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你小子還記得我吧!”中年男子一雙三角眼瞇縫著,一臉的痞相,斜眼看著陸遠,語氣倨傲地道。
其實陸遠第一眼就認出了他,雖然不清楚他為什么出現(xiàn)在自己家門口,但已經(jīng)是怒火中燒。
眼前這貨是吳鳳娥的親弟弟,叫吳四軍。無業(yè)游民一個,整天四處瞎混,整天以混子自居。
但是陸遠知道,其實說他是流氓那都抬舉他了,這廝就是滿嘴跑火車,偶爾做點小偷小摸,坑蒙拐騙的勾當。但是卻和陸遠有不小的仇怨。
當年陸振明犧牲后沒多久,吳鳳娥就攛掇吳四軍去追佟淑蕓。她心里想:自己弟弟年齡已經(jīng)老大不小了,還沒成個家。佟淑蕓不但人漂亮,而且性格又好,雖然帶著個孩子,但是好歹家里還有一套房子,兩人要是成了,自己弟弟也算是有了家,而且以后她也能省點心。因此她就在中間不斷地穿針引線,還美其名曰:兩個這也算是親上加親。
因為吳四軍這貨常去吳鳳娥家,所以很早就認識了陸遠的爸爸媽媽。陸振明犧牲的時候佟淑蕓才三十出頭,但是漂亮不減當年,還有一股成熟少婦的風韻,這貨一聽吳鳳娥的主意立馬心里就癢癢起來。只是因佟淑蕓帶著陸遠,他還有點猶豫,不過聽到吳鳳娥說佟淑蕓還領了一筆撫恤金,心思又活絡起來。這人屬鬣狗的,聞著肉味就休想輕易甩掉,在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雖然屢次被佟淑蕓拒絕,卻仍然經(jīng)常去佟淑蕓家里甚至單位里糾纏,讓生性善良的佟淑云既憤怒又無可奈何。
最可恨的是,一次晚上他喝醉了酒,借著酒勁竟然闖進了陸遠家里。陸遠睡夢中被響聲驚醒,沖出房來正看到吳四軍正在糾纏佟淑蕓,沖進廚房拿出了菜刀要砍他,這才將他嚇跑。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媽媽衣衫不整的抱著自己痛哭的樣子。
“聽說你小子現(xiàn)在長本事了,竟然打了我大姐?你特么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今天不讓你好好長長記性,你特么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吳四軍卻是因為今天中午又到吳鳳娥家混飯,席間吳鳳娥抱怨他不爭氣,現(xiàn)在佟淑蕓走狗屎運,馬上就能換了三四套房子了,連忙問怎么回事。
當聽吳鳳娥說明原委后,吳四軍大為懊悔,心想當初要是和佟淑蕓成了,現(xiàn)在三套房子不就是他吳四軍的了嗎,想到這不由捶胸頓足。
等吳鳳娥說想要從佟淑蕓那弄一套房子,他又打起了歪腦筋,他告訴吳鳳娥,給他三萬塊錢,由他出面,肯定能幫她搞定一套房子。吳鳳娥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平時做事四六不占,當然信不過他。
不過架不住他胸脯拍得震天響,又想到他整天狗朋引類的,跟著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廝混,這種事他沒準還真能弄出點什么驚喜來。雖然沒有同意他先付一半定金的要求,不過還是給了他兩千塊錢。
于是,他馬上召集了幾個狐朋狗友,拿錢請大伙先喝了一頓酒,然后來到了陸遠家,不巧的是佟淑蕓并不在家,但卻遇到了陸遠。
“你算哪根蔥!你特么動我兄弟試試?”張揚一聽他辱罵陸遠,火氣也大了起來。
雖然見到張揚身高體壯,氣勢洶洶的樣子,又有點猶豫。但當看見陸遠卻沉默不語時,底氣比開始還多出了幾分,他也不理會張揚,只是沖陸遠罵道:“小兔崽子,我說話你特么聽見沒有?”
