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打過去十幾秒后終于接通了,接電話的是一位男士,他說道:“您好,請問你是顏小姐的朋友嗎?”
“……?”
老師懷疑地把手機從耳邊拿開,重新看了一下署名確定是打給了顏歌,頓時火冒三丈,“你是誰?顏歌她人呢?”
“……”
另一邊的c市人民醫(yī)院。
接電話的那個男人從走廊盡頭回來,站在手術(shù)門口前靜靜地站著。
他的身后身后不知不覺已站著一個人,他的眼睛注視著那門上閃著紅光的幾個大字——手術(shù)中,剛毅的臉龐散發(fā)出絲絲冷意,一眨眼,又消失不見了。
男人回頭朝他鞠躬,說:“先生,醫(yī)生說顏小姐身上有很多嚴重傷口,處理起來可能有點麻煩?!?p> “嗯?!?p> 男人說道:“這是顏小姐的手機。剛才她的朋友打電話過來,我已經(jīng)通知他們了,他們說很快就會過來。”
“你去跟校長說一聲,幫她請個假,時間,不定?!蹦俏幌壬聊c頭,目光依舊放在那緊閉的大門上,又補充道,“順便把表小姐帶到這里來?!?p> “是!”
——
清澈的湛藍色天空,萬里無云,陽光明媚。絲絲縷縷的光線透過窗紗落入屋內(nèi),室內(nèi)霎時間變得有些朦朧。
經(jīng)過一夜的救助,顏歌的身體狀況基本穩(wěn)定,不過這一次,她身上幾乎全身上下都綁了繃帶,唯一一張秀麗面孔暴露在空氣中。
顏歌睜大眼睛看著自己兩只被包成粽子一樣的手,“這……我這是在做夢嗎?”
她的手可沒受什么傷,怎么被包成這樣。而且,她怎么覺得全身麻木使不上勁呢。
碰——
有人進來了,顏歌輕輕轉(zhuǎn)動脖子,一個陌生中年男子,和……
“顏歌!你終于醒了!”
張冰一看顏歌醒過來了,抱著飯菜跑過去,再一度從上到下地打量顏歌,說:“嗚嗚…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
張冰說著,胡亂擦拭臉上的淚水,這一看,她的眼睛通紅周圍也有很明顯的黑眼圈。
顏歌心里一暖,不過……
這……
顏歌嘴角抽搐:“我怎么覺得你這樣子像是在哭喪啊……我還沒死呢?!?p> “呸呸呸,就你這么愛胡說八道!”
顏歌干呵兩聲,她之前一笑肚子上的肉就疼,不過現(xiàn)在卻一點知覺也沒有。
滿屋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四面的白壁,顏歌她也大概猜出來怎么回事了,仔細想想,也能勉強想起一點。
顏歌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床尾邊上的男人,心下感嘆,這張臉好像在哪見過,有點眼熟。
張冰向她介紹:“顏歌,這位是簡易先生,是他救了你。”
是了,簡易。
全球前100強著名企業(yè)家和慈善家簡易,這標志性的儒雅氣質(zhì)和不老容顏,在商業(yè)界可是響當當?shù)拇笕宋铩?p> “謝謝您,簡先生?!鳖伕璩Y貌一笑,雖然笑容有些僵,但總比沒有的好。
“不用謝,舉手之勞?!焙喴谆刂孕Α?p> 果然很溫文爾雅?。『酶卸?10。
“顏歌,你昨晚嚇死我了?!睆埍踔伕璞话婶兆右粯拥氖郑壑蟹汗?。
“好了,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嘛,放心啦?!?p> “放你個頭放心!”張冰憤懣,錘一下顏歌的頭,“要不是舅舅路過救了你,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死了知道嗎?”
“嚶,好痛……你輕點!”
說完,顏歌一愣,等等,張冰剛才叫簡易什么?
顏歌看了眼張冰,又抬眼看了看簡易,真的假的?
張冰作無語狀:“你看來看去是做什么?我像是那種會說謊的人嗎?”
“原來你就是小說中隱藏極深的豪門小姐啊!”
顏歌作吃驚狀。
站在一邊的簡易看著她們兩人說笑起來,便起身離開了。
正笑鬧的兩人在門關(guān)的瞬間恢復平常,張冰看著顏歌,說道:“說吧,你是怎么惹上外面那些人的?你明跟我說是去散步,這倒好,一去就是腹部大出血,身上還有幾處大大小小的傷口。”
“額,這個……”她最近確實犯了血光之災(zāi)。
“老實交代,”張冰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現(xiàn)在可就像是一個木乃伊病人,要是跟我說慌,我們就絕交,然后讓你延遲一月出院?!?p> “……”張冰,你這是在報復我剛才嘲笑你的事嗎?
“我就是不知不覺就走到那里去了嘛,然后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跟蹤我,就躲起來了。我當時看到一個身材很臃腫的男人帶著一伙人走過來。我聽見他們說到了我的名字,然后覺得危險就躲起來了。但還是被抓到了,他們逼我跟他們走,我當然不會乖乖跟他們,于是他們就拿棍子威脅我,我回擊了也打暈了他們幾個人,最后卻體力不支暈倒了?!?p> 顏歌半真半假的說著,“然后我就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醒來就看到你和那位簡先生了?!?p> 張冰好像真的相信了,不解問道:“那你是做什么嗎?是不是無意中惹到誰了?肥膘這個人是出了名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癩子,很少是沒有理由就對付人的……”
顏歌僵硬地笑了笑,我難道看起來真的像很會惹事兒的人嗎?
好吧,私底下好像是的。
于是顏歌隨便扯了一個理由,說道:“我突然想起來,剛來這里的時候,好像是跟肥膘碰過一面,當時我貌似是踹了他一腳,踹飛的那種。”
張冰驚得下巴都要掉下去了,那肥膘可是有300斤啊居然能踢飛?
只聽顏歌繼續(xù)回憶道:“那個時候,在公交車上,當時我看見他正在猥瑣一位女人,然后我看不下去就跑過去把他踹開了。順便一提,我是踢到了他的命根?!?p> 踹飛他是真的,踹到他的命根也是真的,假的是這不是同一時期發(fā)生的。
每次一找茬,肥膘就會吃虧,導致他已經(jīng)在她手里吃過很多次虧了。
張冰捂臉,難怪肥膘會找上她,誰不知道肥膘這個人把自尊心看得跟命一樣重。
認識顏歌的那幾天里,張冰就知道眼前這位比她小幾歲的女孩子壓根就不像表面上那么“文靜”。
不動就像飄飄在世的仙女似的,靜若繁花;一動就如同脫兔,到處亂竄,過于“活潑”,攔都攔不住。
“這次就算是給你一個教訓,”張冰削給她一個蘋果,說道,“出院后可不能再這么莽撞了,C市可不像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安全的地方可不多。你還是好好待在學校學習吧。”
顏歌接過蘋果,咬了一口,說道:“雖然你這么說,但我來的這些天里除了外城那治安管理差的要命外,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恐怖在哪。”
現(xiàn)在唯一讓她感到恐懼的,就是在暗地里追殺她的人了。
感覺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會丟掉。
“……”張冰張了張唇,似乎要說什么的樣子,但最后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要是等你遇到了,你就不會這么想了。
顏歌見她不打算再說下去的樣子,也就不問了,于是打趣道:“說起來,好像我自從來到這里,就真的像是被詛咒了一樣,沒隔幾天身上就添新傷,你說我是不是要去上香去去晦?”
“……那我向你推薦一個人,一定比上香好用?!?p> “誰?”
“我表哥,也就是簡易先生的兒子,簡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