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涇河龍王疑惑的看了眼陳萼,暗暗琢磨起來。
他曾聽說過仙界有類似法術,但無一不是道行高深的大能方能使出,陳萼一個凡人怎會有這本事?
不過轉念一想,讓他試試也好,反正聊勝于無,于是道:“那就煩請陳狀元啦!”
陳萼點點頭道:“能否先讓我看看龍王的功德?”
涇河龍王暗中一運,一層蒙蒙白光罩遍全身,隨即就有些郝然道:“讓陳狀元見笑了,降雨之功多在天庭,老龍不過一跑腿的罷了?!?p> “無妨!”
陳萼心想你功德高我還沒辦法呢,呵呵一笑之后,手心出現(xiàn)一座古鐘,再屈指一彈!
“當!”
鐘聲鳴響!
涇河龍王就覺渾身一震,一股清流淌過腦際,如服用仙丹般清明透澈,纏身的冤孽,心底的惡念都隨著這聲鐘聲漸漸松動起來。
“當!”
“當!”
鐘聲連響!
陳萼的道德點以成千成千的速率掉落!
我的娘,真是血本!
陳萼心里在滴血!
足足消耗了三十二萬八千道德點,鐘聲才止住,他和溫嬌共有的道德點已不足九十萬了。
涇河龍王則是滿面喜悅,長身而起,一躬到底:“若非陳狀元點化,老龍竟不知自己罪孽滔天,再造之恩,當傾力相報,行善積德,義不容辭!”
隨即就如狼妖般,抹起了眼淚,歷數(shù)自己的罪孽!
“老龍未成道時,本是山間赤練,出生不久,就毒死了一名上山拜佛的老婦!
四歲時,天寒地凍,身體僵硬,一名農(nóng)夫好心將我揣入懷里取暖,我卻咬死了他。
五歲時,大戰(zhàn)三名捕蛇人,悉數(shù)咬死。
……
成道之日,身化黑蛟,吞吃童男童女一對。
為爭天庭冊封,老龍暗施詭計,將另一條黃龍送上了剮龍臺!”
涇河龍王悔恨交加,大哭著懺悔自己的罪孽,說著說著,竟抱住了陳萼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
來自于敖十三的喜悅點+30,折合道德值15點!
來自于敖十三的感激點+30,折合道德值30點!
來自于敖十三的稱頌點+30,折合道德值15點!
就在道德點不停增加的時候,天庭,封神臺!
那張高懸于上,金黃色的封神榜上,位于最底層的那片神邸名字中,突有一道流光閃過。
“誒?封神榜怎么回事?好象有光誒!”
“你看錯了吧,哪來的光!”
“是啊,肯定是你眼花了!”
幾個看守封神臺的天兵嘀嘀咕咕,再向封神榜看去,已沒了任何動靜,大家商量了一陣,都覺得沒必要上報,免得查無此事,一不小心犯了天條。
而下界,涇河龍王一通懺悔,道德點足足漲了一千五左右,陳萼又心疼,又歡喜的拱手道:“恭喜老龍王!”
“多謝陳狀元點化之恩!”
涇河龍王回了一禮,隨即現(xiàn)出了吞吞吐吐之色,似是在做什么重要決定,好一會兒,才猛一咬牙道:“請陳狀元隨我來!”
陳萼跟著涇河龍王進了里屋,就見一張床上,躺著一名青年男子,長的還不錯。
“這……”
陳萼看了過去。
涇河龍王道:“本來龍女有交待,不許老龍向外說出,但陳狀元于我有恩,且龍女所行之事,有失光明正大,故欲告之,此人乃是房玄齡次子房遺愛,數(shù)日前的一個夜間,龍女把他送了過來……”
涇河龍王所知也不詳,只把經(jīng)過道出。
陳萼上前翻看了一番,問道:“此人是死是活?”
涇河龍王道:“被龍女以術法封住了魂魄,應是假死,解去不難?!?p> 陳萼本能的嗅到了陰謀的氣味,龍女對付他,不是一次兩次,甚至可以說,幾乎每一次龍女出現(xiàn),都伴隨著陰謀,這次龍女把房遺愛弄成假死,難不成是要假借房遺愛的身份?
