體的能力還不夠強(qiáng)大,出于求生的本能一味的想吸收掉果圓的意識體,這樣也許就能擺脫那潛在的危險。
只是這分體智商還沒上線,吸收了果圓的意識體,那他怕是死的更早。
就在剛剛,龍淵往芽芽樹內(nèi)探入了一股靈力,好像有什么東西將其反彈了回來,這才準(zhǔn)備和果麥觀察一下這芽芽樹。
意識體離開肉身,人是會入定的,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只好弄暈聰苗。
他們的意識體被這道略為通透的紅色屏障擋在了樹的表層,奇怪的是,這屏障不是和虛空的壁壘一樣,由靈力構(gòu)成,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材質(zhì),仔細(xì)瞧那屏障仿佛會呼吸一般,隨著生息起伏。
“靠,小爺總是遇見這種東西?!惫湚獾牟恍校郧笆枪麍A體內(nèi)的虛空,現(xiàn)在是這里的屏障,自己是不是和這類東西犯沖。
龍淵倒是比較淡定,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東西,不免有些好奇。意識體凝聚起來,化成一道箭羽直射那屏障而去。
受到外力的影響,屏障如薄膜般凹了進(jìn)去,可那利箭沒能將其穿破,而是被屏障容納進(jìn)一半后又直直反彈了回來,差點(diǎn)傷到一旁的果麥。
“龍淵你是不是和小爺有仇?!?p> 見自己的攻擊差點(diǎn)誤傷友軍,龍淵有些心虛,咳嗽了兩聲抬眼看向果麥,一臉無助。
“看小爺有什么用,小爺本就中毒虛弱,現(xiàn)在意識體還沒你強(qiáng)勁?!币娔瞧琳蠄皂g十足,果麥也沒打算硬闖,做事還是要有腦子的。
“那怎么辦?!?p> “什么怎么辦,這樹和那金紋果樹一樣出自一個人,想必也是什么寶貝,原來我還以為自己想錯了,看來這里面確實有古怪,我們先分頭去找找這屏障有沒有缺口,干等著也不是辦法?!?p> “哦。”
龍淵聽話的順著屏障游離出去,兩人離開還沒走出幾步,一道金紅的光暈打過來,直接將兩人彈了出去。
回到本體的兩人依舊沒有動彈,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果圓已經(jīng)從樹干上跌倒在了地面,身上的藤蔓已然不見。
“龍淵,你出來前聽見了什么嗎?”
那光暈打到身上的時候,果麥清晰的聽到了一聲渾厚有力的話。
“聽到了,好像叫我們,滾~”
果麥的手依舊發(fā)黑,但此時臉色都帶上了青色,完全是被氣的,既然叫他滾。
他就知道這樹有邪氣,整就是個妖樹,很好,叫小爺滾,小爺?shù)挂纯茨氵@樹里有什么古怪。
“龍淵,我們走?!爆F(xiàn)在身上有傷,先回去修整,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斧頭和砍好的樹也不要了,果麥將果圓抱起扛在肩頭,離開時的腳步憤恨,留下一臉呆愣的龍淵和躺在土地上凄涼無比的聰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