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兒看著少女瑩白指間的桃花簪,驚恐的咽了咽口水,“你,你想要你就拿去,放,放我走吧。”
柳霜兒是真的怕了。
當(dāng)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小女孩,竟然擁有了現(xiàn)在這般攝人的氣勢。
雖然眼神輕飄飄的,還帶著笑意,卻讓你毛骨悚然。
她怕死,她還不想死啊!
柳霜兒發(fā)鬢散亂,形容驚懼,渾身顫抖,哪里還有平日里時家夫人的半點(diǎn)威風(fēng)。
“音兒,你回來的正好,你舅舅一定會很高興的?!绷獌簲D出一抹討好的笑,嘴角一抹血痕,格外楚楚可憐。
時予音嗤笑一聲,“是嗎?那就承舅娘吉言了?!?p> “明日,你照紙上的吩咐做?!睍r予音輕拍柳霜兒的臉蛋,丟下一張紙,笑的有些痞,“最好別耍什么花招,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時予音,要是惹怒了我,保不準(zhǔn)會在你寶貝女兒如花似玉的臉上劃上幾刀?!?p> 柳霜兒心里一緊,低聲喝道:“時予音你敢!那可是未來的皇后!”
“未來的皇后?”時予音低笑,一把掐住了柳霜兒的脖子,手指收緊,“就算她現(xiàn)在就是皇后,我想要她的命,動動手指就行。到現(xiàn)在還想威脅我?你怕是嫌命長了?!?p> 柳霜兒只覺喘不過氣,臉憋的通紅,眼神驚恐,那是對死亡的畏懼。
她本還想著明天找人直接去殺了時予音,可是現(xiàn)在卻深刻的認(rèn)識到,時予音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揉捏宰割的小女孩了。
這狠厲的眼神,遠(yuǎn)不是她記憶中膽小怯懦的時予音所擁有的。
這五年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時予音怎么會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柳霜兒的呼吸愈發(fā)的沉重,眼前那張清麗逼人的面容漸漸模糊了起來。
真像啊,真像我嫉恨了三十年的那個人。
柳霜兒緩緩閉眼,也罷,我和你暗暗比了半輩子,這會兒便是下了地府,我也比你多活了這么多年。
總歸是贏了你的。
誰料時予音陡然松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想死?太便宜你了,這是給你個教訓(xùn),老老實(shí)實(shí)的按我說的做,否則你和你的寶貝女兒,遲早都是具尸體?!?p> 柳霜兒捂住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貪婪的呼吸著,脖子處強(qiáng)烈的痛意提醒她,方才的一切都不是做夢。
“你,你……”
時予音勾唇一笑,抬手又將方才拔下的桃花簪插回了柳霜兒的頭上。
“再給你戴幾天,我母親的東西,可不是這么簡單就讓你還回來的?!闭f著飛身從窗戶處越了出去。
柳霜兒爬起身,踉蹌的走到窗戶邊,窗外靜悄悄的,早已不見了時予音的人影。
“我到底有沒有在做夢,我不是親眼看著她咽氣的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绷獌簲棵?,百思不得其解。
“夫,夫人?!?p> 一道聲音怯怯的響起。
柳霜兒這才想起還有個窩囊廢,立刻怒從心起,柳眉倒豎,轉(zhuǎn)頭狠狠罵道:“沒用的東西,給我滾!”
男人如釋負(fù)重,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了門外。
柳霜兒眉目含霜,沉思片刻,急匆匆的穿好衣服踏入了月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