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怎么做?要把今天的事傳播開嗎?”
花小樓好奇的問道。
蘇垣剛把自己“叔叔”打發(fā)回樂陽縣衙,聽花小樓此問,頓時搖頭。
“不可。”
“若是現(xiàn)在放出消息,你我徒惹百姓們笑話,沒有任何意義?!?p> “等黃文炳入牢獄之后,百姓們都認為其是被人陷害,正不知兇手是誰時,我們再傳出他得罪我們的事?!?p> “到時,黑鍋由你我二人背下,岳父大人一高興,定有賞賜!”
聽了蘇垣的回答,花小樓恍然大悟,滿臉敬佩之色。
“高!實在是高!”
蘇垣擺手,表示這不算什么。
“現(xiàn)在的問題是,花兄你到底有多少把握,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通判府,盜走官印?!?p> 花小樓拍著胸脯道:
“十成把握!”
蘇垣皺眉,這一步可是關鍵性的一步,要是搞砸了,那這幾天就算是白折騰了。
花小樓見蘇垣不信,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見沒人,便低聲道:
“我跟通判大人的小妾關系不錯……”
蘇垣:“……”
好吧,我的擔心是多余的。
當夜,蘇垣目送花小樓離開。
次日凌晨,花小樓滿臉春色、衣衫不整、踉踉蹌蹌的歸來,手中拿著一個小布包。
蘇垣捂臉,不忍直視。
花小樓把官印遞了過來,蘇垣忙擺手。
“不用給我,你先收著,今天晚上藏到黃文炳家去就好?!?p> 花小樓點點頭,一邊咂著嘴,一邊離去了。
……
就這樣,日子平平靜靜的過了三天。
第四天的清晨,通判官印被盜的消息傳出,沈在溪大怒,派出大量官兵,四處搜尋。
蘇垣毫不猶豫,第一時間來到知州衙門,擊鼓告狀。
衙役自然認得這位知州的姑爺,不敢怠慢,小跑著去通稟。
很快,高正弘便穿著官服趕來升堂。
蘇垣站在那里,也不等問,抱拳拱手,道:
“下官蘇垣,舉報押司黃文炳,盜走通判官印。”
高正弘手捋胡須,點點頭,問道:
“可有人證?”
都頭花小樓當即出列,道:“我親眼得見,蘇大人所言俱是事實!”
“好!”,高正弘一拍驚堂木。
“來啊,前往黃府,搜尋證據(jù)?!?p> 花小樓領命一聲,帶領人馬,與蘇垣一同前往黃府搜尋。
一路無話,二人來到黃府,當場便將官印搜出,任黃文炳如何反抗喝罵,二人毫不理會,直吩咐官差將其拿獲。
就這樣,惡名遠揚的都頭花小樓,鎖著名聲極好的黃押司,往衙門走去。
蘇垣還特意告訴花小樓,走的慢一點,盡量讓更多人見到這一幕,為之后的消息運作打下基礎。
在路上,蘇垣抽空看向系統(tǒng)后臺。
清官值:80萬
狗官值:5萬
顯然,四平縣的修路進展十分順利,給蘇垣帶來大量的清官值。
然而蘇垣并不擔心,他準備了這么多天,只要這第一波惡事傳開,就可以扭轉(zhuǎn)局勢!
一行人來到知州衙門,高正弘連面也未露,直接將黃文炳收押在監(jiān)。
接下來,就是蘇垣操作的時刻。
……
……
當夜,月明星稀。
宅院內(nèi),蘇垣站于臺階之上,看著下方的這群小弟們,進行著自己的布置。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明日,就是各位大展拳腳的時刻!”
“對于黃文炳被陷害之事的傳播,我有三個要求?!?p> “第一,凝聚性,一定要將最大的惡名,都凝聚到蘇垣此人的身上?!?p> “第二,真實性,無論你們?nèi)绾尉幐?,務必要達到,讓人一聽,就覺可信的地步?!?p> “第三,趣味性,你們必須根據(jù)傳播對象,對謠言進行改編,讓人有繼續(xù)向其他人說講的欲望。”
“能夠成為我的麾下,各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只要你們將此事做好,待事成之后,每人都可以得到十兩到一百兩銀子的賞賜?!?p> “去吧,不要讓我失望!”
眾人領命,一哄而散,只剩蘇垣一人,獨自坐在院落中。
他一邊喝茶,一邊思慮自己的計劃還有沒有什么漏洞。
“謠言的傳播有這些專業(yè)人士,絕無半點問題?!?p> “黃文炳好人的身份,經(jīng)過這些天幾次三番的確認,也絕無差錯?!?p> “升堂之日,通判沈在溪必會前來回護,但此人乃方正君子,絕斗不過我這小人?!?p> “如此,唯一的問題便在于高正弘,能不能硬頂著名譽受損的危險,除掉黃文炳這個心腹之患?!?p> “不好說……高正弘這家伙,太過沽名釣譽?!?p> “必須穩(wěn)住他,要不然就功虧一簣!”
蘇垣想到這里,一刻也呆不住了,連夜前往知州府。
……
夜已深,東窗下,翁婿二人對視,沉默不言。
“賢婿,我總覺得有些不妥?!?p> 見高正弘一臉憂色,蘇垣蛋疼的厲害。
不妥,不妥個蛋??!
坑個人都這么費勁,你還算不算狗官了!
陷害我時的干脆勁兒呢?
蘇垣一臉嚴肅,道:
“天下哪里有萬全之事?”
“錯過這次機會,再除掉黃文炳可就不易了?!?p> “您想一想,這些年來,黃文炳幫著通判沈在溪與您作對,何其可惡?!?p> “若是沒有黃文炳,何須把剿滅黑風盜的財物送出,去做那無用的修路之事?”
他也是聽劉福所說,高正弘本打算將黑風盜的財寶做為賀禮,為高俅祝壽,可被通判沈在溪阻攔,加上黃文炳從中作梗,最終導致計劃破產(chǎn)。
果然,這句話直接擊中了其心事,高正弘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哼,黃文炳此賊,確實該死!”
“可是……也不能為了殺這賊人,就壞了老夫的名譽啊。”
“雖然賢婿所說,制造謠言之事頗為可行,但這縱容手下的名頭,老夫總是要背的?!?p> 燈光下,高正弘雙眉緊鎖,一臉糾結(jié)。
蘇垣氣的只想吐血。
我就不明白了,你有高俅做靠山,直接做自己不好嗎,裝什么清官,不累嗎?
眼見沒辦法勸說高正弘,蘇垣一咬牙,拿出最后的方案。
“既如此,您明日便離開瀘州城,將此案交給沈在溪審理,公堂之上,全由小婿一人與其周旋。”
“此案便是拼上這條性命,我也定不負岳父大人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