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繼續(xù)偷聽八卦了,因?yàn)榘素灾苯诱疑狭宋摇?p> 啊,不是,是婉昭媛直接找上了我。
她今日屬實(shí)喝的有點(diǎn)兒多,舌頭根硬著,眼睛迷離,手緊緊扯著我的衣裳。
“我對不住你,但也助了你?!彼惫垂吹目粗遥衣牪幻靼?,便搖了搖頭。
個酒后無德的玩意兒,她啐了我一口,然后放聲大笑,松開我的衣裳,從頭上拔下一根赤金鑲翡翠的簪子,歪歪斜斜的沖著我扎過來。
我嚇了一跳,她自己恍了下神,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把簪子扎到我發(fā)髻上。
“還你的。”
“婉昭媛喝多了?!蔽栀F妃冷著臉站起身,她招呼來婉昭媛的宮女,讓人扶她回去。
“多灌幾碗醒酒湯,不醒酒不許她見人?!?p> 宮女們答應(yīng)著去了,我眼瞧著舞貴妃的貼身宮女也跟了過去。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艾瑪,好疼。
“你剛才多余招她?!蔽栀F妃坐下就沖瑩妃發(fā)脾氣。
瑩妃笑了笑,給自己斟了杯酒。
“瘡就長在那兒,不用刀子挑開,擠出濃水,挖出爛肉,怎么會好?”
我被瑩妃說的一陣惡心,沒控制住干嘔了兩聲。
舞貴妃不再說話,瑩妃勾了我一眼,越發(fā)笑得開心。
“嚇著你了吧?”她溫溫柔柔的問道。
我搖搖頭,瑩妃嗤笑一聲,伸手幫我扶正發(fā)簪。
“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我再次搖頭,聽不懂她的意思。
瑩妃跟舞貴妃對了眼神,舞貴妃面帶鄙夷,我估摸著,她是覺著我真的傻。
宋妃還在那里講如何守城,她說,只要軍官一心,糧草武器充足,守城不是難事。
我心有所動,酒勁兒上頭,實(shí)在沒憋住的問她,若是軍中有人叛亂,又會怎么樣?
“那就完了?!彼五鷶傞_雙手,“前幾年邊關(guān)有過一次,守城的將軍被叛軍用弓弦勒死,頭砍下來,掛在了旗桿上?!?p> 現(xiàn)在,我是真的嚇著了。
她們走后,我鉆進(jìn)被子里,抱著膝蓋瑟瑟發(fā)抖。
小蓮想過來看我,但我不許她接近,還要她把床帳放下來,門窗也要關(guān)好。
屋內(nèi)杯盤狼藉也不許她們收拾,我不想看見人,也不想聽見任何響動。
宋妃說,要守城,便要軍官一心。
叛軍殺了將軍,弓弦勒上人的脖子,頭顱高掛旗桿之上。
墻上那弓的弓弦上,血雖然已經(jīng)干涸,但絕非幾年前的。
婉昭媛還我一根金簪,她說,她對不住我,但也助了我。
“沒那賤人的血腥味兒,我怎么能睡得踏實(shí)?”
“沒那賤人的血腥味兒,我怎么能睡得踏實(shí)?”
我雙手用力捂著耳朵,婉昭媛的聲音一遍遍的在我腦子里重復(fù)。
我想起那日原本是她邀請我們?nèi)ヂ爲(wèi)虺跃?,我想起她身上的織金石榴紅綾裙,我想起楓美人說她三年前大病一場,她娘來看她,她不讓進(jìn)門。我想起哥哥說,她嫡親的哥哥死在邊關(guān),死于叛軍手中。
哥哥說,她面上斯文,骨頭硬,性子狠厲。
可我日常見到的她,總是嬌俏的笑著。喜歡各種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半點(diǎn)看不出哥哥說的性子。
麗嬪,到底與她有什么仇怨?
為何當(dāng)年大病都不讓母親看望的她,在麗嬪死后,卻與母親言談甚歡,把臂同游?
而且這些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管是怎么回事?她為什么要牽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