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厲坐下來,看著她。
“他…出國了。”
白厲皺眉,想了想,擺擺手退了一步:“那打個視頻電話。他出國多久了,有沒有經(jīng)常聯(lián)系你關(guān)心你?”
白堇越發(fā)說不出話來。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我還能吃了他不成?”白厲看她,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這男朋友是你編的?”
“不是…”白堇捏了捏指尖,垂下眼來,“他出國有…一年了。他…他平時挺忙的,我沒事不會打擾他的。”
白厲一聽,火冒三丈,從沙發(fā)上跳起來,粗著嗓子:“你不打擾他?那他就不知道打擾你?!一年了,我說你瞞得死死的,感情他平時連個不合時宜的電話也不打給你?!”
“這就是你交的男朋友?!”
白堇沉默著不吭聲。
白厲氣不過,一個電話把溫長銘兩個叫來了。
聽完事情的始末,溫長銘罕見地沒有發(fā)火,只是看著溫顧:“怪爸不該逼你?!?p> 溫顧看著白堇,無奈地按了按眼角,這事明明可以交給他來解決的。
白厲眼神不善地瞪著溫顧。
溫顧抱歉地笑了笑,誠懇道:“其實(shí)是我不對,我有女朋友還出這種餿主意?!?p> 白厲剛要吼一聲“你有女朋友還來騙我女兒”,溫長銘便一個白眼翻上天,毫不客氣地拆臺:“你哪來的女朋友?你要有女朋友我至于費(fèi)這么大……”
溫顧眼角一抽,伸手捂了過去,暗戳戳瞪他:說話怎么不分場合!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溫長銘頓時沉默了。
白堇怔了怔,脫口問道:“你沒有女朋友?!”
半小時后,白堇與溫顧在陽臺聊天。
白堇心里不好受:“你是為了顧及我的心情才騙我的嗎?”
溫顧笑著:“也不算吧,我當(dāng)時確實(shí)不愿意相親?!?p> 他本想一直騙下去的,白堇因?yàn)橛心信笥堰€與他商量著隱瞞爸爸們,等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她絕對是第一個要挨罵的。
可如果他也有女朋友呢?
明明有女朋友,還攛掇白堇一塊演戲,主意畢竟是他提出來的,一來他對不起“女朋友”,二來白堇沒告訴白厲他有女朋友,所以白堇就“不知道”,他就算是“欺騙”白堇。
白堇完全可以是“受害者”。
然后他便被溫長銘拆了臺。
白堇沒吭聲。
細(xì)想起來,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至今,溫顧似乎都會有意無意地照顧自己的情緒,不管自己是開心也好生氣也罷,他說話做事總是拿捏得很好的分寸。
不該說的不該做的他從不多事,但他又總能適時地叫她看到他的關(guān)心,不論什么時候永遠(yuǎn)都進(jìn)退有度。
就如他一直都說自己有女朋友,其實(shí)不過是因?yàn)樗獣运心信笥?,不想與他過度接觸,才找來的借口,好叫她放心。
“可你剛才根本不用那樣說。”白堇畢竟當(dāng)他是朋友,自己被罵也就算了,沒必要扯上他。
他也完全不必自己攬下責(zé)任。
可他還是那樣做了。
雖然失敗了。
溫顧哈哈笑了聲,道:“但主意確實(shí)是我出的,我也確實(shí)騙了你啊。”
白堇看他。
溫顧,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