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自家少爺在那捧著一面銅鏡癡狂的大呼小叫,站在一旁的趙阿狗有些緊張兮兮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趙阿狗此刻心中不由得想著:“少爺莫不是因為從馬上摔下來得了失心瘋了?若是如此的話,老爺和夫人要怎么責罰自己?”
想想先前因為少爺墜馬,老爺將責任都歸結到了自己身上,結果讓人打了自己二十大板,如今腿腳都不利索,這趙阿狗渾身上下就如墜冰窟。
想到這里,趙阿狗只能硬著頭皮,忐忑不安的朝趙虎發(fā)問道:“少,少爺,您,您沒事吧?”
聽到趙阿狗的發(fā)問,趙虎此刻也回過神來了,此刻他能在心里斷定自己肯定是已經(jīng)真的穿越了。
此刻他的心里倒是十分欣喜,完全沒有因為穿越過來而有任何的苦惱情緒,這會就見他對趙阿狗言道:“沒事,少爺我現(xiàn)在心情好的很,趙阿狗是吧?你去給少爺我弄些好吃的過來,最好再弄點酒來!”
聽到趙虎的吩咐,趙阿狗也不敢多問了,只能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就準備去讓廚房弄些酒水過來。
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趙虎又突然叫住了他道:“對了,你再去拿些有關史學的書籍過來,少爺我要品讀一番?!?p> 等到趙阿狗離開以后,趙虎將那面銅鏡放在了一旁,然后雙手枕著后腦勺,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也不知道這穿越了究竟是好是壞,不過看這樣子應當是個富貴家庭,想來也差不到哪去,不過是沒有了手機、電視……”
而就在趙虎正準備享受這新的人生之際,此刻離趙家?guī)资镏獾木┒蓟食莾?nèi)卻是籠罩著一層陰云。
在金鑾殿上,大周皇帝李韻正滿臉怒氣的朝堂下跪伏在地的御林軍統(tǒng)領薛貴怒斥道:“薛貴,你身為御林軍統(tǒng)領,在你當值期間,深宮之內(nèi)居然發(fā)生盜竊案件,你可知罪?。?!”
李韻已經(jīng)年近五十,此刻他身穿龍袍,頭戴冠冕,三縷長髯垂至胸前,一雙劍眉倒豎,本來面如冠玉的臉因為動怒而顯得通紅,雙目之中更是要噴出火來。
他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動怒了,奈何昨天夜里皇宮大內(nèi)居然失竊,而且丟的東西還是他最為心愛的物件。
那物件還是他在當太子的時候,先皇賞賜給他的,那東西對于他來說意義非凡。
平時有事沒事他都喜歡拿出來觀賞一番,昨天在宮里掌燈之前他也曾細細觀賞了一番,而后將其鎖好。
結果在深夜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寢宮外面?zhèn)鱽砹俗ゴ炭偷穆曇簟?p> 起初這李韻還不以為然,因為他當皇帝這么多年來,大大小小的刺殺事件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太多了,每年都有那么幾次,來了之后都被就地格殺,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在他想來稍后便會有近身的內(nèi)監(jiān)來向他稟告刺客伏誅的消息。
就在李韻在等著內(nèi)監(jiān)來回報消息的時候,外頭也總算響起了內(nèi)監(jiān)細微的腳步聲。
聽到這腳步聲,李韻還不待那內(nèi)監(jiān)近前就直接隔著房門開口道:“孫公公,外頭的刺客想必已經(jīng)伏誅了,你也下去歇著吧!”
李韻的話音落下之后,原本朝著這邊走來的腳步為之一頓,但隨后居然又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聽到這繼續(xù)走來的腳步聲,李韻心里不由得一緊,他覺著貌似事情有些不對。
這會就聽那腳步聲走到了門口,而后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稟告道:“啟稟圣上,今夜來的并非刺客,乃是飛賊,大內(nèi)當中有部分寶物失竊,那飛賊輕功了得,已然逃走了,不過老奴還是打了他一掌,想必他也傷的不輕,老奴已經(jīng)讓薛統(tǒng)領繼續(xù)去追查了?!?p> 當李韻聽到那孫公公的話之后,心里沒來由的突然一陣心神不寧,隨后他便大聲言道:“什么?寶物失竊?快!掌燈!朕要去紫英殿!”
等到李韻火急火燎的來到紫英殿之后,他便朝著平日里存放他心愛之物的地方急匆匆的跑了過去。
當他看到已經(jīng)被撬開的銅鎖和那存放寶物空空如也的紫檀木箱之時,李韻當即就覺著一陣的天旋地轉。
見到李韻有要栽倒的樣子,跟在他身后的孫公公急忙上前攙扶住了他。
等到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下心態(tài)之后,李韻的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此刻他心里不由得暗自想道:“他最為心愛的寶物居然不翼而飛了,這還是皇宮大內(nèi)啊,外頭的那幫御林軍全都是飯桶嗎?還有薛貴這統(tǒng)領,簡直比飯桶都不如!”
