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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琪自然

6.2艱難抉擇

順琪自然 國亞 2273 2020-04-14 05:40:44

  當時間過了兩個半小時的時候,徐琪開始緊張起來,她心中滋生出了各種不好的猜測。徐冬、段段、陳毓他們也是偶爾攀談兩句,等到最后,也是焦躁的一會坐下、一會站起來、一會又去樓梯口轉一圈。

  等啊等!等到只剩下徐琪她們幾個的時候,她心中涌上來一絲絲的恐懼,但她急忙抽回了這種不好的思緒。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鐘,手術室的門終于又開了,幾個人迫不及待地都跑了過去。

  滿滿一盆的切割物擺在地上,是大表姐夫端出來的,胃腸外科的主任知道是他的舅舅,便讓他留下一起觀摩專家做手術,他說手術非常成功,病患組織清理的很干凈。這時,主刀醫(yī)生換上衣服也出來了,他給徐冬他們介紹從徐世昌身上切下來的腫瘤、淋巴等敗壞組織,并用一個夾子敲敲那塊很大的腫瘤,硬梆梆的伴有敲擊聲。

  主刀醫(yī)生沒有多作停留,他要坐高鐵趕回杭州,已把剩下的縫合工作交給縣醫(yī)院的同事進行,也許是因為手術的成功,他心情愉悅道:“大概再等半個多小時,病人神志清醒了便能出手術室?!?p>  段段拍了段主刀醫(yī)生介紹那盆血淋淋的切割組織的視頻。

  父親一個小時不到便被推了出來。

  還沒等喊誰是徐世昌家人,一幫人便圍了上去。

  “我們都是!”徐琪趕緊應了一聲。

  被推出來的徐世昌人是清醒的,他朝大家眨了眨眼。

  醫(yī)院,這是一個濃縮了生命跌宕起伏的地方,承載著太多的絕望和希望。

  整個手術將近四個小時,如果中間不是看到了手術割下來的病患組織,知道手術已經成功,大家估計等的就沒有那么輕松。

  父親被送入病房,哥哥徐冬他們幾個人在醫(yī)護的引導下,將他移到了床上,幾個護士動作嫻熟的擺弄好心電監(jiān)護儀,將他的導尿管固定在床下的鉤上,并給他貼上了心電圖的帖子,還將氧氣管拔下來插到床頭上方的送氧設備上。

  父親身邊有個血袋,袋口處有根管子伸入父親開刀的刀口內,是引導體內殘血的,醫(yī)生給父親按壓的時候,徐琪看到過,他的床頭左側那邊則掛著一袋白色如牛奶的液體正滴著,通過輸液管滴入他的靜脈血管內。

  徐琪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滴液,心生好奇,過去看了一眼袋子上寫著的成分,有脂肪乳、維生素、葡萄糖、生理鹽水以及鉀等微量元素。

  父親做了手術暫不能進食,只能靠這個“營養(yǎng)大袋”來維持。

  母親留下了舅舅、徐冬、徐琪、陳毓,讓其他人都回家休息。

  徐雯同小萌萌以及母親回家休息,徐琪、陳毓守上半夜到一點,舅舅、徐冬守下半夜到五點,護士讓她們主要看心率、無創(chuàng)血壓以及按時放導尿袋里的尿液并做好記錄,如果心電監(jiān)護儀有異常要立馬拉響床頭的按鈴。

  無論病人是好了還是變糟了,就是再忙,我們都已經抽出時間陪伴過了,再回首便會少有遺憾。徐琪為了更好的照顧父親,替母親分擔,毅然請了年休假,開啟了人生中第一次,為期一周的陪護時光,內心也從塵世的擁擠中挪出一點閑暇來思考。

  自父親手術后,她就一直在為要不要化療而揪心,那幾天,父親體重直線下降,他從126斤降到了112斤,如果再加上化療,他的體重應該會下的更快,網上對化療說的比較妖魔化,徐琪打心底里不是很愿意父親去做化療,一來怕父親窺探了真相,二來怕父親死在化療的痛苦過程中。

  有一天,徐琪守后半夜,父親點滴滴完最后一滴,護士來拔走吊瓶,她才好好的松了口氣,此時窗外的天空像是蒙上一層薄薄的灰白色輕紗,徐琪走到窗邊,看著太陽在在云霧背后發(fā)出淡紅色光亮,她似看到了絲絲的希望。

  她原本應該躺床上休息一會的,可就是無法深睡,一直徘徊在半睡半醒之間,最后干脆不睡了,那天在父親的病房內,和母親坐在另一張床的床沿上,因為父親病情需要,她們包下了整個病房,徐琪給旦丹發(fā)了條微信,她覺得如果通電話或者面談,她什么都問不出口。

  徐琪先問旦丹在嗎?見沒回復,便又發(fā)了一句道:“你爸以前是什么癌???我爸得了腸癌,所以咨詢一下,是化療好還是不化療好?!?p>  她覺得先了解了是什么,這樣會比較好參考一些。

  過了十幾分鐘,旦丹回復她道:“我爸以前是結腸癌,至于化療要看病理報告的,基本上都是要化療的?!?p>  “我爸也是結腸癌?!彼蝗婚g感覺自己看到了些希望,旦丹的父親手術后已經活了二十幾年了。

  徐琪給旦丹發(fā)了病理報告的照片并繼續(xù)道:“你爸化療做了嗎?”

  “做了的?!彼厮?。

  “在哪做的?”她又問。

  “上海,他原來就在上海做的手術和化療?!彼茖iT在手機前等著回她的微信,幾乎是有問必答,這樣的重視程度就連段段都比不上。

  “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要不要做!很猶豫,怕做了不好,不做又怕后悔?!毙扃髟诘┑っ媲皼]有掩飾自己的無助和脆弱。

  “聽醫(yī)生的?!钡┑さ?。

  “嗯,我們手術是醫(yī)生請過來做的,現在去上海,不知道會不會給我們化療。是上海哪個醫(yī)院還記得嗎?”她繼續(xù)追問。

  “華山,其實沒必要去上?;煹?,這個很成熟了,方案和藥都是一樣的,去哪里各種不方便,麻煩?!?p>  “好的?!?p>  “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下,拿個方案然后回來這邊做,不然吃不好住不好,更麻煩?!?p>  “好?!?p>  與旦丹的對話,讓徐琪心中有了些底氣,也知道該如何抉擇。都說好閨蜜有兩個就夠了,可是徐琪不僅沒錢借給自己的閨蜜,還讓她別跟自己提借錢的事。

  “今天刀口消毒換紗布的醫(yī)生怎么還沒來?”徐世昌躺在床上,每天就等著幾點鐘做這個,幾點鐘做那個。

  見過了點還沒人來處理,徐世昌心想著是不是醫(yī)生給漏了,便讓徐琪過去問問。

  徐琪見前幾天的幾個值班醫(yī)生都不在,就悻悻的回來了,可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有人給他消毒、換紗布,徐世昌有些心煩氣躁道:“再不給我處理,刀口要爛起來了?!?p>  “你是病人,氣炸刀口了怎么辦?”倪英華安撫著丈夫。

  徐琪又跑過去服務臺問護士,護士說今天的值班醫(yī)生在的,你去值班室看看,坐在那里的是個年輕的矮個醫(yī)生,長的有些猥瑣,一看人品就不怎么樣。

  徐琪將來意告訴那個矮個醫(yī)生!表示病人需要盡早消毒換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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