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又繼續(xù)開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遠離了建陵市區(qū)。陸遠不停地朝窗外望著,瞧著不斷變換的路標,發(fā)現(xiàn)黑色小汽車正朝著銀屏山的方向行駛去。銀屏山是建陵市東南方的一片丘陵,山勢倒是不高,滿山長著竹子,遠遠望去像是一片竹子的海洋。
經(jīng)過又一輪追逐之后,視野中終于再次出現(xiàn)了那輛黑色轎車影子。陸遠擔心被發(fā)現(xiàn),連忙讓出租車司機放慢車速,遠遠地吊在后面免得被發(fā)現(xiàn),只見黑車又緩緩地消失在視野里。
不過陸遠這時倒是放心了不少,至少徐丹妮暫時仍然是安全的。陸遠選擇保持當前的距離,主要是怕打草驚蛇?,F(xiàn)在這樣既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又不會跟丟,而自己所消耗的精神力照先前也能節(jié)省了不少。
陸遠斜眼瞥了一眼這位牽線木偶一樣沉默卻聽從陸遠指令的出租車司機,心中竟隱隱地生出一陣莫名的痛快,心里罵道:這人還真是賤骨頭,沒事找抽!如果他擔心自己付不起車費,自己也拿出了足夠的現(xiàn)金,到了地方自然會照額支付車費。
結果這廝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弄出點妖蛾子來,竟然讓自己先預付車費,才肯繼續(xù)走!
就算陸遠平時出租車坐的不多,可特么這是哪門子道理?若不是陸遠眼前還得繼續(xù)使用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將事情搞大,非得給他留下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不過看他現(xiàn)在像個傀儡一樣完全聽憑自己的吩咐,陸遠內(nèi)心深處也不由感到痛快舒爽!心里暗自嘆道:難怪當年邪帝趙漠陽行事乖張霸道,動則就用武力施壓迫使對方臣服,這種充滿征服感的暢快感覺著實讓人上癮。
想到這里,陸遠整個人生出一種仿若出世的奇怪感覺,世間的一切都恍若和他再沒有多少關聯(lián)。盯著出租車司機的眼神中,也漸漸地多了一絲冷酷,也少了幾分原本的青春熱血,仿佛已經(jīng)把這個司機當做一個可以隨時丟棄的棋子一樣,只是陸遠此刻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陸遠不再多看出租車司機,一邊閉目養(yǎng)神,一邊不時地動用“流光塑源”盯著前面那輛黑色轎車。陸遠“見到”那輛黑色轎車忽然朝著一條山路駛去,陸遠又指揮出租車司機繼續(xù)跟了上去。
這段山路頗為不平,這不知道開了多少年的舊出租車此時充分體現(xiàn)出了它的動力不足之處,油門被踩起來轟轟作響,但是小汽車“吭哧吭哧”的速度卻不見加快了多少。好在沒多久,路面又開始變得平坦起來,出租車跟著黑車的軌跡繼續(xù)向前駛去。又過了一小會,陸遠也“瞧見”了小黑車駛進了一座小院落內(nèi),等出租車開到院落處時,只見院子已經(jīng)關了門。陸遠也沒停留,讓出租車師傅繼續(xù)開了五百多米遠,才緩緩的停到了路邊樹蔭下。
陸遠原本想讓出租車直接離開這里,不過想到那個中年男子不知是什么來路,而且身手也非常厲害,最后給自己的一擊更是證明了他精神力同樣非常強大,基于這兩點陸遠十分懷疑這家伙很也是一個修士。這完全顛覆了陸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莫非這世上真的像網(wǎng)絡上的修仙小說寫的那樣,真的有修士隱居不成?
