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獨女,爹娘的不都是自己的?
這個想法冒出來,顧羅敷瞬間搖搖頭,整個人都否定了這個消極的想法。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就算是爹娘也一樣。
若拿著爹娘的錢財,以后也是受制于人。不如自己賺錢來的實在,若是爹娘日后有了其他的孩子,按照古代嫡子繼承制,自己怕是只有幾箱嫁妝,不夠維持一輩子的開銷。
還是要有資本,錢生錢才是正道理。
顧羅敷沒有看其他的,只走到自己的箱子前。
打開,將里面厚厚一沓銀票全部拿出來。
錫媽媽見狀,忍不住說道:“小姐,這里面大約有十幾萬兩,您拿這么多錢,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
“我?guī)Я怂叫l(wèi),放在他身上放心的。而且芊珠會管帳,錫媽媽放心?!鳖櫫_敷笑著說。
“可……可這些是小姐的嫁妝,是當年夫人的嫁妝和夫人為小姐添置的。”錫媽媽忍不住說道,面上都是焦灼之色。
顧羅敷一愣,看了看手里的銀票。
“那我拿走一半吧?!?p> 說完,將銀票放回去一半。
錫媽媽似乎還行說什么,卻被顧羅敷打斷了。
“這些錢財我自有用處,以后再同您說用到了何處?!?p> 顧羅敷都這樣說了,錫媽媽就算是還要阻止,也不好開口了。
拿到了錢,喊來了芊珠和私衛(wèi)來。
三人共處一件屋內(nèi),顧羅敷坐在椅子上,兩人站在自己面前。
芊珠因著大病一場,身子嬌弱了不少。但這幾日養(yǎng)好了幾分,也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精神。
許是因著為自己所用,芊珠如今周身不見了當初跟在平越身邊的傲慢無禮,冷漠桀驁。
多了幾分親近人的溫和與柔軟。
“我與芊珠你都認識了,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顧羅敷問道。
私衛(wèi)抬頭,抱拳說道:“奴才叫孟蕎?!?p> “在外就要靠你保全我與芊珠周全無虞了?!鳖櫫_敷說道。
“小姐客氣了,奴才必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孟蕎頭垂的更低了,周身散發(fā)著屬于武者的強硬氣息。
點點頭,顧羅敷示意了一眼芊珠。
芊珠會意,將一張銀票放在了孟蕎的手中。
孟蕎并未接過,反而抬頭皺眉看了一眼顧羅敷。張口問道:“小姐何意?”
“你先拿著,不管你答應與否這都是你該得的。”顧羅敷笑著,臉上柔和,笑意盈盈。
孟蕎依舊沒有伸手去拿,反而在等顧羅敷的回復。
“在外二年,磕磕碰碰的事必是少不了。我只是怕阿娘擔心,希望你可以給阿娘傳話回來的時候,報喜不報憂。可行?”顧羅敷問道,話音落下,略考慮了一下又說道:“我次飯外出,除了游玩還會在各地做生意,這一點,你不能告訴阿娘?!?p> 顧羅敷知道,自己一定要帶著一個武功高強的高手保護自己,既然隨性隨身,那么自己無論做什么都會被知道。不如早早坦陳以待,凡事好商量。若是他不愿意,只能物色下一個了。
顧羅敷等待孟蕎的回答。
氣氛沉沉,芊珠為孟蕎捏了一把汗。
私心地,孟蕎跟在小姐身邊已經(jīng)幾日了??醋o周到,沉默寡言,陪在小姐身邊是上上選。
不知沉默了多久,孟蕎抬手將芊珠的手推回去,沒有收下銀票。
顧羅敷臉上瞬間布滿失望。
“夫人的原話,護您無虞。其他的,未說?!?p> 簡言意賅,沒有廢話。
顧羅敷恢復了笑容,心情愉悅地站起來走到孟蕎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順手將銀票塞到了他手中。
“拿去吧,這一路上花費也多。你也知道女子大多喜歡奢侈揮霍,若我和芊珠沒錢花了,還要仰仗你救命呢?!?p> 巧笑倩兮,美眸流轉(zhuǎn)。
這一瞬間的表情,讓孟蕎的心冷不丁跳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內(nèi)心的悸動,孟蕎猛然低下頭惶恐不已。
“真的,我不是開玩笑。就算我暫存在你身上的可好?”
顧羅敷以為是自己的行為嚇壞了對方,急忙后退了一步。但仍沒忘記將銀票塞到了他的袖口。
“是。”
應了一聲,孟蕎沖出了屋子。
顧羅敷疑惑震驚看了一眼芊珠。
“這是怎么了?”
芊珠也是瞪大了一雙眸子,疑惑搖頭。
不過此事解決,顧羅敷便打算找個好日子出發(fā)了。
只是臨出發(fā)前,顧羅敷打算在京都的茶館紅樓去轉(zhuǎn)轉(zhuǎn)。
茶館自古以來都是閑聊八卦兼顧娛樂的地方。紅樓便是文人雅客,風流政客流連忘返的銷魂地。
早前錫媽媽說爹爹在朝中艱難。
至于如何的艱難法子,錫媽媽常年在深閨,也只是道聽途說,知道個一二。
家族榮耀,息息相關(guān)。
自己當初嫁給儲定邊做貴妾也間接影響到了爹爹的仕途。
不知如今自己和離之后,又有什么樣子的影響。
中午用了午膳,與阿娘打了招呼說去街上采買,便帶著芊珠出發(fā)了。
馬車搖搖晃晃,顧羅敷靠在軟墊上瞇著眼睛休息。
芊珠端坐在車內(nèi),這是她做女官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永遠都精神抖擻,儀態(tài)端莊等待主子的召喚。
“芊珠,如今太子與陳王是什么關(guān)系?”顧羅敷想起當初錫媽媽說爹爹在朝中,因為陳王太子之爭,穿了不少小鞋。
芊珠一愣,想了想說道:“陳王與長公主是親姐弟,而且錢貴妃在宮中受寵多年,貴妃的爹爹又是翰林學士。公主與侯爺成婚之前,太子與陳王關(guān)系還算好。只是公主嫁給了侯爺,陳王有了赤北侯倚靠。翰林學士又有不少門生,在朝中都身處要職。身邊有了權(quán)力加持,陳王漸漸不安于臣服太子之下,又因著錢貴妃也是野心十足之人。奴婢覺得,往后陳王與太子之間必要斗個你死我活?!?p> “那趙王呢?”顧羅敷問了一句。
沈熙,那個與自己兩面之緣的人。
冥冥之中,她覺得這個人,會與自己有許許多多的交集。
“趙王……奴婢只聽說以前……”芊珠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聽說什么了?講一下。”顧羅敷抬頭,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