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甄走了,顧羅敷氣惱的坐在椅子上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芊珠從未見顧羅敷這么生氣過,到了一杯茶塞到她手中說道:“小姐和比和他置氣,被氣壞了身子?!?p> 顧羅敷并未答復芊珠的話,長久之后嘆了一口氣說道:“世人對女子的偏見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多??!”
“自古便是如此,為何小姐會覺得是偏見?”
芊珠不解顧羅敷所言,便多嘴問了一句?
抬頭看了一眼芊珠,苦笑了一下說道:“女子男子同為人,為何男子可以封官拜相,馳騁疆場,女子就該采??棽迹喾蚪套??是誰規(guī)定的?為何世人都該遵守此道?”
“小姐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到必會覺得您大逆不道。但奴婢倒是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芊珠微微外著頭,想了想顧羅敷的一番話。
“是有點大逆不道,不過也無妨。我并未想改變世人,只想讓自己活得開心?!?p> 顧羅敷輕聲說道,似乎也在用著話安慰自己。
“小姐說的對,人生在世一場活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顧羅敷微微一笑,知道芊珠說這話其實都是為了順著自己。
讓自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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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甄受挫之后,卻也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顧羅敷所言。
若是坤山那邊的地形十幾年來早已改變,那么她所說的方法便有了可行之法。
心底暗暗惱恨自己,為何到了潢川不先去看看。
而是要偏信工部的地圖!
又覺得工部如今怠工如此之甚,自己回去一定要上報侍郎大人。
絲毫不拖延,第二日一早秦甄就讓人套馬車去了坤山。
坤山雖距潢川不遠,但路途難走,一個來回至少也要一天才行。
秦甄又是個矯情的文人,騎馬顛簸不起,只能搖搖晃晃坐著馬車去。
去了坤山,連爬山也吃力。隨行的私衛(wèi)只能拖著他上山。
爬到了山頂,秦甄放眼看去,便將半個潢川州盡收眼底。橫在潢川前的是乾山。
果然,如今山體變化如顧羅敷所言。
繞著坤山山頂走了半圈,勘測記錄了一些數(shù)據(jù),秦甄才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只是還需要匯報到京都去讓工部經(jīng)驗比較的前輩為自己把把關(guān)。
顧羅敷聽說秦甄去了坤山,心想這人雖然迂腐了一些,但能聽得進話,也不算太差。
便主動讓孟蕎去傳話,說要和他再聊一下上靈渠的事情。
卻不料,孟蕎去了三次都沒見到人,便留下話若是回來就去找一下顧小姐。
只是過了一兩日都未曾見他來。
說道地,顧羅敷還是個操心的命,擔心秦甄擅自做主,做了錯誤的決策。
便讓人在客棧門口堵秦甄,終于堵到了。
秦甄面色憔悴著,好似一直沒有休息,被孟蕎堵在門口,還傻楞楞地不知所云。
“這幾日你去哪里了?”顧羅敷問道。
“顧小姐,這幾日我一直在知府衙門與王爺商量上靈渠的事情。今日稍稍得空回來休整一番?!?p> 秦甄嘆了一口氣,表情疲累不已。
見狀,顧羅敷也不好多說什么。
“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晚些時候我再去找你。”
秦甄點點頭,步伐匆匆地走了。
這幾日,他們?yōu)樾奚响`渠的事情也是殫精竭慮了。
希望此事有個好結(jié)果。
不等顧羅敷與秦甄商量,馮青川便急急忙忙跑到客棧來。
氣喘吁吁,臉色焦灼地對顧羅敷說:“顧小姐,王爺出事了!”
顧羅敷心下焦灼,急急忙忙地跟著馮青川前往知府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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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錢仲謙組局,邀請全城富商,尤其是米商一同吃飯。
大家都知道此事是沈熙布局,想讓各家都出錢出力。本不想去,但知府錢仲謙力邀,眾人也不好推辭。
其實,錢仲謙意圖是讓沈熙得罪這群人,這樣他在整個潢川州會舉步維艱。
一場宴會,眾人杯籌交錯,言笑晏晏,宴席期間,沈熙絕口不提捐贈錢物之事。
大家走時,都滿心的不解疑惑。
但是眾人回去之后都收到了一份沈熙的信札。
信札之中,首先承諾了為今日所有的富商免稅三年,并且南北生意提供官府便利。其次,讓他們擁有上靈渠十年免費使用權(quán)。將好處全部許完,沈熙具體要求了每家出錢出米的額度,按照額度達成的多少來兌現(xiàn)之后的好處。若是拒不履行,在災(zāi)情全面爆發(fā)之后,他會拿著圣旨抄家。
這些,都是沈熙來之前暗中調(diào)查后,給每家的額度。能讓每家都扒掉一層皮,卻不傷筋動骨。
畢竟,若是富商都垮了。日后也不利于潢川的民生大計。
這一切,本按部就班進行。已有深諳利害關(guān)系之人開始頻繁與沈熙對接,表態(tài),愿意按照信札要求提供銀子與大米。
只是也有心存疑惑之人,暗地里找了錢仲謙商議對策。
錢仲謙看了幾分信札,內(nèi)心憤怒不已。
看來,這一次沈熙是動真格。他若真將上靈渠修好,那二皇子在朝中地位必要波動。
自己也會在沈熙走后被冠上無能施政的帽子!
他不能讓沈熙在這里順順利利地賑災(zāi)。
反正多年來,潢川州一直災(zāi)害不斷,治理不好對他無礙。
治好了,就是麻煩重重!
于是,錢仲謙第一時間修書至京都呈送給圣上。
告訴沈熙拿著二十萬兩白銀,分文不用。卻要求當?shù)馗簧探淮业子糜谫c災(zāi)。且說出來沈熙意圖修筑上靈渠,但朝野上下無人不知上靈渠修筑三十余年為成。在大災(zāi)大難之中,不率先救助災(zāi)民,反而去修筑一個不可能修好的上靈渠。此番做派,不知為何?
只是,錢仲琴的上書剛到。圣上就讓人騰抄了一份讓人連夜加急送到了沈熙手中。
并告誡沈熙,小心錢仲謙。
第二日朝堂上,陳王興兜兜、急不可耐地提了此事。
只是圣上懶懶散散地靠在龍椅上,微微抬起眼看了看下首慷慨陳詞的陳王。
“陳王如今意見倒是多,為何當初賑災(zāi)的事情不自告奮勇呢?”圣上一句話,下面的陳王一句話都不說了。
緊接著,圣上又輕飄飄地說:“趙王去潢川州賑災(zāi),朕給了他生殺予奪大權(quán)。若有其他人再啰嗦,他大可先斬后奏。賑災(zāi)如同打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眾卿無需多言?!?p> 擺擺手,語氣溫和平靜,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