不過剛才兩人的那一下交手,陸遠還未來得及使用全部實力,就被他出其不意的精神攻擊擾亂了自己的神魂,這才才落在了下風。憑借剛才的交手經(jīng)歷,如果再次相遇,陸遠認為自己就算不能穩(wěn)占上風,也不至于完全束手無策,至少也能打個旗鼓相當。
何況現(xiàn)在自己的目的就是救徐丹妮,也不用管用什么手段。陸遠暗想最好就是能夠偷襲他一下,打他一個出其不意,畢竟自己還欠著徐丹妮一個大人情。一想欠著別人的人情就感覺渾身難受,而且人情這玩意欠的越久越難還清。
因此陸遠沉吟了片刻,舊吩咐出租車司機發(fā)動機千萬別熄火,呆在車里別動,就這樣等著自己。
現(xiàn)在陽光斜射,光線透過枝葉之間的縫隙灑落在地上,顯得林下一片光影斑斕。陸遠身子一閃,竄入路旁的雜草叢里,貓著腰直奔剛才經(jīng)過的院子迅速地摸了上去。
不知為何,對于眼前的行為,陸遠心里感到又驚又喜。驚的是擔心萬一被灰衣男子發(fā)現(xiàn),為營救徐丹妮帶來不確定性和自身的危險。喜的是,對這種像小說中的刺探敵情一樣的行動產(chǎn)生了強烈的刺激,居然打心底里生出了濃濃的興奮感。
陸遠仿若化作一道幽靈一樣,在林木間縱掠閃移,快速地接近了院子。這個院子占地不小,看面積這地至少也有兩畝地以上,也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用的。主建筑是一個舊式兩層小樓,不過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看起來頗為殘舊。院墻也是殘垣斷壁一般,不過好在圍著院墻長滿了一層茂密的灌木叢,倒也將這整個院落圍了個嚴實。不過這樣一來倒也顯得十分幽靜。
鑒于對方可能也是一個修行者,陸遠這次倒是沒有像上次對付王兵那樣魯莽。他先用精神力緩慢而仔細地探查了一下院子內(nèi)的所有狀況。院內(nèi)除了這個小樓院子里還有一間倉庫,不過里面堆滿了雜物,除此之外整個院子里再也沒有一點人的聲音。
正當陸遠將精神力重新聚集在小樓的時候,突然耳內(nèi)傳來了一陣音量不算大卻尖銳刺耳的叫聲,若不是陸遠現(xiàn)在的聽力特別靈敏,恐怕都無法聽見。聽起來聲音是從一層的某一個角落里傳出來的,雖然因為距離遠導致聲音變得模糊不清,但是陸遠仍分辨出正是徐丹妮的聲音。
徐丹妮這時坐一張厚重的木椅子上,一動不動,實際上徐丹妮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此刻徐丹妮看到眼前站著一個灰衣男子,正是先前劫走徐丹妮的中年男子。只見中年男子兩只眼睛細長,目光陰冷,瞳孔見散發(fā)出類似毒蛇一樣的幽光,正上下不停的打量著徐丹妮。
徐丹妮一雙眼珠一接觸到灰衣男子的目光,感覺整個人仿若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渾身瑟瑟發(fā)抖,臉上露出深深的恐懼感,顫著聲音說道:“你...你...你是人還是妖怪?”
黑衣男子盯了徐丹妮一會,原本有些僵硬的表情仿若突然換了一個人一般,露出了幾分驚喜,忍不住扶額自言自語地嘆道:“想不到在這個鳥不拉屎蠻荒世界中,竟然還能遇到這種無暇玉魄這種極品神魂,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看來老天還算待我不薄!”說到這不由得意地嘿嘿惡笑了起來。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徐丹妮見灰衣男子陰森森的笑容,不由得神色更加慌亂,聲音顫栗著問道。不過徐丹妮完全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著他那毒蛇一般的眼神,徐丹妮整個人嚇得快要癱掉了。
“嚯嚯...你不用管我要做什么,你只要乖乖的放松精神,我就讓你擁有你無法想象的力量!”說罷,灰衣男子兩手張開,一副老鷹捉小雞的樣子,兩眼通紅,整個人陷入了近乎狂暴的的狀態(tài),一步一步地緩緩地走向徐丹妮。
徐丹妮見他雙目露出兇光,整個人更是狀若癲狂不斷的接近自己,心里緊張得突然就像崩得太緊而斷裂的弓弦一般,兩眼一黑,整個人就昏迷了過去!
“妖怪啊,誰能快點來救救我吧!”徐丹妮昏倒前腦海里的最后一個想法。
陸遠卻一絲不漏地捕捉到了這一切,見灰衣男子雙手已經(jīng)觸碰到了徐丹妮的身體,顧不得再仔細勘察,從藏身之處猛地一躍,穿過灌木叢落在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