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久的膽子一直不小,而對于這種情況她也是經歷過很多的,只不過大多是在雨林深處,這種現實社會還是頭一次遇到。
這種人少事兒少的地方,很難會有吸引露久的所謂的“大事”發(fā)生,這次怎么能少的了她!
……
難不成這淺淺的小樹林里還能跑出頭野牛?
那有什么?自己不是也只身挑戰(zhàn)一條成年獵豹嗎?到最后雖然受了傷,可那豹子也是沒有占到多少好處的。
想到這兒,露久也是定了定心神的,她放輕了步子,貓著腰小心翼翼的朝聲音的源頭探了過去。
這兒,
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
……
她執(zhí)著的往里面繼續(xù)走。
已經進入林子的深處,可那響聲就像是靡靡之音一般,漸漸減小,直到恢復平靜。
四下無聲。
露久內心嗯了一聲,竟覺得有些不安,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她有著豐富的野外經驗,有足夠強大的內心面對這種獨自一人的情況。
只是不知是怎的,雙腳一踏進這林子,就有一種異樣來,這種從內心深處發(fā)出的毛躁躁折騰的她心跳加速,到現在走的越往深處走她的心也就跳的越快,已經快到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的了。
……
突然,一陣風從她耳邊吹過。
經驗告訴她,不妙!
憑著身體肌肉的本能反應,露久一轉身迅速彎下腰,順著一股力氣就是一個空翻,一腳蹬向黑暗中的影子。就在露久以為自己要得手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好,她踢空了,下一秒就感覺到一只有力的手掐在自己的腰上,雖然力道不小,但也不足夠使自己受傷。
那股力氣的另一只手順勢鉗在露久的胳膊上,按在露久面前,抵住她的脖子。
剛剛好抵住了露久的雙手,使她不能動彈。
露久試著掙扎了一會兒,并沒有用。
“別動~”
那股力氣應聲說道,語調輕柔,不快不慢,沒有一絲破綻,反而聽起來像個十幾歲的孩子,雖然很渾厚,但還是透著奶聲奶氣的溫柔,這讓露久難以想象出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而且,竟然真的是個人!
這可好笑了,在這海城還沒有人敢這么對露久的。
“你……先放開我!”
露久一邊嘗試掙脫,一邊輕聲呵斥道。
“……”
那邊沒有吭聲。
露久有些生氣,猛地一發(fā)力,右腳飛速踩向那人的腳。
奇怪,怎么沒感覺?
露久失手了,這也是露久唯一一次打架占了下風。
隨著一陣風聲,遏制著露久身上的力量也消散而去,她迅速轉地身反手就是一板,將那人胳膊別在身后,壓在地上。
隨后,露久輕輕松松的將腿抵在那人的后背上,
“哼!小樣兒!有本事別偷襲呀!改明個去俱樂部咱倆單練!”
“……”
那人再次沒有回應。
“怎么不說話了?”
露久感覺自己抓著他的手上占滿了水,可看他也不像是剛游完泳回來的啊,頭上是干的呢!
“喂!”
露久不敢松手,又試著叫了一聲。
沉默了好久,見那人還是不說話,露久就放開了手。她心想,量他也打不過我,有什么好忌憚的?
……
那人緩緩翻過身,坐下,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
目光平和,波瀾不驚。
“可別是個傻子吧?”
露久小聲的自言自語,她蹲在那人前面,小心翼翼的端詳著。
在月光的映襯下,露久才看清,這原來真的是個男人。
奇怪的是那人竟然留著一頭藍黑色頭發(fā),這年頭兒,殺馬特也不流行了啊……再者說了,像他這樣的根根分明還那么順滑?這得是什么樣的Tony老師才能做出來這種造型啊~
雖然乍一看有些奇葩,不過倒是挺清爽利落的。
……
還有他的這張臉。
怎么那么的……
這長臉給露久的第一感覺就是熟悉,好熟悉!
這位弟弟,我好像見過!
看著這白白凈凈的人,高挺的鼻梁,刀尖的眉頭,真的是怎一個漂亮了得!怎么也想不出一個如此秀氣的正太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到現在露久的胳膊還有些隱隱作痛。
露久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是怪自己技不如人。
不過,現在這種正小生可不常見啊!不多看一會兒,都對不起自己這胳膊!
……
露久盯著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幾分鐘,在這期間,那男人也一直同樣的看著露久,處于調戲上風的露久并沒有得逞,畢竟互看算不得什么調戲吧~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盯著對方,但是也像約好了似的,都不說話,似乎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這么下去怕是要看到明天了。
突然一下,露久主動向那人靠近過去。
這是她慣用的嚇唬白小戚的手法,一般情況下,白小戚會被嚇得猛的向后退去,直至踩歪跌倒。
但這一次,
她又失手了。
怎么回事,昔日的招數用在這人身上好像都不管用了!
那人不但沒有躲,反而也向前探去,直到二人四目相對,鼻尖碰在了一起。
一瞬間,空氣都凝固在了那里。
……
露久一下子呆住了,靠近她的那雙眼睛很亮很亮,還透著一種異樣的眼光,給人的那種感覺是不同于欣賞夜空星星的那種,任你怎么看,什么角度,就是透著微微的光,甚至還有些水的透亮……
從他的眼睛里,露久竟然看到了……
茫茫的……大海?
定在那兒幾秒之后露久趕緊縮回脖子,站起來,抱著手臂假裝鎮(zhèn)定。她的心跳的極快。
其實她的心早已經被攪亂了,自打剛剛見到的時候,就已經亂了。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你是誰,哪里來?到哪里去?接近本姑娘有什么目的?”
露久站定后退,又伸手做了個抵擋的動作,連連發(fā)問。
“不記得了?”
那人忽然抬頭,眉頭一皺,轉而又變成一絲狐疑,目光直直的盯著露久。聲音中透著些許的失落。
……
他的聲音很細膩,很柔軟。
月光下,顯得格外~
妖嬈?嫵媚?
露久有些愕然,這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嗯?你……這是什么意思?”她問繼續(xù)道,
“說清楚點?!?p> “……”
對方沒有說話。
“不說算了?!甭毒棉D身就要離開。
“小久丫頭……”
那人提高了音量,語調也恢復了正常,
“現在的你可是應了那句話?心如止水?”
很明顯這是疑問句。
露久怔了一下,她聽出了肯定句的感覺。
“蔚藍……若海?你是……藍若海?”
不知道為什么,她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幾個字。
……
同樣也是明明奇妙的就說了出來。
什么情況?
暗號么?。?p> “還不錯,沒全忘。不過小久丫頭這是長大了,都敢直呼師父的名諱了!”
那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看著露久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來,他嘴角上挑著,似乎在笑,眼神溫潤如玉,又似碧水灣的漣漪一般清波蕩漾~
但這是在夜晚,露久其實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的,只是覺得熟悉罷了。
這是一種不同于姥爺帶來的熟悉,與其說是熟悉倒不如說是……
安全感。
這世上露久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所謂的安全感,因為她早就不是十七八的清純少女了,不需要別人的保護,更何況以她的身手和能力來看,所謂的安全感,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的罷了。
也只能是自己給自己。
……
不過,露久心里還是咯噔一下。
等等,
藍若海?。?p> ……
什么鬼???
陛夏.
困=_=困 發(fā)現自己熬不了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