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連海雖然早有防備,可也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近身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不過飄忽之間,胸口,便已挨了重重一腳,而臉上,也遭受重?fù)簟?p> 鮮血,染紅了嘴唇,周連海笑著起身,伸了舌頭舔了舔牙齒,血污中,明顯還有兩顆堅(jiān)硬的東西,一起鈍然落地。
“長歡公主何等靈性,怎會不知這后宮詭異多變,諒雜家有十條命,也不敢說出一二?!?p> 周連海伸手,拿出一塊玉怕,擦拭掉了嘴邊的殘漬,笑著斜睨默歡,一副無可奈何,你能拿我怎樣的無賴相。
“這么說,還真的有幕后之人?”
默歡冷眼瞪著周連海,她早就知道,縱然找到周公公,他也沒膽子說出幕后的靠山,但,足以給指使者一個警示。
這就是默歡此行的目的。
“當(dāng)然。否則,你與雜家遠(yuǎn)無冤,近無仇,甚至素未謀面,雜家怎么有膽子,有理由,對你動手?”
周連海尖細(xì)的嗓聲音,閃過淡淡地得意和警告。
“你若是想要雜家的命,雜家立即把腦袋揪下來,給默歡公主解個心氣兒,可默歡公主也要知道,你就是殺了我,也無法知道背后的人,甚至,引來宮中波動,對你,對樓蘭國,都沒一絲好處。”
“好大的口氣!看來,你的主子,來頭不小?!?p> “……?!?p> 周連海吹了一下自己袖口上粘染的灰塵,淡淡一笑,轉(zhuǎn)身又回坐在榻上,絞有興味地打量默歡。
這個丫頭,水靈是水靈,可眉間的不服輸?shù)男臍鈩艃?,在這水靈之間,又夾雜著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英勇,要說有多美,未必是頂尖的,可就是有一種逼人的颯爽,還有言語中的調(diào)皮,讓人忍不住多親近一點(diǎn)。
或許,這,也正是主子非要她死的理由吧。
“周連海,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就憑你把我扔入倉儲,對我下了迷香,只要我向皇上說上一句,你,就是誅九族的罪。”
默歡一見周連海根本毫無恐懼之色,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心內(nèi)的怒火又再次燃起,又是飛起一腳,踹翻了榻上的八方桌,桌上的東西七零八落,摔在地上。
“長歡公主,何必再費(fèi)力氣,折騰老奴倒沒什么,要是傷了自己個兒,就得不償失了?!敝苌徍R桓笨春脩虻挠崎e樣兒,他是吃定了歡歡的弱點(diǎn),怎么委屈,也不敢殺他,更不敢拿樓蘭國的命運(yùn)開玩笑。
“好。周連海,今天,我就暫時放你一馬,可麻煩你告訴你的主子,我,默歡,無意和她爭任何東西,可若是她實(shí)在容不下我,我必反擊,到時,究竟鹿死誰手,就另當(dāng)別論?!?p> 默歡一字一頓地告訴周連海,敵在暗,我在明,又有樓蘭國的命運(yùn)之說,自己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但,等到水落石出時,她會新仇舊恨,一起算。
“嗯。”周連海只身未動,只是淡淡點(diǎn)頭,算是對默歡的回復(fù)。
這種被輕視的感覺,默歡太過熟悉。
Tnnd,再不濟(jì),我也是一國公主,狗眼看人低的習(xí)慣,就應(yīng)該殺殺銳氣。
“周連海,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是自己行動,還是本宮找人替你?”
默歡從來不是省油的燈,特別是在傷她的人面前!
“?”周連海一臉疑惑,一時間,搞不懂默歡,干啥呀,不是怕了上邊的人,不敢亂來嗎?
“掌嘴五百!”
默歡的目光,帶著戲虐,對著周連海挑眉道。
“?”周連海的臉色,一時間變的慘白。
幾十年的總管,早就學(xué)會了察顏觀色,別說皮肉之苦,就是大風(fēng)刮臉,都覺得刺痛難耐。
“怎么?不愿意?那咱就找老祖宗評個理兒去,看她是偏于你,還是本宮光憑這張臉,也能要你的命?!?p> 默歡也用同樣狡富興味的目光,盯著周連??础?p> 本宮無意踩低攀高,可若你不認(rèn)抬舉,本宮就用身份壓一壓你!
“或者,我親自動手?”
“長歡公主,你這又何必,拿奴才開刀,不失體面吧?”
“啪!”
突然一記閃亮亮的耳光,打在了周連海的臉上,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可在其捂著疼痛的左臉欲下榻時,又是“啪”的一聲,打在了右臉上。
“周連海,目無本宮身份,以下犯上,掌嘴!”默歡咬牙切齒,左右開攻,打的周連海暈頭轉(zhuǎn)向。
“奴才該死,奴才知錯,奴才不勞公主費(fèi)神,努力自己動手!”
周連海一見默歡的眸光中,多了一份冷靜和狠絕,也頓感自己的態(tài)度,惹毛了這個丫頭,立刻識趣地慌忙下榻,自己伸出寬大的手掌,對準(zhǔn)自己的臉,也是左右開攻。
立時間,便是皮開肉綻,疼的更是百蠱抓心,可他卻一點(diǎn)力氣不能省,更不能表現(xiàn)出疼,否則,默歡會加碼,就算不要他的命,也會打的他半死,而,嘴角,立刻又有鮮血涌出,整張臉,都是血肉模糊。
“周連海,你記住,我默歡不是以大欺小,可犯我者,我必誅之。今天,我留你狗命,日后你再犯我,我必加倍奉還?!?p> 默歡看著周連海的臉,也是觸目驚心。
自己雖然從來不吃虧,可也從未傷人太過,所以眼見著周連海那張臉,已然破了相,心內(nèi)也是一驚。
畢竟,自己善良到,連一只小強(qiáng)都不忍心傷害!
可,叔可忍,嬸不能忍!
小小懲戒,只是殺雞儆猴罷了!
足足一個時辰,默歡就坐在對面,看著周連海如陀螺一樣,不停地左右開攻,將自己的臉,形成了無數(shù)個五指山,深深淺淺,紅的、紫的、青的、白的,五顏六色,五花八門!
當(dāng)默歡出了宮門,便興奮地拉著司騰靜的手說:“以后,你隨我一起入宮?!?p> “怎么了?又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沒事吧?又挨欺負(fù)了?”司騰靜一聽她沒頭沒腦地甩出這么一句,又慌了神,急忙拉過默歡打量,查看是否又是一身傷痕。
“沒事。我就是得了老祖宗恩典,允許帶個領(lǐng)路人?!蹦瑲g羞澀一笑,沒想到,迷路的小毛病,竟給自己帶來了一個大幸運(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