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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輪回游戲

第三十七章 憂懼之癥

非典型輪回游戲 第一只恐龍 3207 2020-04-02 20:00:00

  聽他們這樣說,齊衡已經(jīng)確定,這位張公子就是他要尋找的人。

  既然已經(jīng)找到目標,他還哪有心思和這群人糾纏。

  “那個張公子,家住何處?”齊衡問向掌柜。

  掌柜說了一個地址,反問道:“您問這個干什么?張公子學(xué)問高深,您連他們都應(yīng)付不了,更不可能挑戰(zhàn)張公子了?!?p>  “拿著這些錢,給我攔住他們?!?p>  齊衡又將身上的一些銀票塞給了掌柜,反正這些錢也是白來的,他根本不心疼。

  “你要干什么?不準走!”眾多書生眼見齊衡就要離開,紛紛開口,不準他離開。

  “休要走了此賊,我等必須攔住他,讓他給我們一個說法!”

  “必須讓他賠禮道歉!”

  眾人亂哄哄的,可也沒有誰真的去阻攔齊衡,齊衡可是修士,一個人打他們一群人并不費事。

  即便鬧到了縣令那里,一句優(yōu)待修士,又可以搪塞敷衍過去,他們才不會這么蠢呢。

  齊衡離開詩香酒樓,去買了一些禮品,往張公子家里去了。

  這位張公子家宅不算豐厚,可也是小康殷實之家,張家坐落在一處巷子里,四周少人,倒是一處安靜的讀書所在。

  到了張家門口,齊衡敲了敲門,卻見一個老仆人過來開門,此人打開一道縫隙,問道:“你是誰???所為何事?”

  齊衡說道:“我是你家張公子的朋友,在詩香酒樓認識的?!?p>  老仆人說道:“我家公子生病了,你還是回去,改天再來?!?p>  “我就是來探望病人的,勞駕行個方便。”

  老仆人打量了齊衡一眼,尤其注意到了齊衡腰間別著的環(huán)首刀,心中懷疑,自家公子何時有一位舞刀弄槍的朋友?

  “我真是張公子的朋友!”齊衡不由分說地擠進了張家。

  “唉,你這人怎么硬闖??!”老仆人一把扯住齊衡的衣服,想要拉住他。

  誰知齊衡的力道太大,竟然拖住老仆人,仍舊可以前進。

  “張公子,你在哪???”

  整個張家也不大,從兩旁的長廊繞過大廳,也就是主人的臥房。

  齊衡見此處臥房房門緊閉,一定就是張公子的修養(yǎng)之處。

  他對老仆人說道:“我都找到這兒了,你還攔著我有什么用?”

  齊衡掙脫老仆人,推開臥房大門,卻見房間里靜悄悄的,還飄散著一股藥味。

  “張公子在嗎?”

  “我在,你是誰?。俊?p>  只見一人從床榻上起來,推開房間里的門,一股藥味從里面撲出來,更加刺鼻。

  一人倚靠在門框上,他身著睡衣,顯然多日沒有起床,整個人的身體都佝僂著,臉色蒼白,身體消瘦,仿佛沒有半分力氣,連站著都很困難。

  此人便是張公子。

  那個老仆人連忙過去扶住他,說道:“公子怎么起來了,還不好好躺著,這才能治好病癥啊?!?p>  張公子對他說道:“我時日無多,吃那些苦藥也無有用處,光是躺著,也不可能好了?!?p>  齊衡跟著他們兩個進了臥房。

  卻見臥房里面堆滿了書籍,各式各樣的書籍摞在一起,比人都高。

  “張公子果真是博學(xué)之人,嗜讀之人,就連病著,也不忘讀書?!?p>  張公子生著病,氣息非常短促,走了這一段路,已經(jīng)有些氣喘。

  他拿起放在枕頭邊,正攤開的書,摸了摸這本書,不無惋惜道:“可惜,我活不了多久,趁著還能看見這些書,就再看幾眼吧。”

  齊衡手指天空,笑道:“壽命天定,凡人豈能知曉壽數(shù)?”

  “我大病著,藥石無用,時日無多矣!”

  “我能為張公子診病,治病。”齊衡拍著胸脯說道。

  “你?縣里多少名醫(yī)我全都請來看過了,這病他們都沒有辦法,更何況是你?”張公子輕笑,顯然根本不信。

  那個老仆人卻說道:“公子,左右閑來無事,讓他看看也無妨,只當解悶了?!?p>  “也罷,你過來吧?!睆埞犹稍诖采?,蓋著被子,可還是凍得渾身發(fā)抖,冷汗直流。

  齊衡靠過去,伸手搭在張公子的脈搏上,隨意摩挲起來。

  張公子噗嗤一笑,說道:“哪家大夫像你這樣把脈?也罷,你能在我離世之前,讓我笑一笑,也是好的?!?p>  他指著老仆人,說道:“你去給這位公子包一錠銀子,禮送出門吧?!?p>  齊衡卻說道:“慢著!”

  “張公子見我不會把脈,難不成就以為我診不出你的疾病?”

  “那你說說,我是什么疾?。俊?p>  齊衡故作高深,說道:“你這是憂懼之癥?!?p>  張公子雙眼一亮,點頭道:“不錯,那些大夫也是這樣說的。不過這算不了本事,你只要問一問他們,就能得出結(jié)論。”

  “他們只知道你患了憂懼之癥,卻不知道你為何會患上此等疾病,你沒有和他們說實話,對不對?”

