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人制住,泛蘭士依舊不服,他大罵巴爾內(nèi)尼無恥。
巴爾內(nèi)尼實在受不了他在自己耳邊叨叨,揮手便讓人將他架了出去。
巴爾內(nèi)尼和艾多瑪倆人,不敢輕易傷害泛蘭士,因為克里斯托弗城的窮人區(qū)里,還有一個副會長澳比德。
這個家伙,可比泛蘭士難對付的多。
而且他與泛蘭士的關系,可以說是生死弟兄。
泛蘭士一旦在北方礦場出了問題,那克里斯托弗城的澳比德,有很大概率,會掀起一場反叛。
孰輕孰重,巴爾內(nèi)尼和艾多瑪還是分得清的。
兩名看守者架著泛蘭士走出二層小樓,將他扔到地上,便返回樓中。
樓外,早已等候多時的礦工們,看著被人架出的泛蘭士,便知道談判破裂了,
此刻,被困礦洞內(nèi)眾人的處境,可以說是命懸一線。
地上的泛蘭士爬起來,狠狠看了一眼二層小樓,轉身便跑向工具房的方向。
來到工具房門口,泛蘭士二話不說,舉起旁邊的斧子,將工具房上面的門鎖砍掉,一個人鉆進里面。
片刻的時間,泛蘭士身穿防護服從里面走了出來,同時身上還帶有繩索,工具包,爆破用的炸藥。
“你們誰愿意跟我下礦救人!”全副武裝的泛蘭士,朝靠過來的人群大喊。
人群中先是響起一陣嘈雜聲,接著就沒有人在說話了。
老礦工們,雖然都很支持泛蘭士。
但中午時間,去挖洞穴的那幫人,都是新手,他們違背了最初定下的規(guī)矩,去救他們,老礦們大多數(shù)都不愿意。
至于活下來的新人,不過是一幫靠著利益綁在一起的家伙,他們沒有像老礦們這樣濃厚的情誼,自然也不會為了別人奉獻出生命。
見沒人回話,泛蘭士也不埋怨眾人。
他明白,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人會大公無私到,為他人的錯誤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就在泛蘭士做好一個人下礦的準備時,人群后面,有人高聲大喊道:“我愿意!”
人群向兩側自動讓開,將那名愿意去的人,讓出來。
泛蘭士定睛觀瞧,發(fā)現(xiàn)開口的那人,竟然自己那晚救下的年輕人。
查爾斯大步走上前,正要沖進工具房里換上防護服,泛蘭士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二者四目相對。
查爾斯微微一笑,甩開泛蘭士的胳膊,走進工具房內(nèi),換上防護服,穿戴上與對方一樣的裝備。
在眾人的目送下,倆人好似赴死的英雄,朝著吞噬了上百條生命的礦洞進發(fā)。
之前的礦洞口,因為爆炸的原因,已經(jīng)徹底坍塌。
泛蘭士只好領著查爾斯,走另外一條更老舊的礦洞。
剛踏入這個礦洞口,查爾斯就能感到里面散發(fā)出的兇險。
走在最前面的泛蘭士,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查爾斯,勸阻道:“進了這條礦洞,就沒有再出去的機會了,你可要想好。”
查爾斯點點頭,肯定道:“沒關系,我不怕。”
有了查爾斯這句話,泛蘭士放下心,倆人一起踏入這未知的地域。
泛蘭士從背包中,掏出一個手電筒,摁動開關,一道淡藍色的光線射出,光線亮度很強,足以照射前方十多米的范圍。
查爾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手電筒,以前他用的手電筒,頂多是五六米的距離,就已經(jīng)算是極限,在遠就基本什么都看不到了。
“泛蘭士,你這個手電筒很厲害,比普通的手電筒強太多了?!辈闋査箯乃砗笳f道。
找尋道路的泛蘭士,又摸出一個手電筒遞給查爾斯:“這種手電筒,都是經(jīng)過特殊制造的,里面所用的能源是礦洞產(chǎn)出的能量塊,光線距離和亮度都是普通手電的數(shù)倍之多。”
接過手電筒,查爾斯一摁,果然有一道淡藍色的強光射出,同時能看到強光中心,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能量塊,鑲嵌在里面。
“說真,兄弟,你為什么要跟我來,這可不是普通的救援,弄不好你我都會葬送在這里?!鼻胺筋I路的泛蘭士,問道。
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手電筒,查爾斯這才回答:“因為你救了,就這么簡單?!?p> 走在前面的泛蘭士一聽查爾斯的回答,噗嗤一樂,聲音在空蕩的礦洞中,顯得極為清晰。
不明白他為什么樂的查爾斯,問道:“這很好笑嗎?”
“對不起,我不是笑話你,而是感嘆,在這樣一個道德和人倫幾乎崩壞的外星球,居然有人會因為別人救了他一次,而舍命陪那個人送死?!?p> 泛蘭士似乎很久沒有碰到過,向查爾斯這樣老實的人了,忽然對這名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很感興趣。
“別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觀,說不定咱們可能還死不了,甚至是把所有人都救出來呢?!辈闋査构膭畹?。
“好,我相信你?!狈禾m士也因為查爾斯的話,心里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倆人先是走過一處平攤的坑洞,接著泛蘭士將查爾斯帶到了一處大深井。
查爾斯站在深井邊緣,低頭往下一看,只覺得天旋地轉。
眼前的深井,光是直徑長度,就將近一百米,深度更是深不見底。
就算用手中的特制的手電筒往下照,都無法清楚的看到地面。
“咱們要從這里下去。”查爾斯有些打怵道。
見他這個樣子,旁邊還在捆繩索的泛蘭士,出言打趣道:“怎么了,第一關就害怕了?”
“不是?!辈闋査箵u搖頭,解釋道:“頭一次看到,如此深不見底的深井,我有些恐高?!?p> “你別擔心,雖然看著黑,但里面的實際深度,也就四五十米,不算高?!闭f著,泛蘭士掰開一個冷焰火,朝著深井,就扔了下去。
查爾斯跟隨冷焰火掉下去的位置朝下看。
那束冷焰火,慢慢化作了一個豆丁大小的亮度,最后沒入黑暗之中。
拴好繩索,泛蘭士告訴查爾斯:“我先下去,如果沒有問題,我會在下面往上發(fā)射信號彈,到時候,你在下來?!?p> “好的,沒問題?!辈闋査裹c點頭,表示同意。
泛蘭士拉住繩索,靠著劃扣,一路朝深井底部滑去。
上方的查爾斯拽住繩索,盡量幫助泛蘭士安全滑到底部。
等到繩索的重量一輕,查爾斯知道泛蘭士已經(jīng)安全到達深井底部。
“啾!”
只聽深井底部發(fā)出聲響,一個粉色的信號彈,自底部向上射出,這表明底部是安全的。
查爾斯掛上劃扣,以同樣的方式,向底部滑去。
兩分多鐘的時間,查爾斯終于是來到底部。
他打開隨身的手電筒,大喊泛蘭士的名字,結果周圍無一人回應。
接連喊了幾遍,都是同樣的情況,查爾斯頓感情況不對,下意識拉動了一下手邊的繩子。
四厘米粗細的繩索,竟然從自己頭頂上掉了下來,重重砸在查爾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