陳萼再無心逗留,告辭離去。
剛一回到家,溫嬌就道:“相公,你渡化了涇河龍王吧,此龍好貴啊!”
陳萼點點頭道:“貴有貴的道理,我剛剛從龍王那里得來一條消息,與龍女有關……”
隨著陳萼道來,溫嬌沉吟道:“此事不難查證,看看房遺愛在不在就可以了?!?p> “不錯!”
陳萼立刻喚道:“李彪!”
“老爺有何吩咐?”
李彪匆匆趕來。
陳萼道:“你設法打聽一下,房家次子房遺愛有沒有出遠門。”
“此事簡單,小的去去就回!”
李彪一口應下,匆匆離去,僅僅過了個把時辰,就回來匯報:“小的打聽到了,那房遺愛去了褚遂良家里?!?p> “哦?”
夫妻倆面面相覷,均是現(xiàn)出了凝重之色。
溫嬌道:“看來那個房遺愛,便是由龍女變化而成,又去找了褚遂良,難道是要在朝廷上把相公扳倒?要不……相公隨妾回家一趟,請父親出面?!?p> 陳萼緊緊擰著眉頭,沒吱聲,龍女真要化身房遺愛對付自己,不是岳父能幫上忙的,人家是房玄齡的次子,與褚遂良、長孫無忌等重臣相交莫逆,還是高陽公主的夫婿……
誒?
等等!
高陽公主?
不就是那個與辯機和尚私通的女人么?
突然陳萼有了法子,連忙道:“李彪,長安有個辯機和尚,非常有名,打聽一下就知道,你找個機會,摸入辯機的僧房,看看有沒有一個金枕頭,如果有的話,你不要動,安排個潑皮將之盜走,然后,再找人去官府舉報他。”
“是,老爺,小的立刻去辦!”
李彪再一次出門。
“相公?”
溫嬌不解的看向陳萼。
陳萼淡淡道:“這一次,怕是長安要腥風血雨了,不過我也是被逼的,若非龍女起了個頭,又哪會如此,假如有因果孽緣的話,要是能算到龍女身上就好了?!?p> 溫嬌從陳萼的話語中,聽出了不詳,但是她什么都沒說,只是擔心的嘆了口氣。
足足三天過去,李彪才一臉喜色的來報:“老爺,成了!”
“哦?說說看!”
陳萼問道。
溫嬌也伸長耳朵。
李彪帶著得色道:“按著老爺?shù)姆愿?,小的打聽到辯機和尚是慶善寺的僧人,于是瞅了個空子溜進了他的僧房,果然,擺著一只純金的枕頭,一看就非凡品,然后小的悄悄溜走,找到群潑皮,當面吹噓世上有金枕頭。
有些人不信,小的就信誓旦旦曾在慶善寺辯機的禪房里見過,當場就留意到有兩個小子神色不對,于是小人跟在他們身后。
第一天,那兩人倒是耐得住性子,假錯去慶善寺上香,打聽到了辯機的禪房,第二天,就把那金枕頭給偷走啦,小人又使了些銀子,找了個乞丐去官府告密,親眼見著那兩人被官府緝拿?!?p> “好!”
陳萼神色凝重道:“此事休得外傳!”
“小人明白!”
李彪施禮退下。
“相公,究竟是怎么回事?”
溫嬌滿腹疑竇,忍不住追問。
陳萼解釋道:“那辯機是高陽公主的面首,金枕頭便是高陽公主贈予,如今官府介入,早晚會追查到辯機頭上,依大唐律,辯機當腰斬,高陽公主憤于情郎之死,或會有意想不到的舉動,娘子看著便是!”
溫嬌不忍道:“那豈不是枉造殺戮?”
陳萼冷冷一笑:“明知高陽公主羅敷有夫,還與之私通,辯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這手段毒是毒了點,卻是為佛門除害呢,菩薩倘若得知,怕是要道一聲謝,再說我若不主動出擊,龍女憑著房遺愛的身份,聯(lián)絡幾個朝中老臣,我哪里能擋得?。?p> 娘子莫要怪我心狠手辣,實是龍女行事不擇手段,為自保,我不得不如此!”
“妾明白的,也沒有責怪相公,就不知天道把這冤孽算誰的頭上?!?p> 溫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