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說自己也是聽人說起,宋嬪便沒再追究。
我也不好問宋嬪為什么來我這兒,我怕她拿刀劈我。
宋嬪走了后,小蓮在屋子里長吁短嘆,說宮中日子難捱,一個(gè)不小心,便是錯(cuò)處。
酥酪聽了笑笑,并沒說話。
我讓小蓮日后謹(jǐn)言慎行,她點(diǎn)點(diǎn)頭,雖然沒吭聲,但我就當(dāng)她答應(yīng)了。
又過了幾日,聽聞婉婕妤晉了位份,被封為婉昭媛,位列九嬪之一。
關(guān)起門來,我跟酥酪和小蓮八卦,說原本宮中嬪位只有宋嬪,現(xiàn)在婉昭媛晉了嬪位,還有婉字做封號,便是蓋過宋嬪了,不知道宋嬪會不會提著新買的刀,手起刀落,來個(gè)痛快。
酥酪搖搖頭,沒說什么。
第二日又聽到消息,宋嬪被封為宋昭儀,雖然依舊沒賜字,但位列九嬪之首,還是比婉婕妤大。
“后宮,自有平衡的法度。”酥酪今日多說了一句,我問她這法度是誰定的,她又閉緊了嘴。
我估摸,不是皇上就是皇后,她愛說不說,與我沒關(guān)系。
我“病”體痊愈,已經(jīng)入了冬。
但我越發(fā)不愛出門,皇后娘娘體恤一眾宮妃,免了每日晨昏定省,說是五日去一次就可以。
我盤腿坐在炕上仔細(xì)打算了一下,覺著再裝病怕是糊弄不過去,不如等明日去請安的時(shí)候,裝作摔一跤。傷筋動骨一百天,還能再躺仨月。
簡直美滋滋!
為了這個(gè)打算,早起我讓酥酪挑便宜的首飾給我戴上,做戲要做足,滿頭珠翠不摔壞幾個(gè)不像真的。但是摔好的我又心疼,所以想著拿便宜貨頂。
酥酪很聽話,是以我出門的時(shí)候略顯寒酸,滿頭一個(gè)金簪子都沒有,玉的也沒,酥酪給我全換了純銀鎏金的。
我問她為何不用素銀,更便宜。
她告訴我,素銀只有國喪才能帶,我要不怕死,她也可以給我用上。
那還是算了,皇上腎好,龍?bào)w康健,皇后娘娘也不像短命的。我還聽小蓮說,本朝規(guī)矩,承寵未有子嗣的宮妃,在新皇登基后要去黃陵守喪。那地方日子一定清苦,我才不想早早過去。
皇后宮里熱鬧非凡,所有人都擠在一個(gè)屋子里,用皇貴妃的話來說,能省半筐炭。我在最末處坐著,只喝茶,不說話,也希望大家盡量不要注意我。
但我的希望落空了,坐在上面的皇貴妃沖我招手,我不得不放下茶盞,端著笑臉走過去。
“這些日子沒見,你氣色好了不少。”皇貴妃拉起我的手來,又捏了捏我胳膊上的肉。
我知道自己每日里吃了多少,也知道自己長了多少肉,只能尷尬的笑笑,說句多謝貴妃娘娘掛懷。
“既然身體無礙,那就把名字寫回去吧?!被屎鬁厝岬目粗摇?p> 我抓轉(zhuǎn)眼珠,正想著該如何拒絕?;寿F妃一副要替我做主的模樣,直接吩咐人,說要我今日便去伺候皇上。
我滿肚子臟話不敢往外說,只能死死的憋在肚子里。
“還不謝皇貴妃的提攜?”
舞貴妃在一旁笑,“梨才人別是高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