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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山行

第二十一章:飛虹

面山行 幻月之詩 4472 2020-03-27 10:35:55

  李隨風(fēng)道:“師傅,我還有點事情,先告辭了!”劉高山點點頭,說道:“好,那,文明月,張定遠你們兩個先和我走吧!”文明月和張定遠面面相覷,不敢違抗,說:“愿聽劉老前輩的!”劉高山笑著說:“甚好!等到了我隱居的山中后,我會親手教你們一套劍法!”文明月和張定遠驚喜交加,急忙跪下,道:“前輩大恩,晚輩腦干涂地,也要報答!”劉高山摸摸胡子,把他們扶了起來。李隨風(fēng)也大喜,對著文明月和張定遠道:“這好了。得我?guī)煾敢惶旖虒?dǎo),勝過別人一個月的教導(dǎo)!你們可要好好學(xué)??!”劉高山佯斥道:“隨風(fēng),又把我夸大了!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爛!”說著作出要打李隨風(fēng)屁股的手勢,不禁哈哈大笑。楊云倩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你看,你這個隨風(fēng)兩邊倒的李隨風(fēng)!”說著,也一掌拍去。李隨風(fēng)微微一笑,躲過了。

  李隨風(fēng)和楊云倩辭別了劉高山之后,不知該往哪里走。李隨風(fēng)撓撓頭道:“云倩,我們到哪里去?”楊云乾笑著道:“這不,還是你和你師傅說要走的呢!還說自己有事情,哪知現(xiàn)在一無所知,迷茫?!崩铍S風(fēng)微微一笑,說道:“云倩,這只不過是為了離開師傅,而找的一個借口罷了。哪里會是真的?”楊云倩白了他一眼,說:“那現(xiàn)在我們何去何從?”李隨風(fēng)想了一會兒,道:“既然現(xiàn)在沒有什么事情和地方好去,那就回萬劍幫里重新挑釁幫主嚴子梅吧!你覺得呢?”楊云乾“咯咯”一笑,拍著李隨風(fēng)說:“隨風(fēng)大哥,你也真是的,那玉獅子我不都已經(jīng)幫你偷到了嗎?為什么還要去呢?”李隨風(fēng)道:“這玉獅子是有一個傳說的,只有萬劍幫的歷代幫主才知道,要不然你覺得為什么我得到了那個玉獅子,只是把它放在包袱里?”說著從包袱里掏出一個皮帶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玉獅子。楊云乾見李隨風(fēng)把自己給他的這個玉獅子保管得很好,心下不禁有些感動。李隨風(fēng)笑道:“云倩,這是你給我的東西,我當(dāng)然要當(dāng)做至寶保護起來啦!你說呢?”說著親了一下楊云倩。楊云倩兩頰緋紅,輕輕地推開李隨風(fēng),柔聲說道:“大哥,你對我真好!”李隨風(fēng)突然哈哈大笑,道:“那時哪里知道你是女兒身?只道你是我的好兄弟呢!”楊云倩莞爾一笑,說道:“那可是‘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李隨風(fēng)點點頭,隨口念著木蘭詩:

  唧唧復(fù)唧唧,木蘭當(dāng)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愿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里赴戎機,關(guān)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勛十二轉(zhuǎn),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愿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xiāng)。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dāng)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zhàn)時袍,著我舊時裳。當(dāng)窗理云鬢,對鏡帖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楊云倩拍手叫好,依偎在李隨風(fēng)的肩上,道:“大哥,聽你念念詩詞,我覺得還是挺有意思的!”李隨風(fēng)笑著道:“那我再念幾首?”楊云倩大叫:“好!好!好!”李隨風(fēng)當(dāng)下又唱道: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

  道逢鄉(xiāng)里人:“家中有阿誰?”

  “遙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p>  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飯,采葵持作羹。

  羹飯一時熟,不知飴阿誰。

  出門東向看,淚落沾我衣。

  停了一會兒,又念道: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雄州霧列,俊采星馳。臺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暫駐。十旬休假,勝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xué)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家君作宰,路出名區(qū);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時維九月,序?qū)偃?。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騑于上路,訪風(fēng)景于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回;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云銷雨霽,彩徹區(qū)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遙襟甫暢,逸興遄飛。爽籟發(fā)而清風(fēng)生,纖歌凝而白云遏。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四美具,二難并。窮睇眄于中天,極娛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shù)。望長安于日下,目吳會于云間。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關(guān)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xiāng)之客。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屈賈誼于長沙,非無圣主;竄梁鴻于海曲,豈乏明時?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老當(dāng)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嘗高潔,空余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fēng)。舍簪笏于百齡,奉晨昏于萬里。非謝家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托龍門。楊意不逢,撫凌云而自惜;鐘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嗚乎!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臨別贈言,幸承恩于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云,珠簾暮卷西山雨。

  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吟罷,不住點頭。楊云倩拍手,道:“這一篇《滕王閣序》絕了!果真是人間至文,恨不能親眼目睹王勃寫此詩?!崩铍S風(fēng)也點點頭,說道:“是,我尤其喜歡‘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句話。這句話營造了一個非常美好的景象?!查L天一色’,‘共長天一色’,哈哈,好!”楊云倩也稱贊不已。李隨風(fēng)突然又道:“要不要再來一首?”楊云倩聽得入迷,早就想要李隨風(fēng)一直念下去,當(dāng)下急忙道:“好!好!”李隨風(fēng)深情地道: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余里,隔離天日。驪山北構(gòu)而西折,直走咸陽。二川溶溶,流入宮墻。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斗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長橋臥波,未云何龍?復(fù)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臺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fēng)雨凄凄。一日之內(nèi),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

