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朵娜的眼中含了淚,滿是不可置信,“為何?這是為何?父皇當年送我和親,我本百般不愿,但對姜哥一見鐘情。賜婚之時先帝親口允諾,大夏與大越,結兩晉之好,至少百年安穩(wěn),為何現(xiàn)在卻出爾反爾?”
姜致壵目中滿是疼惜,將溫朵娜攬入懷中,輕聲道:“先帝生性溫和,是位仁君,但當今圣上剛繼位便鏟除異己,增收賦稅只為擴充軍隊,可見其野心勃勃,攻打大越國,是遲早之事?!?p> “可是,可是我的父皇母后,我的兄弟姐妹們,還有我大越國的百姓,是何其無辜!”溫朵娜捏著拳,眼中閃爍著憤怒,“就因他一人的野心,便要百姓生靈涂炭嗎!”
姜致壵眉頭緊鎖,顯然憂心已久,“圣上方上任之時,雖有野心,但屬明君,百姓安居樂業(yè)倒也美滿。但近幾年受宵小影響,越發(fā)的強硬,容不得勸解半分,三年里已斬殺十數(shù)位御史,惹得朝中人心惶惶,每日啟奏皆是小心翼翼,報喜不報憂,百姓的日子越發(fā)的苦了?!?p> 他雖有心,但畢竟是京官,不比地方官員,能第一時間知曉災情的發(fā)生。等消息送到京城之時,百姓已然受了大苦。
姜紹黎緊抿薄唇,冷然開口,“前年瀘州大旱,無人敢報,害的幾萬百姓饑餓而死;去年金州堤壩失修,大發(fā)洪水,亦無人敢報,多少百姓流離失所;今年尚且安穩(wěn),只期望能世態(tài)安穩(wěn),國泰民安?!?p> 姜致壵目中滿是欣慰,他這大兒子,自小聰慧,小小年紀處事便穩(wěn)重的很,對于國家大事見解向來獨到。
侯府有他繼承,著實放心。
幾人正說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沖了進來,清脆的聲音帶著歡快,猶如歸巢的雛鳥。
“父親,母親,哥哥!你們又背著我在說什么秘密呢?”
見幼子來了,溫朵娜急忙拭了眼角的淚,蹲下身去溫柔笑道:“祺兒下學了?今日先生可有夸獎你?”
姜紹祺歪著腦袋,打量著娘親,片刻后鼓著包子臉氣呼呼的說道:“母親,你方才哭過?是不是哥哥惹你生氣了?”
溫朵娜忍俊不禁,“沒有,哥哥很乖的,就和祺兒一樣乖?!?p> 姜紹黎冷嗤一聲,斜睇著剛及他膝頭的小不點,“這話應該我問問你才對,今日上課是否又搗亂了?”
姜紹祺眼珠子滴溜溜直轉,忽的撲到姜致壵身前,緊緊抱著他大腿,哭道:“父親!我要換書童!明路他太蠢了,什么都不會,害的我今日被夏習承嘲笑,氣死我了!”
姜致壵一臉不耐,“臭小子!這已經是你換的第五個書童了,你是去學習還是攀比?明路五歲便可作詩,你還有什么不滿?不許換!”
說著姜致壵一把將姜紹祺扒拉開,瞪了他一眼,轉身踏步而去。
姜紹祺氣的小臉通紅,跺跺腳,大罵:“父親是壞蛋!”
“父親是壞蛋,那你又是什么蛋?”姜紹黎抱臂涼涼問道。
姜紹祺一噎,七歲的小腦袋轉不過彎來,只能撲到溫朵娜懷里大哭,“母親!孩兒的命好苦啊!父親和哥哥都欺負我!您要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