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呂沁千防萬防,但還是感冒了,不僅她感冒了,就連旻旻也感冒了,她們一家人全部都感冒了。
呂沁覺得這個罪魁禍首就是婆婆,她思來想去自己被傳染上,肯定就是婆婆拿熱水瓶的蓋子喝水了,喝了后又蓋回去,這個事情她都跟她說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明明答應的好好的,可是第二天還是繼續(xù)老樣子。
徐冬這個人吧!雖然把家里的財政大權都交給了自己,可是除了錢外,他就再也給不了任何東西了!他一年365天,幾乎有半年的時間都在外省出差,有時候一去就是半個月,一個月的,就算人在家里,也是每天七點就去公司,下班后應酬,應酬結束就跟這個總那個總的搓麻將,每晚麻將不搓到凌晨一點多是回不了家的。這個男人與她,與他的父母相處的時間幾乎都能按小時來計算,因為經(jīng)常不在家,就是回來,他在婆婆的問題上總是不聲不響的,誰都不幫,也從來不會主動去糾正婆婆的一些壞習慣,每次都將這種做惡人的事情拋給她,有時候跟他多說兩句就笑嘻嘻的說出去一下。
“媽!你怎么又用熱水瓶的外蓋喝水?”呂沁睡了午覺從樓梯上下來,見到婆婆正拿熱水瓶蓋喝著水,她正一肚子火沒處發(fā),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她還不厲聲斥責一番。
“這本來不就喝水的嗎?”倪英華看了看端在手上的熱水瓶外蓋,有些疑惑道,她不明白呂沁為什么這么激動。
“你喝了水,水又沒喝干凈,反過來罩著熱水瓶,帶著你口水的水滴在瓶塞上,瓶塞拿開后,水滴掉進開水里,大家都倒了開水喝,你的感冒病菌傳的一家人都感冒了。”呂沁一臉嫌棄、無奈道。
“我!”倪英華悲傷的張口想要說什么,又合上了嘴。
她想起自己剛生了徐雯,做月子那會,沒人照料,那個瘸腿的公公來照顧的她的月子,給她做月子餐,公公也正感冒,她躺床上就看到公公的鼻涕水晃晃悠悠的就掉進了鍋里正做著的月子餐里。
她堅持不吃,但也沒同公公說出那個原因,公公只好請來倪蔡氏給她做月子餐。
原來人老了,都是會因為各種原因遭年輕人嫌棄的,誰都有老的時候!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三天兩頭就來個感冒折磨折磨你!讓你看起來邋里邋遢的。
在動物園游玩的時候,徐琪告訴父親下周一就要去千島湖參加公司統(tǒng)一安排的療休養(yǎng)了。
那天,正好徐琪她們沒有景點安排,她一個人躺在面朝著千島湖的酒店陽臺躺椅上。
徐琪看著酒店前面松樹上的回家一級保護動物隼,隼也站在樹枝上看著她,等她磕完一小包瓜子,抬頭卻見它依舊站立,她不怕它盤旋而來,它也不怕她起立驚擾。心歸靜謐處,才情方盡顯,為此徐琪還在微信群里發(fā)了突發(fā)而來的句子‘微波千島湖,淺黛萬重山,幽香老金桂,斜倚外來客?!?p> 就在這時,母親打來電話,說她和父親要回老家去了。
徐琪直覺著兩老是否與呂沁又鬧不愉快了,或者徐冬又搓麻將輸錢了!每次徐冬輸了錢,呂沁必會與他大鬧!兩人便會驚天地泣鬼神的吵架,每次徐母就會明里暗里的為自己的兒子說好話,向著他一些。
可每次的結果都只會更加的一發(fā)不可收拾,呂沁總會怒火中燒,然后把怨氣轉(zhuǎn)嫁到兩個老人身上,她會指責他們:“你們一家人合起來欺負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外地人”。
呂沁每次都讓兩老好好管教徐冬,而徐冬翅膀已硬,父母說歸說,顯然無法讓他再按自己的意思來。管不了徐冬的徐母自覺力不從心,便以兒子已經(jīng)交給你呂沁,嗆她道:“你們結婚生子,已另立家門,這管教老公的職責還是落在你個老婆的身上,你沒有管好自己的老公,自己是否也要找找原因?!?p> 徐冬現(xiàn)在是公司老總,應酬也是可預見的事情。當初倪英華跟徐世昌以死相逼,呂沁可是舉雙手贊成他從國企出來的,現(xiàn)在反倒怨起他沒時間陪自己孩子,怨她們兩個老人沒管教好兒子,都是成年人了,自己選擇的結果不該自己承擔嗎?
