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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半生

初遇

流年半生 北沂君南 1597 2020-03-14 02:49:53

  宣德十一年春

  “話說當年的施氏事變,那可是相當?shù)木?,只知當今圣下一道黃燦燦的旨意傳下,施氏府邸便圍滿了羽林軍,轉瞬間,府邸便血流成河,那場面…”

  茶肆里喧鬧極了,各色各樣的人來人往,這登月樓可是京城最紅火的地方,就這一層小小茶肆,也有不少達官貴人來往,小二端著酒菜穿梭其中,還不斷傳來劃拳比試,一把定輸贏的叫喊聲。

  我舉起手里的瓷杯,緩緩的轉動,瓷杯里的梅花酒漾動起漣漪。

  看著說書人口吐飛沫不停的講著,心里有幾分不悅,瓷杯里的水珠不斷的跳動,如那編鐘上不停敲打的音符,節(jié)奏越來越快。

  仰頭一飲,酒杯便被狠狠地擲于桌面,因力道太過強大,桌子都不甚顫抖了幾下。

  “許憶,殺了說書人吧!”

  我朝著對面的白衣少年說道,眼神里閃現(xiàn)出一絲冰冷無情。

  “好,殺了他,這劇情我聽了這么多次,早已不耐煩了,五月只需稍等半刻。”

  只見白衣少年抽出腰間的柄刀,刀劍上的光芒閃躍著,有如黑夜里的殺人劊子手。

  “啪”金屬敲擊物體的聲音響起,“嘶…”頭頂傳來陣陣的疼痛。

  “我靠,許憶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在對一個弱女子施暴,再這樣,我就告訴許叔你欺負我,哼!”我揉著腦袋,心里涌出了有如猛獸般的火氣,要有多氣就有多氣!

  許憶,我兄長,雖說是兄長吧,但我們卻沒有血緣關系,十年前,我不知為何流浪街頭,差點被野狗叼去,結束戲臺武演的許憶與許叔瞧見了奄奄一息的我,便將我抱回家治好了病,可誰知,病好了,卻失去了記憶,于是,我便賴上他們,這一賴,便是十年。

  但,這家伙竟然拿著他那重得像鐵似的柄刀打我腦袋,難道就不知道我這樣是會失去智商的,本來就不夠用的智商,被他這一暴擊,宛如漏氣的皮球一樣,要有多癟就有多癟了。

  “許憶,你還笑,你還笑,看我不打你,氣死我了”我朝他亂舞著雙手。

  “哈哈哈,誰叫你老是干這種傻事,以為自己是武俠義士,你呀,就你這模樣,怕是難以登上戲臺呢?!?p>  我就這一個愿望,希望可以登上戲臺,成為一次主角,演了這么多年武演,野雞都想變鳳凰,咋地了,我就不可成主角了?這殺千刀的許憶竟感嘲笑我。

  瞧著對面許憶捧著肚子,早已笑岔了氣,我就火冒三丈。

  “我只不過是想和你演繹下劇情,你個蠻橫粗人,竟然敢動手,看我不打碎你?!?p>  我抄起桌上的酒杯,手勁使足了力道,只聽風嗖嗖的一聲,朝著對面許憶甩去,高手過招,招招致命,瞧他電光火石的瞬間,震起箸簡里的箸筷,一掌使巧,箸筷便將酒杯狠狠抵住,并朝于我的方向砸來。

  “好你個許憶,武術見長”我見酒杯愈來愈近,來不及出力,只得側身一躲,本想著自己反應夠快,可以徒手捉住的。

  但,我無能?。⊙鄱⒅票瓘淖约荷砼蚤W過,并且閃過后還猛的帶著一聲吶喊,不,是驚叫。

  酒杯順著我砸向了后桌的客人,我毛都要嚇得立起了,這里的客人非富即貴,豈是我這等宵小惹得起的。

  這種地方,我也只能和許憶偷偷地趁人多溜進,一飽口福。

  我與許憶相視一對,他擠眉懟眼地使眼色“你怎么回事,怎么沒接住”“我怎么知道,這就是個意外”“還不快點去賠理道歉”

  我和許憶幾乎同聲“公子,公子實在對不住!”

  我轉身朝后桌走去,還沒等我定晴一看,就被后桌這位公子手里的手扇唬住了,扇身金絲勾勒華貴無比,扇骨剛勁有力,上等的白木雕刻,就連扇面都是頂細密的山水墨畫,這,這種富貴想像不出來??!

  我俯首作揖“公子,小人有罪,望公子海涵”

  面前這位身著青衣白袍的男人一句未多說,倒是他身旁站著的仆人開了口“下次小心點,要不是酒杯沒酒,拿你們是問!”

  “是,是,小人知錯了”我長呼一口氣,幸好這公子比較高冷。

  因作揖太久而彎屈的腰有些酸痛,我用力劈了自己一掌,爽,我松動松動身子,猛的便一抬頭。

  幽邃的眸子如深海的漩渦讓人膽怯,閃現(xiàn)凜冽的寒光,宛如尖刀一般,瞬間將人看穿了去,神色無情,卻帶有令人難以接近的冷酷。

  我看得癡了,心里有股氣流堵著自己,讓自己喘不過氣,這深邃的眸子,我竟看得心狡痛起來,帶有相識的感覺,不愿移開視線。

  許憶在旁叫喊我,可我卻罔顧不聞。

  許是我盯得久了,男人虎疑地淡淡瞧了我。

  但他也明顯一怔,眸子突然就柔軟起來。

  他輕輕喚了聲“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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