此時的陸遠本人卻正陷入了修行以來最大的危機之中。當初將陸遠奶奶丟到陸遠家也是這廝帶人干的,現(xiàn)在遇見吳四軍突然欺負上門,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陸遠心底突然涌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殺機。
趙漠陽為了成全陸遠在修行之路上能走得更遠,在奪舍之爭后,果斷的選擇了將自己的自主意識全部散去,只保留了自己的修煉記憶和部分經(jīng)驗灌入到陸遠的記憶之中。
但趙漠陽生前戾氣太重,又因形勢所迫而選擇自爆與敵同歸于盡,因此神魂中又產(chǎn)生了一股極強的怨氣隱藏在神魂深處,至今也尚未消除。幾人欺負上門突然引起了陸遠心里的仇恨,如同點爆了火藥桶一般,原本隱藏的怨氣戾氣等負面情緒此刻全面爆發(fā),只見陸遠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兩手拳頭緊握,指甲都快陷入肉里。
“我擦,你特么耳朵聾了?”吳四軍看陸遠一句話不說,當是陸遠害怕了,氣焰更加囂張。而且想起來陸遠曾壞了他的好事,再想到那幾套房子,舊恨難抑下,忍不住大聲罵道。
像吳四軍這種人,最擅長就是見風使舵,見陸遠一副罵不還口的樣子,他甚至揚起了拳頭,直接就要繞過張揚打陸遠。
張揚雖然不知道陸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他卻肯定陸遠不是被嚇到了。作為從小的玩伴,他可是非常了解陸遠的,陸遠雖然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但是絕對是外柔內(nèi)剛的主,小時候和小區(qū)外的孩子打架哪次都沒少了他的份。別看陸遠這廝長著一副乖寶寶的臉,但是實則滑不溜手套路多,每次動手大家都少不了他,等回過頭人家家長找上門來他能裝作一副無辜相的樣子,因此小伙伴們時常加餐,來個竹條炒肉,他卻總是能平安無事。
張揚見到吳四軍竟然要動手打陸遠,火氣一下子就燃了起來,一拳就揍在吳四軍滿是痤瘡的大臉上,一股殺豬般的慘叫聲頓時響起。不過跟著吳四軍一起來的幾個人炸了,沖上來就奔著張揚拳腳齊上。
不過陸遠卻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任由幾人的廝打。趙漠陽那些充滿殺戮的記憶此刻像從夾縫蘇醒了過來雜草一樣,不斷的滋生蔓延,充斥在陸遠的腦海里。一時腦?;孟髤采?,陸遠仿佛看到千萬冤魂齊來索命一樣,他仿佛化身邪帝,拼命地掙扎著,不停的殺戮這些冤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
事實上陸遠此刻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之中,只有靈臺還保持著一絲清明,如果他這一絲清明一旦消失,那么他的神智就會被趙漠陽的邪念和執(zhí)念徹底侵蝕,變?yōu)橐粋€殺人狂魔。
張揚卻正和幾人頓時大作一團,不過樓道里實在太窄,幾人都施展不開,張揚因為身高體壯反而沒吃多少虧,雖然也鼻青臉腫,但是對方兩個人甚至比他還殘一些,眼睛也腫了,嘴角也淌著血??諝庵猩l(fā)著的血氣卻似乎喚醒了陸遠一般,陸遠的嘴角漸漸露出一抹笑意....
正在這時,陸遠只覺得胸口一陣涼意,一股清涼的氣息被某種神秘物質(zhì)吸引一般,從他胸前抱著的那兩個玉盒竄入他的體內(nèi),接著化作一團薄霧向他的靈臺涌去,陸遠只覺自己的神魂像吃了大夏天吃了一個冰淇淋一樣,身上一個激靈,竟然清醒了過來。
陸遠看到正斗做一團的張揚等人,用力搖了搖頭仍有些混亂的腦袋,睜大眼睛一看,就看張揚正被三個人用力壓,將他的腦袋按倒了地上,一個人還不停的用拳頭打在他的臉上胸口。見狀陸遠大喝一聲,雙手握緊了拳頭,上前一拳將其中一個人打倒在地,甚至傳來骨折的輕微聲音。
這一刻,陸遠仿佛化作一只沉睡的遠古兇獸一般,只覺耳中響起了BGM:我仿佛化身為邪帝,天地間任我逍遙愜意,惹火了我管特么你是誰,我的拳頭如狂風暴雨,包你老娘都不認識你。
陸遠將幾人通通放到,包括剛才在一旁叫喊著狠狠地打的吳四軍,也上去兩拳將他打昏了過去??粗鴱埓笞彀鸵荒槼泽@表情的張揚,陸遠嘴角咧開笑了笑,然后也化作一團軟泥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陸遠醒了過來,不過他察覺有幾道充滿審視的目光正在看他,因此他并未馬上睜開眼睛。心念一動,靈魂力默默向周圍擴散,心里卻吃了一驚,他通過靈魂力,他居然可以清晰的“看到”此刻正處于一間病房中,病床旁放著一臺儀器正通過幾根數(shù)據(jù)線連在自己身上。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力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強大,他再次將精神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竟然能清晰感覺到感知到體內(nèi)的經(jīng)脈骨骼,五臟六腑的血液流動,細胞分裂重生。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力竟然再次上了一個臺階,而自己化氣一層的修為也徹底穩(wěn)固了下來。
陸遠很好奇自己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暈倒前的記憶浮現(xiàn)眼前,陸遠仔細一思索,就明白自己在以陸遠化氣一層的修為,不可能對付幾個普通人體力不支,而應該是神魂力透支過度導致昏倒的。不過是什么力量將自己從神智崩潰的邊緣拉回來的,陸遠卻一時不得其解。想到這里,陸遠突然想到自己的書包還有那一大包草藥,靈魂力在病房內(nèi)“搜索”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它們的蹤跡。陸遠心中不由焦慮起來,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陸遠的精神力粗暴地向剛才審視他的幾道目光涌去,雖然隔著一道門,陸遠卻聽見兩個男警察正在詢問醫(yī)生陸遠到底什么時候能醒來,陸遠甚至“看”到了他們的年紀。雖然醫(yī)生也一再解釋:目前病人狀況比較奇特,無法確定病人何時能夠醒來。但是看樣子兩名警察頗為著急,一再追問會不會一直不醒。
“外面竟然有警察?”陸遠心中充滿疑惑,一時弄不清自己昏過去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想要弄清楚來龍去脈,最快的方式就是直接對外面的警察搜魂,不過陸遠經(jīng)歷上次的失敗對搜魂有點缺乏信心,而且距離幾人也太遠,雖然陸遠感覺靈魂力提升了一大截,不過他自問仍無法隔著門對幾人進行搜魂。不過他卻想到另一個方法,想到這里,陸遠“??!”的一聲叫出生來。
半斤酒八兩肉
成魔?成仙? 正和邪,魔和仙,起初相差只是一念,千載修行卻距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