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疑惑,跟她剛剛路過門口時的古怪走路方式,他有些不放心地起身穿衣,準備跟過去看看。
“客官,您這么晚還要出去吶?”
原本門口守夜的小二打著瞌睡,不妨一個人影突然從樓梯上走下來,他揉著眼睛問了聲。
白鹿笙沒有理睬他,直接從樓上走下來后,就朝著門口走去。
小二疑惑了,剛準備上去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就聽她嘴里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人說話似的,低聲念著:“百紅樓……百紅樓……”
噢,原來是要去逛紅樓!
小二識趣地就要過去給她開門拉栓。
在這間客棧里投宿的人,不少都是男性,夜半出去找女人的不在少數(shù),更有不少,是在紅樓玩的沒過癮,將人帶回客棧來繼續(xù),所以他都見怪不怪了。
將門打開后,白鹿笙就走了出去。小二正準備關(guān)門,卻見樓上又下來一個人。
“客官,您這是有什么事么?”
小二見他看上去火急火燎的,門都沒關(guān)就問了句。
韓寧暼了他一眼,隨意敷衍一聲:“出去找人!”
接著就拉開半掩的門,越過他追了出去、
小二站在那兒,望著他追向白鹿笙的背影,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這世道,長成這樣的男人,居然也需要去花樓找女人……
……
基本上已經(jīng)看不到人影的大街上,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除了經(jīng)過月光的反射,稍微能看出來物品的輪廓。
白鹿笙木訥地走在前面。
韓寧低調(diào)地行走在后面跟著。
他沒有一開始就上去叫她,而是選擇繼續(xù)尾隨。
從他追上她開始,就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跟猜想中一樣,有些問題。
精神狀態(tài)很奇怪,瞳孔已經(jīng)完全放大,從空洞的眼神里完全看不出來是有意識地在行動,就算韓寧走到她前面,面對面地觀察她,她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種感覺跟夢游很像,但是又有一點不同的是,她走路的時候就仿佛有人在前方引導(dǎo)一般,根本撞不上任何東西。
而讓韓寧沒有刻意去阻止她的原因——是她在一邊走路,一邊嘴里機械似地低低念叨著……
百紅樓!
狩鬼……
韓寧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看來不用等他想到辦法去接近它們,它們就已經(jīng)自己送上門來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了很大一圈,韓寧發(fā)現(xiàn)白鹿笙所走的路雖然跟白天不太一樣,但是最后的目的地果然還是到達了百紅樓。
縱然是已經(jīng)入夜,百紅樓附近依舊燈火通明,不管是門口,還是閣樓,都一如既往地站滿了招攬瓢客的女人。
白鹿笙沒有從正門直接進去,反而是轉(zhuǎn)身朝一旁的小路走了過去。
韓寧不做二想,依然緊緊地跟著她。
穿過一條昏暗的小巷子,來到了百紅樓的其中一個后門。
原本百紅樓只有前門會對來人開放,后院則是一些頭牌的特定住所,或是專門接待貴賓的地方。
所以基本上后門都會上鎖,或是安排看守的人,以防會有歹徒和閑雜人等進入后舍,驚擾貴客。但今晚也不知道是預(yù)先安排好的,還是什么情況,這個門竟然是虛掩的,周圍并沒有任何看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