  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于秦。朝歌夜弦,為秦宮人。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云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驚,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盡態(tài)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見者,三十六年。燕趙之收藏,韓魏之經(jīng)營,齊楚之精英,幾世幾年,剽掠其人,倚疊如山。一旦不能有,輸來其間。鼎鐺玉石,金塊珠礫,棄擲邐迤,秦人視之,亦不甚惜。

  嗟乎!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秦愛紛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使負棟之柱,多于南畝之農(nóng)夫;架梁之椽,多于機上之工女;釘頭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縫參差,多于周身之帛縷;直欄橫檻,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嘔啞,多于市人之言語。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獨夫之心,日益驕固。戍卒叫,函谷舉,楚人一炬,可憐焦土!

  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復(fù)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fù)哀后人也。

  吟罷,只是不住嘆氣。楊云倩也感到很悲傷。李隨風(fēng)道:“阿房宮賦,凄涼婉轉(zhuǎn),豈直是文邪?還有詩人杜牧的個人情感在里面。”楊云倩點點頭,說:“是啊是啊!杜牧借這首《阿房宮賦》,可是總結(jié)了秦時衰敗的教訓(xùn),暗諷朝廷的腐敗。”李隨風(fēng)笑著說:“云倩,你也很懂嘛!”楊云倩擺擺手,道:“哎呀,謙虛謙虛,也沒什么,那有你隨風(fēng)大哥懂??!”李隨風(fēng)突然陰惻惻地說:“好小子,看我不撓死你!”說著,伸手過去撓楊云倩。楊云倩“咯咯”一笑,拍開李隨風(fēng)的手,佯怒道:“隨風(fēng)大哥,胡鬧!”李隨風(fēng)捧腹大笑,不在話下。

  楊云倩和李隨風(fēng)就這樣一邊念詩唱歌,一邊往萬劍幫所在的方向走去。兩人走得很慢很慢,似乎都不愿意馬上到達萬劍幫的領(lǐng)地。兩人突然感覺肚子有點餓了,李隨風(fēng)指指不遠處的一家餐館,道:“云倩,我們?nèi)コ燥埌?!我已?jīng)餓了?!闭f著,肚子發(fā)出了咕咕的聲音。楊云倩“嗯”了一聲,也說:“好!我正好也餓了?!眱扇司屯宛^走去。

  兩人一到前面的餐館,就見到靠門的餐桌前坐著一個人。李隨風(fēng)心里暗暗心驚,對著楊云倩道:“云倩,你看!”說著指指那個人。楊云倩一看那人,大喜道:“好啊,這下可真的是冤家路窄??!”只見對面那人長須飄飄,正是嚴子梅裝扮的葉飛虹!李隨風(fēng)二話不說,急忙上前,就是一劍。那人眉頭一皺,立刻站起身來,拔出劍,抵擋住了李隨風(fēng)的攻擊。那人見到李隨風(fēng)的劍,認得是寒風(fēng)劍,大聲叫道:“你這把劍是哪里來的!”李隨風(fēng)不答話,只是攻擊。那人“哼”了一聲,心下惱怒不已。李隨風(fēng)突然“咦”了一聲,那人也“咦”了一聲,隨即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是誰?”李隨風(fēng)見到那人的劍法全然不像嚴子梅,不知比嚴子梅精妙多少,又有些像師傅的劍法風(fēng)格,心下懷疑。那人也見到李隨風(fēng)的劍法精妙,竟然有自己師傅的風(fēng)范,自己又識得這套劍法,也是心下懷疑。李隨風(fēng)問道:“你是葉師兄嗎?”那人點點頭,說道:“是的,早就聽說師傅又收了一個弟子,想必就是你了?”李隨風(fēng)作揖道:“是的,正是。”葉飛虹緊緊地握住李隨風(fēng)的手,道:“李師弟,今天你一定要幫我一個忙?!崩铍S風(fēng)驚訝地問:“師兄,怎么了?”葉飛虹輕聲道:“前幾天,我路見不平,看見金龍幫在做打劫的事情,然后就拔刀相助,沒想到那幫主金士德武功還真的了得,再加上他們?nèi)硕?,我打不過,僥幸逃走了。今天他們就要找上門來了,你得幫我一個忙。”李隨風(fēng)道:“師兄說什么,我便做什么?!比~飛虹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懂了嗎?”李隨風(fēng)“嗯”了一聲。楊云倩在一旁看著,感覺很好奇,一時也不知道他們在打什么算盤。李隨風(fēng)看到楊云倩疑惑不解的樣子,笑著道:“云倩,先不要急,待會兒就會知道了!”

  李隨風(fēng)道:“好酒!”葉飛虹點點頭道:“是!再來幾杯吧!”“好!干了!”“干了!”突然只見遠處走來一群人。葉飛虹給李隨風(fēng)使了一個眼色,李隨風(fēng)會意,拉著楊云倩走到另一張桌子。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葉飛虹,今天你完蛋了!”葉飛虹也冷笑道:“好!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正是:妙計定奪,擒賊先擒王。

  欲知后事如何,請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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