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霽自然是要送辛榆回去。
這一片停車位緊張,他的車停得稍遠(yuǎn)一些,但他沒讓司機(jī)開過來,而是選擇和辛榆慢慢走過去。
他沒頭沒腦問了一句:“點,我是誰?”
“你是謝清霽啊?!毙劣懿还芩麨槭裁催@么問,只管回答。
“我是你的誰?”
這話一出,辛榆就明白了為什么。
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是我的男朋友?!?p> “男朋友”三個字脫口而出,她心中再沒有別扭和不習(xí)慣,只剩堅定和喜歡。
在看到謝清霽因為這個回答耳朵都紅了的時候,她更覺這幾個字說得值得。
“你的耳朵怎么了呀?”她上揚(yáng)的尾音像是在調(diào)戲他。
謝清霽清楚感受到自己耳朵的熱度,他也說不上自己怎么了。
明明是既定的事實,可聽她親口說出來,他居然覺得是莫大的幸福,甚至染紅了耳朵,就像——就像是全身血液迅速循環(huán)了一遍,暢快過后在耳朵上留下一點痕跡證明剛剛過去的狂歡。
他拉著她的手附上自己的耳朵,嗓音微啞:“耳朵喜歡你的話,在向你示好?!?p> 辛榆摸摸他的耳垂,一副安撫的口吻道:“我收到啦。”
她的話沒有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反而令他耳后的熱度有飆升的趨勢。
謝清霽的大掌略顯著急地攬過她的后腦勺,一個巧勁兒將她帶到咫尺之間,“點,我們換個方式降溫?!?p> 說完不待她反應(yīng),直接以雙唇覆上她的。
他的吻向來直接而又熱烈,辛榆完全沒有招架的本事,只能任憑他掌控著節(jié)奏,滑向一個又一個感官沉淪的瞬間。
親吻過后,那一片羞紅仿佛借著他們的親密接觸,從他的耳朵上游移過去,悄然攀到了辛榆的兩頰。
他頗為得意道:“我的方法果然有效?!?p> 辛榆不禁羞惱,為什么他們每次接吻都是在開闊的公共空間?
好吧,雖然整個過程沒有被影響過,但正因為這樣,她才更加臉紅心跳——他們接吻的時候已經(jīng)忘情到何種地步啦!
辛榆把臉埋在他的臂彎里,鴕鳥般怕碰上路人的目光。
終于走到了車旁,謝清霽剛將車門拉開一個人身的距離她就鉆了進(jìn)去。
謝清霽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好家伙,身手倒是敏捷。
他吩咐司機(jī)去W大學(xué),司機(jī)應(yīng)聲后十分知趣地將中間的隔板升起來。
后座私密的空間讓辛榆安心不少,起碼不是隨時可以被人圍觀的狀態(tài)。
謝清霽握著她的手,“點,我已經(jīng)見過你的家長了,你什么時候去見我的?”
辛榆震驚抬頭,話題跳得這么快嗎?不對,是他們之間的進(jìn)展這么快嗎?
今天他過來,完全是計劃之外的事情,見家長什么的,她根本就沒列入日程中。
“這是不是太快了?”
“你親口說的,我是你男朋友了,那你覺得,下一步該干什么?”
好像是這么個流程,可中間總要隔開段時間吧?如果按這樣馬不停蹄的速度,是不是他們接下來就該訂婚然后結(jié)婚了?
“我們是不是要先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俊?p> 謝清霽盯著她:“怎么培養(yǎng)?”
“就先談個戀愛什么的,順其,順其自然吧?!?p> “談戀愛不耽誤見家長?!?p> 是不耽誤,可是她怕啊。她又不像他,那么會討長輩的喜歡,一條項鏈就能收買人心。
“給我點時間嘛?!?p> 她抬手搭在他肩上,目光透著幾分夸張的哀求,謝清霽立刻投降,“那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
辛榆連連點頭,能躲一時是一時。
她不打招呼,在他臉頰兩側(cè)各親了一下,“通情達(dá)理的男朋友真好!”
“點?!彼肫鹦镣鹑缯f的辛榆年紀(jì)還小的話,給她來了個對應(yīng)的稱呼,“我的小女朋友?!?p> 辛榆聽他這樣說她的身份,竟生出了幾分驕傲的感覺。
她可是謝清霽的女朋友哦,小也是女朋友哦。
“謝清霽,我們小時候見過嗎?”
“你想起來了?”
他這么說,擺明了答案是肯定的。
辛榆很遺憾,她只是從母親口中知道了這件事。
“沒有。”她搖頭,“很抱歉遺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過程。”
“沒關(guān)系,你那時候才五六歲,不記事很正常?!?p> “你小時候長得有現(xiàn)在好看嗎?要是個小帥哥的話,一定在我的記憶中,說不定哪天就自己蹦出來了?!?p> “還是個小花癡呢!”謝清霽笑她。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旁人告訴你的內(nèi)容,都不是你的視角。你自己的記憶才是最準(zhǔn)確的,我想讓你自己想起來。”
“那我如果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
“那就說明這對你的一輩子并不重要,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p> “這么草率?我還以為很有意義呢。”
“點,過去有那點交集,是錦上添花,就算沒有,也不會改變現(xiàn)在的事實。比起過去,我更看重眼下和將來?!?p> 眼下和將來。
是啊,這才是他們要爭取的。執(zhí)著于過去反而會傷了現(xiàn)在。
辛榆和謝清霽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即使無話也不會尷尬。
他們的進(jìn)展真的很不一般,剛開始就跳過了尋常戀人普遍會經(jīng)歷的不熟悉和尷尬期。
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倒更像已經(jīng)在一起很久、卻常見常新的關(guān)系穩(wěn)定的戀人。
或許親吻的次數(shù)還不夠,但彼此已然交了心。
謝清霽想,不僅要常見常新,更要常親常新。
車子終于停在了辛榆寢室樓下,臨別前,謝清霽擁過她要了一個道別吻,顧忌著她待會兒還要見人,他這次的吻顯得比之前都要溫柔。
辛榆想,真是稀奇,越在外面越刺激,在私密空間里,反倒極盡溫柔之能事。
不過,她都喜歡。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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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榆的四叔譚季灃最近正在拍攝一部電影,其中一個取景地正好在W大學(xué)。
譚季灃是業(yè)內(nèi)卓有成就的名導(dǎo),在各大電影節(jié)獲獎無數(shù)。
他也是辛榆的榜樣之一。
當(dāng)初大學(xué)填志愿的時候,家里人都反對她選現(xiàn)在這個專業(yè),認(rèn)為口譯太辛苦,而且天花板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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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則安
前半段寫著寫著覺得不對勁,把耳朵換一個詞,怎么這么像開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