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禁閉
金氏不一會兒便睡沉了過去,嚇得常淺淺連忙上手去探了探金氏的鼻息,這才松一口氣。
紅著眼叫元鸞出去了。
元鸞焦急同常淺淺對視一眼,對方眼中也閃爍著焦慮。常淺淺飛快道:“母親.....母親怎么....”
剩下的話常淺淺說不出口,她沒辦法也不愿意承認(rèn)金氏可能病了。
元鸞沉默片刻,盯著腳底的繡鞋,思緒卻是飄遠了去。腦中閃過無數(shù)片段式的畫面.....
金氏還在閨中的時候也是身在揚州,與她母親是個閨中密友,后來不知怎么的家來了京都嫁進了常家,元鸞也只有在依稀模糊額記憶中搜尋到金氏后來偶爾回?fù)P州幾次,來賈府玩過,那時候還抱過她。
丁嬤嬤待她好,可金氏也從未短缺了她....
突得又想起什么,元鸞抬起一雙被淚浸的有些發(fā)亮的眼,悶聲道:“小姐是不是一早就懷疑了?”
常淺淺一愣,又疑惑道:“為什么會突然問起這個?若是懷疑...的確有些?!?p> 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元鸞冷吸一口氣,瞧著門房那邊逐漸小聲道:“小姐曾在丁嬤嬤去世的時候問過奴婢,問奴婢說有沒有覺得大夫人有些怪?!?p> 常淺淺皺撇著眉毛,細(xì)細(xì)回想當(dāng)時的狀況,腦中卻是如漿糊一般摸不著頭緒。又轉(zhuǎn)頭問元鸞道:“你怎么看?”
元鸞便低聲將當(dāng)日金氏的怪異行為一一告知了常淺淺,說道丁嬤嬤還有些喉頭發(fā)苦,細(xì)細(xì)道:“奴婢當(dāng)時不是同您說有個丫鬟來同奴婢告知她親眼看見了李姨娘在廚房給大夫人的藥罐子下藥嗎?”
“你是懷疑....”
‘“是?!痹[點點頭,心中直發(fā)苦“奴婢懷疑,這個丫鬟當(dāng)日全然都是謊報的。當(dāng)日奴婢得到消息不救就來了個花房的婆子報信說金家來人了,這事奴婢便來不及去細(xì)查??涩F(xiàn)在細(xì)想來李姨娘如此謹(jǐn)慎,人人都知道廚房里的藥罐子是大夫人的,李姨娘怎么還會叫自己房中的人去下毒?這不是叫人立馬便知道了嗎?”
又接道:“按照李姨娘的性子,若是要真下毒,也是叫個好掌控的沒根基的臉生的丫頭去?!?p> 常淺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直言道:“若是說不是李姨娘所為,打死我也不信的。這院子里除了李姨娘,還有誰千方百計的像要了我娘的命?!”
元鸞一臉愁容接道:“奴婢覺得現(xiàn)在最好的法子是要找個大夫來瞧瞧,不管是誰,倒也要先捉個把柄來?!?p> 常淺淺一愣,又朝金氏緊閉著的門望了望,:“丁嬤嬤中毒的時候我曾叫大夫去看過,那大夫說的是母親為由中毒的跡象,身體也健康的很...”話風(fēng)一轉(zhuǎn)又瞧向元鸞接道:“你是在哪請的大夫?”
元鸞支支吾吾說是潛了個小廝去的,心中卻是一寒,他怎么會好心給自己叫大夫?故意牽一匹馬出來想必是為了不不讓她也跟著去,這才好買那個大夫的口風(fēng)....
元鸞對唐子佩的憎恨如一滴濃墨散開,暈上了一層灰。
常淺淺正是心不在焉,沒怎么注意到元鸞的異常,帶著元鸞走去哪大門口??蓜偪拷T口那幾個門房的婆子便冷眼瞧著喝道:“常大老爺說了,清水苑關(guān)禁閉,一律不準(zhǔn)出入?!?p> 常淺淺心中有火,指著那婆子就罵道:“不過是個奴婢,口氣道是大得很!我娘身子不太利爽,出門叫個大夫也不行嗎?”
常淺淺雖也不是常規(guī)日日只在閨中繡花彈琴的大家閨秀,可也是抵不過天天靠力氣的粗使嬤嬤的奮力一推的,差點摔倒在地。
剛揚起手想教訓(xùn)這個婆子,卻被一手抓住,那婆子狠惡惡道:“一只落敗的草雞還以為自己真是只鳳凰了。老爺說禁足,就乖乖在這清水苑呆著,可別覺得自己那繡拳花腿能厲害到哪去!”
四周的婆子聞言也都笑了起來,臊的常淺淺又氣又惱。
元鸞立即厲聲道:“這位嬤嬤,老爺說要禁足,可沒說不管我們這些清水苑中人的死活,我這做丫鬟的總得去端藥端飯來吧。”
那婆子可不吃這一套,冷眼瞥了瞥元鸞,譏笑道:“你家的主子都不算什么,你又算什么玩意?端藥端飯自有人給你們送來,餓不死你們。那些心思我勸你還是乘早都收了吧!”
門房的婆子都是專門挑來的粗使嬤嬤,更他們硬碰硬也吃不著什么好,元鸞悄悄拽了拽常淺淺的衣角,后者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回了院子。
元鸞碎步跟上回了常淺淺屋中,這糟心事一件跟著一件,而一夜之間他們大房竟然都到了在常家立不住腳了的地步,常淺淺含淚望去,元鸞的一雙清眸中不含一絲情緒。心中不免有些煩悶,開口道:“你倒是一點情緒都不見,怕不是早就找好了下家了吧?!?p> “我....小姐,我沒有。”元鸞一愣,她沒想到常淺淺竟會這樣問她。
常淺淺低著頭攪弄著手中的絹子,對元鸞的回應(yīng)也毫不吭聲。
“小姐....”