想到此處,李韻便是直接下令,讓人先將薛貴打上四十板子,明天再在金殿上處置他!
而這一晚上,李韻直到天亮都沒有合眼,一直等到上朝之時,他則是直接穿上了冠冕龍袍,第一個跨入了金鑾殿。
平時這上朝皇帝都是最后一個進入金殿的,而今兒個卻是反了過來,反倒是皇帝先進入金鑾殿,這讓那些臣子心里都泛起了嘀咕: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些人心里更是不由得提起了十二萬分小心,心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得皇帝不高興,從而掉了腦袋。
等到文臣武將全都排好了班次站定之后,李韻不待當值太監(jiān)例行公事的喊那么一嗓子,他便直接開口讓人先將昨晚受了板子的薛貴給提溜了上來,而后便是開始大聲責問起對方來。
面對李韻的厲聲問責,已經(jīng)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薛貴只能聲淚俱下的應道:“微臣知罪,還望陛下能夠給微臣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聽到薛貴的話,李韻卻是冷笑一聲道:“機會?你還想要朕給你什么機會?那賊人已經(jīng)中了孫公公一掌,已然身受重傷,昨晚一晚上你都沒抓到那賊人,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飯桶!”
其實李韻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然是已經(jīng)忘記了昨晚上他直接把薛貴抓來打板子的事情了,若非他直接將對方抓來打板子了,想必那賊人應當能被薛貴抓到。
不過此刻即便李韻意識到了這一點,他也不可能放過薛貴,如今的薛貴就是他的出氣筒。
聽到李韻言下之意是要治薛貴的重罪了,此刻在朝堂之內(nèi)有一人卻是挺身而出,朝著李韻徐徐下拜道:“陛下,且聽老臣一言?!?p> 見到此刻出來下拜的人,李韻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如今下拜的人名叫肖達開,是位列群臣之首的老丞相,同時也是他李韻身為太子時的老師。
見到他出列下拜,饒是李韻此刻正在氣頭上,也只能按壓下些許火氣對肖達開言道:“老丞相免禮,你有話且道來?!?p> 聽到李韻的話之后,肖達開才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而后朝著李韻言道:“陛下,宮中失竊,薛統(tǒng)領確實有不可推脫之責,但念在其族中三代皆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老臣以為,應當給予其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p> 聽到老丞相的話之后,這會又有幾名老臣也站了出來,附和著老丞相的提議。
見到這些老臣一個個站出來附和,饒是此刻李韻想拿捏薛貴一番也不好下手了。
隨后就見李韻長嘆一聲道:“既然諸位愛卿都替薛貴求情,朕便先準其戴罪立功,在三天之內(nèi)務必將那賊人斬殺,將那些丟失的寶物追回,從今天開始,罰其一年俸祿,留職察看!”
聽到李韻做出了這般決定之后,那些以肖老丞相為首的臣子也知道,這是李韻給予了最終讓步了,若是再說什么,估計李韻也不會給他們面子了。
所以這些老臣也都各自回到了各自的班次當中,不再發(fā)話,而薛貴聽聞李韻最后做出的決定之后,急忙磕頭謝恩,言道一定會在三天之內(nèi)抓住那賊人,追回所有寶物。
等到處理完了薛貴的事情之后,這會李韻又開口道:“列為臣公,可還有事要奏?”
聽到李韻這般一問,立馬就有一名臣子出列道:“微臣馮簡有事要奏!”
見到這馮簡出來奏報,李韻的臉色不由得有些不好看起來。
只因這馮簡乃是兵部尚書,平時很少發(fā)言,除非皇帝問他話,他才會發(fā)言。
而一旦他有事情要主動奏報,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而馮簡一出列,其余的一些臣子也是暗自在心里捏了一把汗,有些人更是在心里想著,千萬不要是邊境出了亂子才好!
雖然此刻的李韻心里很不想聽到馮簡的奏報,但他也清楚,馮簡奏報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所以他只能沉著臉對馮簡言道:“馮愛卿,你有何事上奏?”
聽到李韻的問話,馮簡便是開口道:“微臣昨夜收到急報,榮國發(fā)兵十萬對我西北邊境用兵,日前已經(jīng)攻下了南通和秦化兩地,微臣請陛下立即下令發(fā)兵奪回失地!”
聽到馮簡的奏報,李韻臉色一變,大聲怒道:“這榮國的狗崽子真是活膩了,傳朕旨意,立即發(fā)兵十五萬,由李秦嘯任主帥,曹丹任監(jiān)軍,務必在十天之內(nèi)將失地奪回,不但要奪回失地,還要再給朕從那榮國的地面上打下十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