  張公子低下眼睛,說道:“我已經(jīng)對他們說了,我的一位朋友進了監(jiān)牢,我卻營救不得,這才憂懼成疾,臥床不起?!?p>  “這是實話?”

  “當然是實話?!?p>  齊衡說道:“你是憂懼你那朋友,還是憂懼你自己?”

  “你!”或是被齊衡點破心事,張公子怒不可遏。

  “你是怕縣令調(diào)查你那朋友,或是嚴刑逼供,你那朋友堅持不住,最終把你交代了,對不對?”

  張公子眼神閃躲,說道:“什么?你在說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可能被牽連?”

  齊衡逼問道:“私藏禁書,也不怕被牽連嗎?”

  張公子一聽這話,立刻冒了一身汗,他指著齊衡,嘴巴合不上,說道:“你可不要亂說!”

  齊衡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說道:“《梅屋詩集》可是前朝余孽所著,為南北兩個朝廷同時查禁,張公子身在香州,卻也不是化外之地,自是朝廷律法管轄之處,焉能不知這本《梅屋詩集》是一等一的禁書?”

  “你胡說八道!”張公子又向外冒了一身汗,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半點血色也沒有。

  老仆人似乎知道內(nèi)中詳情,也跟著說道:“你可不要亂說,我們公子一向忠君愛國,哪能私藏禁書?”

  齊衡笑道:“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話的功夫,他將那本梅屋詩集從懷里掏出來,遞給張公子。

  張公子接過詩集一看,卻見正是自己在上面留下標記的梅屋詩集。

  “怎么在你這兒?”

  齊衡并不回答。

  張公子將整本書放好,對齊衡說道:“你是凈世山莊的人吧?”

  凈世山莊是本國第一大特務(wù)機構(gòu),專門查抄不法,凈化人世。他們會派出成千上萬的密探,潛伏在各處位置,伺機探聽消息,名為查抄違法亂紀之徒,實則打壓異己,替統(tǒng)治者監(jiān)控臣民。

  查找前朝余孽,并且全力剿殺他們,可是凈世山莊第一等的任務(wù)。

  齊衡笑道:“我哪是那幫狗腿子?我若是凈世山莊的密探,還會和你費這么多的口水?”

  “那你是誰?”

  齊衡將那天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隨即問道:“那個黑衣人是你的朋友,如今正在監(jiān)牢里面,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張公子激動道:“他將一切事情都和你說了?”

  齊衡搖頭,反而問道:“沒有說全,我只問你,你為何會私藏這本梅屋詩集,你可知道這是全家問斬的死罪?”

  張公子嘆氣道:“這本梅屋詩集是前朝余孽所作,私藏它的人自然也都是前朝余孽?!?p>  齊衡瞇著雙眼,問道:“你是前朝后人?”

  “我家祖父曾經(jīng)在前朝做官,雖然只是一介縣令,可也為前朝社稷殉國。他留下遺言,要我們張家后代不忘復(fù)國之心,時刻以復(fù)國為第一志愿。我父親年少的時候,也曾經(jīng)歷過前朝,算是半個前朝人,他也渴望復(fù)國,就把這一理念傳給我了。我日夜讀書,自然也接受了他的理念?!?p>  齊衡說道:“我看你的年齡,不像是在前朝生活過的人,竟然也想著復(fù)國?”

  “我……我從未見過前朝,也沒有在那時生活一天,我出生的時候,就是大梁子民,就是南國之人,那個一統(tǒng)天下,威震九州的前朝對我來說只是歷史罷了?!?p>  “你既是梁國人,自該讀書科舉,或是修煉成圣,為何苦苦追求一個根本不可能達成的目標?”

  張公子說道:“這并非我的心愿,我是前朝罪官之后,不能參加科舉。加上我資質(zhì)不佳,只擅長吟詩作對,對于經(jīng)典文章根本無法理解,自然也不可能修煉成圣。這兩條路都走不通,我也只能沉浸在復(fù)國的仇恨與愿望中?!?p>  齊衡聽著他的話,明白這位張公子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實在人,他明知復(fù)國不可能成功,復(fù)國二字對他來說,只是困頓無望的生活中,一種充滿虛假光芒的寄托罷了。

  齊衡對他說道:“你沉浸在復(fù)國的仇恨中,卻始終不可得,今日不生這場大病,來日也會生病。今日生病更好,將你一身的病氣消散打發(fā)了,也省的積少成多,到時更是治不了。”

  張公子說道:“聽了你的話,我自覺病已經(jīng)好了許多,多謝?!?p>  齊衡抓住他的手,整張臉靠過去,對他說道:“你想不想,退而求其次……”

  “這……這能做到嗎?他可是法身境界的強者!”

  齊衡對他說道:“你只要說想不想?!?p>  “這個亂臣賊子,食君之祿,卻不肯忠君之事,國家有難,朝廷委以重任,授以權(quán)柄兵馬,他卻第一個反叛。似此賊如此模樣,我欲殺之久矣!”

  “好!”齊衡抓住張公子的手,說道:“你我今日在此立誓,必殺此獠!”

  

第一只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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