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音身形一展,腳尖清點,追著黑影而去。
越追越是心驚。
她的輕功已屬上乘,現(xiàn)在已將速度提到極致,卻還是落下一段距離,可見來人的輕功在她之上。
追至一偏僻小巷,便失了對方蹤跡,時予音正懊惱著,忽的心之所至,猛然轉(zhuǎn)過身去。
便見一男子背對著她。
玉冠束發(fā),身形頎長。
時予音有些激動,上前一步。
“師父!”
朝夕相處五年,時予音對游弋的身影早已熟悉不已,連那慣會背手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男子不語。
時予音快步走到男子正面,卻是一僵,臉上笑容逐漸消失,變得警惕。
“你是誰?”
男子劍眉星目,氣質(zhì)卓絕,當(dāng)屬美男子。
卻不是她熟悉的那副容顏。
秦亦修微微一笑,眉目舒朗,叫人眼前一亮,仿若看到枝頭梨花紛紛,幾分優(yōu)雅,幾分迷醉。
“在下是誰并不重要,姑娘只需知道,在下對姑娘并無惡意?!?p> 嗓音清越,如珠落玉盤。
時予音并不相信,神色并未松動半分,“口說無憑,我又憑什么相信你?!?p> 秦亦修輕嘆一口氣,并不在意時予音的抵觸,從懷中掏出一樣?xùn)|西遞給時予音。
“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p> 時予音怔怔的看著那串紫檀木手串,伸手接過。
觸手圓潤,品相完美,香氣裊裊。
顯然被人日日摩挲,且保存完好,相當(dāng)愛惜。
這是師父慣常戴著的手串。
說起來,這其實是她送給師父的。
上山的第二年,她感念師父的救命之恩,便想著送他一個生辰禮物。
知道師父慣愛檀香,便偷偷溜下山去,尋了好久才在深山老林找到一顆千年紫檀。
砍樹,雕刻,每一顆珠子都是她親手打磨。
再回到山上已是一月之后,師父大發(fā)雷霆,那也是他唯一一次罰她。
因為她消失的太久了,師父心里擔(dān)心。
但是那串手串,卻被師父每日帶在身邊,從未離身。
時予音知曉師父對這手串的愛惜程度,所以毫不猶豫的相信了男子的話。
“真的是師父……”
怪不得會有化尸水,應(yīng)該是師父給他的。
“那,師父有交待什么嗎?”
時予音有些激動,期待的望著秦亦修。雖然師父要逐她出師門,心里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但是師父做事向來有主張,其中定有內(nèi)情。
秦亦修略微猶豫一瞬,輕聲道:“他讓你小心行事,不要……說自己是游氏弟子?!?p> 時予音有些失望,還是不愿告訴她啊……
沒關(guān)系,等我參透了那陣法,定要上山問個清楚。
時予音片刻后便恢復(fù)了正常,笑瞇瞇的看向秦亦修。
這么俊的公子,以前怎么沒聽師父提起過。
“那請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秦亦修拱手作揖,“在下秦亦修,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
“秦亦修……”時予音默念一遍,展顏笑道:“好名字!那若是有事相求該去哪里找你?”
秦亦修輕笑,“只要在窗欞上輕扣三聲,我便會出現(xiàn)。”說著也不等時予音反應(yīng),便施展輕功離開了。
時予音有些楞。
敲三聲窗欞便會出現(xiàn)?
意思是他一直呆在她屋子外面?!
秦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