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她的長相只能稱得上是甜美那種,絕不算驚艷。或許,過幾年會長開一些,但是大體也就這模樣了。
魏徴原本還寵溺的笑著,可看著她抬起的手臂上布滿了交錯的傷痕,瞬間變了臉色。
元暇卻仰著頭笑得甜甜的,借用他方才的話安慰道:“我這也是皮肉傷,不要緊,過幾日就會結(jié)痂了。”
話落后,魏徴忽然挑起她的下巴,在她臉紅心跳的時(shí)候輕輕親吻了下她的嘴角。
元暇羞澀的抿了抿唇,與他十指緊扣道:“咱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我都出來兩三天了,時(shí)間久了娘那里瞞不住的?!?p> 魏徴聞言立刻收了面上的笑容,看著她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先帶著她了去水邊。
元暇見著這溫泉水格外的歡喜,先捧著喝了好幾口,又讓他擋在身前把身上洗干凈,把外面的衣裳換了下來。
等把頭發(fā)綁好,又把兩個水囊都裝滿,魏徴這才去把她簡單介紹給了眾人。
鄭成鋒方才已經(jīng)從女兒口中得知了她和魏裴氏認(rèn)識的經(jīng)過,既慶幸她躲過了這一劫,又贊嘆她有眼光。
知女莫如父,這個女兒從小在他身邊居多,女兒的心思他怎會看不出?
他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淡淡的掃視了裴氏一眼后,把目光又放在了魏徴的身上。
元暇很敏感的察覺到鄭成鋒的目光不懷好意,看了看頗有些得意的鄭海華,她心中了然。
魏徴自然也察覺到了鄭家主的目光,他略帶警告性的看了鄭家主一眼,不著痕跡的把元暇擋在了身后。
鄭成鋒心中一震,迅速收回了目光看向別處,暗道此事還需從長計(jì)議。
眾人先滅了火,又去找回高齊和行儼。誰知就這短短的兩刻鐘,這兩個小家伙竟然找到了幾顆果子樹,摘了不少的果子下來。
元暇見了這果子驚喜不已,和珠珠一起去水邊把這些果子清洗干凈,隨便拿了兩顆來吃。
這種果子在她們這兒叫拳頭果,顧名思義,和拳頭一樣大。有些像蘋果,卻比蘋果小一些,鮮嫩多汁,甜脆可口。
洗了水果拿到眾人的面前時(shí),元暇發(fā)現(xiàn)他們看自己的眼光都有些奇怪,鄭海華更是耷拉著眼皮一臉的幽怨。
元暇心中莫名其妙,只是見魏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貌似心情還不錯,便沒有開口問。
吃了水果后開始趕路,因?yàn)榧敝厝ィ灾型颈銢]有歇息。
元暇早已經(jīng)又累又困,她忍著倦意和腳上的疼痛沒有開口,不時(shí)的掐自己的胳膊醒腦。
等下晌時(shí),她看到了一片熟悉的房屋,疲憊的笑了笑后直接倒在魏徴肩頭昏睡了過去。
這里是魏徴曾扛著野豬出來地方,他眼疾手快的接住往下倒的元暇,看著她疲憊的臉龐,他眼底全是心疼。
終于到了安全的地方,眾人都是累的直接癱倒在地,大成更是激動的跪在地上直掉淚。他沒死,他活著回來了!
他們沒有在此處休息很久,很快便有村民發(fā)現(xiàn)了他們,那人過來和魏徴說了幾句話,見真是他和大成,一臉興奮的說去喊村長和族長過來。
村長和族長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他們這番模樣后,兩人皆是大吃一驚。
魏徴省略了一些不必要讓他們知道的事情,只簡單意駭?shù)恼f了這幾日的經(jīng)歷,便提出要先回去休息。
村長看著他們身上的傷,忙不迭的點(diǎn)頭道:“好好好,你快回去歇著,明日早些去我那里,我給你們接風(fēng)洗塵。鄭老爺您先跟我來,我去給你們安排住處……”
魏徴堅(jiān)決不讓別人旁人碰元暇,就算是兩只胳膊都已經(jīng)累的控制不住的發(fā)抖了,也堅(jiān)持自己抱著她。
一路好些人跟著看,比他成親那日都熱鬧,每個人都會問他一句:“縣令大人,縣里如今怎么樣了?什么時(shí)候來救助我們?。俊?p> 魏徴心中苦笑,隨口敷衍了著他們,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魏母正在家中做著繡活和崔氏閑聊,她心中頗有些怨氣道:“也不知道這裴家能有什么大事,徴兒如今不在家,他們把閨女叫回去幾天了也不放回來,難道不怕人家說閑話……”
正說著,突然聽到了門外的拍門聲,她放下手中的活路起身準(zhǔn)備去開門。
崔氏忙起身攔住她,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對門外問道:“誰啊?”
這聲音讓元暇醒了一瞬,她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接著又靠在魏徴胸口繼續(xù)睡。
魏徴看著她的模樣失笑,正要開口,便聽行儼大聲對里面應(yīng)道:“是我,伯母快開門。師兄,奶奶,我跟姑母找到師傅啦,我們一起回來了!”
崔氏聽是行儼,扭頭又驚又喜的看了看屋檐下的魏母,呼啦一下打開了大門。
見果然是魏徴和元暇,只是元暇正躺在魏徴懷中雙眼緊閉,她瞪大眼睛一臉的愕然。
魏徴見她誤會了,輕輕搖了搖頭道:“她沒事,只是路上太累了,先進(jìn)去再說吧。”
魏母此時(shí)也已經(jīng)疾步走了過來,見兒子瘦的不成人樣,兒媳婦也又瘦了一大圈,怔怔的看著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魏徴抱著元暇進(jìn)了院里,等崔氏關(guān)了門后,他先進(jìn)屋把元暇放在了床上。
接著換了身衣裳出了房間,見母親還在原地站著發(fā)呆,他走過去撩起衣裳跪在地上叩頭道:“娘,兒子不孝,讓您擔(dān)心了!”
崔氏在魏徴進(jìn)屋后,已經(jīng)告訴了魏母此事是怎么一回事,所以魏母這時(shí)是知道兒子為何這樣說的。
她什么也沒說,走過去半蹲著抱著兒子的腦袋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等母子二人都平復(fù)了心情,魏徴去洗了個澡,把前因后果都跟她講了一遍。
魏母的心中格外后怕,等他離開后,拿了些祭品去丈夫的靈位前跪坐著念叨了一夜。
元暇醒來時(shí)天已經(jīng)亮了,不僅肚子餓得咕咕叫,還急著去茅房。
見魏徴側(cè)著身子睡的正香,她輕輕的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怕吵醒他。
掀開被子后才發(fā)現(xiàn),身上竟然光溜溜的,有好幾處都抹了藥。尤其是兩只腳,裹得跟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