元鸞話剛說出口就被常淺淺打斷,常淺淺猛的一抬頭,嘴邊扯出一絲苦笑,急急去拖住元鸞的手:“我說笑的,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的。”
常淺淺的話卻還是如一根針一般狠狠的扎在元鸞的心口,她愣了愣,實在是不知該做出如何反應(yīng)了。
見元鸞不吭聲,常淺淺有些急,扶住元鸞的肩頭瞧著眼睛,聲音還微微有些懇求道:“你別怪我,我就是一時心急?!?p> 元鸞輕嘆一口氣,她果然還是對自己抱有懷疑。心中不由得恨起了自己,若是她不這么意氣用事,一心求快,怎么又會著人的道,害死了丁嬤嬤?
可面對常淺淺的帶著哀求般的詢問,她也無法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答非所問道:“奴婢會想辦法給大夫人找大夫來的?!?p> 聽聞,常淺淺如一條被擱淺的魚突然被灌進了大捧水中,猛的從八仙椅上站起來,臉頭上掛松了的簪子掉下來都沒發(fā)覺,:“真的嗎?”
元鸞福了福身道:“奴婢會盡力一試?!?p> ...
天色漸漸暗
就連門房婆子也早就回屋休息去了,留下兩個守夜的婆子已癱坐石階上睡得正香。
一個黑影卻靜悄悄的不踏出一點腳步聲,朝著假山石那塊走去。
那黑影倚靠在假山石一動不動,身旁還放著一盞氣死風(fēng)燈。
只是這燈是關(guān)著的,黑漆漆一偏,若是不仔細(xì)看還當(dāng)真看不見有人在這。
元鸞靠在假石山上,心卻忐忑不已,心中想著,唐子佩今晚會不會來?
聽酒樓里他們談話,他應(yīng)該是在常家的,今日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他更是不可能不知道。而如今她元鸞沒有了利用價值,又會怎么處理?是一刀斃命,還是一杯毒酒灼了這五臟六腑?
可心底又在暗暗期待,若是他放她一馬....
又不由得冷笑起來,他不過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怎么會心思手軟放了一個知曉他這么多秘密的人....?
秋晚已經(jīng)直冒涼風(fēng),元鸞又怕冷,今晚穿上了丁嬤嬤給她做的毛邊比甲,又換了套厚些的衣裙。在屋內(nèi)還有些悶得直出汗,外頭涼爽,倒是覺得正舒適得很。
今日諸些事情鬧得元鸞精疲力盡,卻是不知不覺倚靠在假山石上睡著了。
睡得正香的時候,卻覺得迷迷糊糊間有人在觸碰衣裳,瞇開一雙眼卻見著唐子佩一雙桃花眼盯著她直發(fā)毛,隨即一把清醒過來,攏了攏衣裳厲聲道:“你這是做什么?本還以為小王爺是個正人君子,卻沒想到也是個無恥之徒!”
唐子佩眉目一挑,也不答話,看著元鸞還微微有些紅撲撲的臉頰又勾唇一笑,玩著手中帶鞘的匕首:“你倒是想得美,我不過是在找哪處好下刀子又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罷了。
元鸞心中一顫,聲音卻不見任何畏懼,眼中含著倔強,直勾勾的瞧著唐子佩直聲道:“不必了。你就給我一杯毒酒,我當(dāng)你面喝下去了便是。”
唐子佩把匕首轉(zhuǎn)入手中,笑道:“也好,那你先把衣服還我?!?p> 元鸞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大手一揮從自己身上劃過,心中大驚嚇得就要叫出聲來,卻被一雙溫?zé)岬氖终莆孀∽齑?,耳邊還吹過微癢:“你叫什么?很快的。”
元鸞聞言心中更是害怕,兩手拽住那手掌就張嘴咬了下去。心中的害怕都化作那憤怒狠狠咬在唐子佩手中,知道元鸞嘴中還沾有血腥味才后怕的微微松了松口,可嘴中傳來一聲后痛。這才發(fā)覺是下午被老夫人院中的嬤嬤下手打傷了嘴,剛才心急倒也沒感覺,現(xiàn)在卻是疼的有些張不開嘴。
唐子佩見元鸞不再反抗,一把拽下披在元鸞身上的那件原本是他的褐色披風(fēng),笑道:“我不過就是拿拿自己的衣服?!?p> 元鸞見狀臉?biāo)⒌囊幌录t遍半張臉,恨不得當(dāng)即找個地縫就鉆了進去。嘴中還因為疼痛不太說的出話,只能一直朝著唐子佩尷尬的賠笑。
在唐子佩眼中卻被解讀過度,之間元鸞扯張嘴對他擠眉弄眼頓時摸不著頭腦,皺了皺眉。
元鸞心中一慌,只想到,果然因為她咬了他又生氣了!明明只是好心給她披了件披風(fēng)...慌著一雙手沖唐子佩使勁擺,意圖讓唐子佩理解:你別生氣。
唐子佩倒的確是理解了,唐子佩理解的是:你別走,再來一次
唐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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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南隨北
元鸞:#@!#@¥¥%#@#!.....省略一百字 唐子佩:“阿嚏~阿嚏~”四處張望,誰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