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你可是有事?你的毒……”
“無礙……”他淡然的看著我,眼里閃著一種我看不懂的東西,像是欣賞,又像是一種熱烈的火苗在跳躍,“路過,順便來看看你這只豬八戒的親戚。”
“哎,你來就來,不要拐著彎兒的罵我!”我剛才還在思索著他來的目的,但他這一回答著實讓人生氣。
還有,什么叫路過?啊?!他那麒麟國那么遠,他還路過的那么自然?來回日夜兼程不停地趕路也要半個月之久吧?還順便?誰知道他是不是塞翁之意不在酒?!
“真沒見過如此沒禮貌的女子!”他忽地盯著我,眼神赤裸。我驚了一下,我向來這樣啊,我最不喜歡那些繁瑣的禮節(jié),見過他幾次,我也就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行過一次禮,我本以為他不會在意這些的,他這話,是在責(zé)怪我不懂禮節(jié)嗎?
我剛才被他嚇到了,又見是他,自然就忘了行禮這一細(xì)節(jié),我在他面前,向來如此啊,本以為他沒評價,就是不在意的,哪知道現(xiàn)在又翻出來說。
“哧,傻子……”見我一時間呆傻了,他竟笑起來。
我碰了碰自己的臉,又揉了揉眼睛,想確定一下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假冒的,這確實是白瑾楠,傾國傾城的臉,永遠淡如水的眼。不,這不是問題,天,他會笑的?。?!太驚奇了!我以為他是不會笑的!
“你這是何表情?”見我如此反應(yīng),他笑容瞬間收起,恢復(fù)一如既往的平淡。
被她這樣一問,還在震驚中未回神的我訥訥說,“白瑾楠,你會笑的?。磕阈ζ饋砗芎每?,為什么平常都板著臉?”
我話一出,猛的覺得不對,我怎么可以直呼一國君的名諱?那是大忌啊!
“那個,對不起,我太驚訝了,以至于忘記了身份,還望不要怪罪……”
他悠悠的看著我,我看不懂他眼里到底裝著什么樣的情緒,但讓更驚訝的是他的回答!他說,“你可以喚我的名字……”
啊,這太嚇人了!我一時間腦子有些漿糊,良久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忽地,桌上的燭臺晃了一下,剛剛在坐我面前的白瑾楠不見了!
“那兩人被滅了口,有人要對舒府不利,你小心應(yīng)付……”空氣里傳來他淡淡的嗓音,我盯著那晃動的燭臺默了默,他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的啊?
第二天等爹爹上朝回來,我便將這事情告訴了他。當(dāng)然,我隱瞞了一些事兒,那就是白瑾楠昨晚來過。
這事關(guān)我的清譽,盡管我和白瑾楠之間并沒有什么。我怕爹爹知道了眼底又燃起了希望在中間瞎撮合。
我和白瑾楠不可能,盡管他很優(yōu)秀,也是很多人都傾慕的對象,但我有我的原則。他是一國之君,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是我的那個人。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中秋。
中秋佳節(jié),是御國最熱鬧的節(jié)日,大街小巷喜氣洋洋,到處都是紅燈籠,字謎,雜耍的人很多,到處都是喧鬧的人群。
當(dāng)然,這天鋪子里的生意也很好,這一天的收入是平常的五倍。自從我開始跟個舒念離經(jīng)商,我就很忙,我很久很久沒有去街上走動了。
中秋佳節(jié)府里也很熱鬧,爹爹特意囑咐我今天要好好休息,經(jīng)營商鋪這種營生本就是一年忙到頭的活兒,銀子永遠賺不完,本著遵循爹爹的囑咐,我將賬本前一夜看完核算完畢之后鎖進了一個特制的小盒子里。
府里很忙碌,我難得放假,便換了裝出門。我的裝束很簡單,把自己弄成了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丫頭,額頭的紅色朱砂痣我用了藥物遮蓋,變成了一顆黑痣,這讓改裝過后平淡無奇的臉平白無故的添了些許丑態(tài)。我的臉太招人了,雖然有一副好容貌是好事,但好容貌也會招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的裝扮多變,去店鋪查看,就把自己弄成哥哥的管事,是個瘦小的中年人,如若出門買東西,就換了素凈的衣服,戴上面紗,以舒服小姐的身份出去。
不過,我佩服白瑾楠,無論我何種裝扮,都逃不過他毒辣的眼睛,即使一個背影,他也能準(zhǔn)確的分辨出我。也不知道他使用何種方式區(qū)分,這等本領(lǐng)在我看來煞是厲害,有機會,我定向他討教一二。
今日中秋,街上格外熱鬧,我在街上逛了逛,猜燈謎贏了五個漂亮的燈籠。我將它們統(tǒng)統(tǒng)帶走,然后租了一艘小舟去了御景湖,今天中秋,很多人會在這里放河燈。
河燈各種各樣,寄托著某些思戀,比如祝福遠方不能團聚的親人,比如自己思戀的郎君。而我就是來湊熱鬧的,我就喜歡看那滿湖飄蕩的河燈,一閃一閃的很是好看。
我將燈籠各自放在船的兩頭,這樣的話連掌燈都省了。當(dāng)然,我不是一個人出來的,我出門身后都跟了護衛(wèi),他們扮成普通的小廝,在暗處默默的跟著。
我蹲在船尾拖著下巴看著那河燈一盞一盞的飄著,里面的蠟燭忽閃忽閃的,照在河燈的花瓣上,很是好看。特別是那么多的河燈一起。岸上還有很多人在放,不過放河燈的大多是女子。
我的小船不知不覺間蕩到了湖中間,天上突然放起了爆竹。砰!砰!砰!天空炸響映出絢爛美麗的花朵。我抬眼看著,我很久沒有看見如此好看的爆竹了一時間不由得看得有些癡了……
大概是這樣的動作僵持得太久,我的脖子有些酸疼,看了看光潔的夾板,我揉著脖子坐下去,想著坐著繼續(xù)看。
但危及情況就發(fā)生在這一剎那間!
我剛剛側(cè)過身子準(zhǔn)備坐下,一支冷箭就貼著我的面頰嗖的一聲飛過叮的一聲插在了甲板上!
可以想象剛剛是如何的驚險!倘若剛剛我還在仰頭看天上的爆竹,或者側(cè)身坐下來的動作稍微慢那么一點點,那支箭就直直的插進我的后腦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