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我與滅卻師有個約會（3）
“轟隆！”
地點仍是現(xiàn)世·空座町，但時間要追溯到十三個小時前……也就是昨天夜里九點六十的時候。
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劃過一道耀眼的閃電，隨即一聲霹靂響徹云際——
“嗖——”
“嗖——”
“嗖——”
就在雷聲漸漸平歇的剎那，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再次響起一串細碎的破空聲，隨即一道白色人影急匆匆掠過月空，向遠處極速狂奔著——
“這是……怎么回事？！”
“真咲的身體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個像虛一樣的洞是什么？”
“為什么……她會這么痛苦，為什么？！！”
借著皎潔的月光，白色人影慢慢露出了他的真容：
只見他是一個20多歲的瘦削青年，銀色的側(cè)分短發(fā)、淡薄的面容，皮膚白皙得有些過分、就好像常年不見光一樣病態(tài)。
而他懷里還抱著一個年輕女性，看起來好像生了重病一般奄奄一息的，赫然就是純血滅卻師·黑崎真咲??！
“為什么那時……沒有盡全力阻止她——”
“為什么那時……沒有強硬地介入戰(zhàn)斗？！”
“為什么……”
正在自責(zé)的銀發(fā)青年忽然警醒過來，猛然回首看向一旁，只見一頭虎面虛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身側(cè)、正張著血盆大口朝他撲咬過來——
“嗤——”
一道凌厲的刀光當(dāng)頭劈過，將那虎面虛一刀砍成了兩半，頓時只聽它哀嚎一聲化作灰灰消失在空氣中……
“哎呀呀，真危險啊真危險！簡直就是千鈞一發(fā)嘛！”
隨著一個充滿戲謔意味的話音落下，身著隊長羽織的志波一心一手叉腰、一手扛著斬魄刀，咧著大嘴對銀發(fā)青年道：
“道謝的話就免了，因為我全年拒絕邋遢男的道謝喔??！”
“邋遢男？是……在說我嗎？”
銀發(fā)青年微微喘著粗氣，在聽到志波一心的調(diào)侃后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自己：
只見身上穿的白大褂早已被汗水浸濕與皮膚粘在了一起，額前原本整潔、清爽的銀色劉海也被汗水粘成了結(jié)，看起來的確很邋遢——
“但眼下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吧？！混蛋……真咲可是因為你才變得這么痛苦啊啊啊啊啊——”
銀發(fā)青年內(nèi)心深處忍不住嘶吼著，但臉上卻異常的平靜得看著志波一心，冷聲道：“你這拎不清狀況的家伙——”
“誒？怎么……？”
志波一心的目光掠過銀發(fā)青年落在了后者懷中黑崎真咲身上的虛洞上，兩顆黑色的眸子瞬間瞪得老大：“慢著，那個是……快給我看一下她?。 ?p> “不——準——碰——”銀發(fā)青年低吼一聲道：“我說過不準碰她?。?！”
“我……”
志波一心愕然地看著銀發(fā)青年，渾然不知道為什么后者突然發(fā)脾氣，畢竟自己剛剛才救了他！
“真咲……你知道她是因為什么才會出現(xiàn)這種癥狀嗎？”
銀發(fā)青年咬著牙沖著志波一心低吼道：“你這個不知所謂的家伙，都已經(jīng)到了這種時候還要裝傻到什么時候?。?！”
“……”
志波一心其實早在看到黑崎真咲身上的虛洞時候，心中就開始懷疑后者是在上次的戰(zhàn)斗中被牛頭虛咬傷。
此時他見銀發(fā)青年似乎已經(jīng)瀕臨崩潰到極點，便也沒再吱聲，默默地聽著后者將心中的絕望以憤怒的形式發(fā)泄出來：
“不惜打破滅卻師的鐵律、也要保護身為死神的你……才會受傷……”
銀發(fā)青年雖然牢牢地抱著黑崎真咲，但心底卻覺得自己正在一點一點失去她，口中也在喃喃自語道：“為什么……偏偏是真咲遇到這樣的事！為什么……”
“果然呢，是因為那時候的傷啊……”
志波一心也想起了幾天前的那個雨夜、黑崎真咲以自身為誘餌消滅牛頭虛的場景。
“這傷跟虛的一模一樣……我也找不出其他理由！所以——”
銀發(fā)青年深藍色的眸子里閃爍著仇恨的火花，一字一頓道：“我要把你——”
“住手吧，兩位?！?p> 一襲深綠色短褂、頭戴白綠相間漁夫帽的浦原喜助驟然出現(xiàn)在一旁，開口打斷了銀發(fā)青年的話。
“什么？”
志波一心略微詫異地望了過去，只覺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家伙邋里邋遢地，一看就不像是正經(jīng)人。
“沒時間在這里爭吵了，都請跟我來——”
浦原喜助抬手壓住了帽沿的一角，兩顆軍綠色的瞳孔在黑夜中熠熠生輝：“我會告訴你們幫助那個女孩的——選擇?。 ?p> “你，你又是什么人？！”
銀發(fā)青年在問出這句話的剎那，心底就已然清楚浦原喜助恐怕也是和志波一心一樣的死神——
雖然他一直遵守滅卻師“不得與死神有任何牽連”的鐵律，也一直對死神抱著厭而遠之的態(tài)度——
甚至這種態(tài)度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演變成了一條無形的規(guī)則：“消滅虛的話，我們滅卻師只要等死神死后再出動即可”。
但……事到如今，銀發(fā)青年為了能拯救黑崎真咲，只能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了浦原喜助這個來歷不明的“死神”身上——
……
“前輩，前輩！”
一聲聲呼喚把風(fēng)神太一從短暫的思緒中恢復(fù)過來，他聞聲抬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穿死霸裝的死神興沖沖地從空座綜合醫(yī)院方向跑了過來。
“糟糕，好像是駐守空座町的死神……不能被他認出我的身份，不然回頭舉報到山老爺那里可就完了！”
風(fēng)神太一眼見那死神越來越近，急忙拔出斬魄刀·一在身前劃了個“十”字，然后抽身跳了進去……
“前輩，前輩，我是——”
駐守空座町的死神的聲音戛然而止，概是因為他依稀看到了風(fēng)神太一的樣子：
剛才那個人是……風(fēng)神太一嗎？我……是你的同期·月光旋風(fēng)?。〈蟾拍悻F(xiàn)在也記不得了吧……”
“滴滴，滴，滴滴……”
適時一陣滴答聲從月光旋風(fēng)的懷里響起，他感嘆著望著空空如也的電線桿，然后伸手取出了一個翻蓋手機模樣的指令接收器。
“看來又有人求救了呢！”
月光旋風(fēng)微微嘆了一口氣，打開了接收器，頓時聽到一陣急促的呼聲從里面響起：
“滋滋……這里是白……滋滋……山……滋滋……遭遇……滋滋滋……以及……滋滋……數(shù)量不明……滋滋……大……滋滋……虛……滋滋滋……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