呂沁便會轉(zhuǎn)而控訴徐母向著自己的兒子,倪英華畢竟受過教育有限,邏輯思維能力肯定沒呂沁強,爭論這種東西,大抵也是以輸告終,她說徐冬從小身子弱,醫(yī)生說他能活過周歲都是奇跡,所以她對這個兒子特別愛惜。
呂沁根本不吃這一套,她說自己從小也身子弱,也需要愛惜。
徐母見自己怎么妥協(xié)都無用,就會氣的幾頓飯都不吃,徐父也無計可施!總不能見著老婆餓死!
他先是聽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掐,后來干脆拍桌子道:“都互讓一下,各少一句不行嗎?非要針尖對麥芒的。呂沁你也是,年輕人就不能多讓著一點,好歹她也是你的長輩。這么辛苦給你們帶孩子,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p> “怎么就幫我?guī)Ш⒆恿??你們這是給自己兒子帶孩子!如果我沒嫁給徐冬,你們也不可能來給我?guī)??!眳吻邲]有服軟的意思,她覺得婆婆給帶孩子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徐家兩老竟一時語塞!悻悻的回房間去了。
倪英華覺得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了!有種想要立馬撂挑子回老家的沖動,徐父表示他就是不回!他就要在這里呆著,天天坐也要坐在她前面,只要她想,他可以奉陪到底。
倪英華對徐世昌的想法十二分的不贊同!她勸他道:“你放著在家好好日子不過,在這里跟她吵什么?她一個孕婦!你跟她計較什么。等她孩子生了,該請保姆請保姆,反正她們舍得花錢,要你操哪門子心?!?p> “我就要在這里住著,難道她還能不給我住,這首付的錢我還占了五層?!毙焓啦秸f越來氣。
“誰能不給你住,但你住著還不是把自己給氣壞了!有什么意思!要是她們離婚了,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倪英華不管徐世昌的堅持,硬是要拉著他收拾東西走人。
倪英華覺得自己走之前得通知一下兩個女兒。
“怎么了?突然就想著回鎮(zhèn)上去了?”徐琪雖然能猜到原因,但還是咨詢了一下母親。
“沒什么!就是呆著沒意思了!”母親有些不好意思說原因,支支吾吾的。
“徐冬跟呂沁吵架了?”既然母親不說,徐琪還是想要知道原委,便猜測道。
“你哥搓麻將輸了一萬多,手上沒錢,把買菜的那幾千塊錢拿走了!我也不知道誰拿的,一問就穿幫了!你嫂子就開始不依不饒的翻舊賬,說了我?guī)拙洌惆挚床贿^眼就跟她吵起來了。拳頭敲的哐哐響,我都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倪英華的聲音很平靜。
“徐冬這人真是的!不是讓你們夾在中間為難嗎?我說他一下。”徐琪有些不滿徐冬的作為,很想揪著徐冬的領子好好說他一頓!他就是這么對待一雙老父母的。
“算了!別說了,你哥那也是沒辦法!”倪英華趕緊阻止,她不想這事越鬧越大,到時候一發(fā)不可收拾。
“什么叫沒辦法!他是出技術,出勞動的人,該做的事情也在時間內(nèi)做了!犯得著跟三陪似的什么都陪嗎?這白天,這周六的時間還不夠,還要搭上周日和每天晚上!沒有這種道理的?!毙扃鲬嵟?。
“你哥雖然當了公司總經(jīng)理,但也是給人打工,人家開給你這么多工資,這些應酬難免不了的。你哥也難的,你嫂子是贏錢了沒事,高高興興把錢拿去,一輸錢就吵架,這種應酬輸贏都有的,不可能一直都是你贏的?!蹦哂⑷A繼續(xù)替兒子說話,覺著他的不容易。
“說句老實話,我要是嫂子,我都不要跟我哥過了,這一天天不見人影,家里什么事情都指望不上!要是再喝的爛醉,任誰的心都給折騰寒了!他應該想方設法往家趕,而不是給自己各種借口往外跑?!毙扃髟O身處地的想想,覺得自己的這個哥哥真不可原諒,因為他,害得父母這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