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手機響了,是司南風打的。
司南風說讓她給夢璇之境作詞。
音樂好壞直接著系著用戶的體驗,試想在你玩網(wǎng)游的時候,突然跳出來一段催命符一樣的音樂,有幾個能忍住不對無辜的鼠標鍵盤來一頓?
所以說,作為一個合格的游戲設(shè)計者,不論是為了無辜的鼠標鍵盤,還是為了不被玩家罵成癱瘓,一個優(yōu)美的主題音樂都是必不可少的。
譜的事不用她操心,司南風要是寫不出來,自己會罰自己去蹲小黑屋。
詞的事自然就是她的了。
司南風說他不善此事,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嘛。
白芬芳覺得有理,只是她沒明之前她不在的時候,他那些詞又是哪個術(shù)業(yè)有專攻的人替他寫的。
夢璇之境的故事白芬芳了若指掌,可要馬上寫幾段歌詞出來完美契合,她自問做不到。
如果可以作弊的話……
腦海中浮現(xiàn)了九號那張并不存在的臉,她一身正氣,叉著腰,虎著臉,指著她的鼻子……
作弊可恥。
白芬芳又將目光轉(zhuǎn)向那張只有半截歌詞的信簽。
一瞬間,她思如泉涌。
五分鐘后,一首完整而且完美的歌詞出現(xiàn)在這個世間。
她立刻把歌詞發(fā)給了司南風。
五秒后……
“前邊半截誰寫的?”
像平時打電話一樣聽不出什么異常,但白芬芳總覺得司南風好像有點不高興,是覺得她太優(yōu)秀了,自己受不了了嗎?白芬芳無恥地想。
“不知道啊,沒署名。”
“那你從哪抄來的?”
抄?她白芬芳,一個字一個字都是憑自己的本事寫的,說她抄,向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白芬芳立刻斗雞一樣,準備跟司南風就抄這事辨?zhèn)€三千回合,不讓他磕頭下跪,她就跑去男生宿舍跟他表白。
“是誰寄給你的匿名信?把信給我?!?p> 白芬芳就抄的問題一句話都沒說,司南風就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她又犯難了,是該她重新打過去,還是該當剛才那個問題從來都沒有提起過呢?
還差五分鐘熄燈的時候,司南風又給她打了個電話。
白芬芳好不容易放下他,他又找上門來了,那顆燥動的,想要他磕頭認錯的心又跳了起來。
“把東西搬下來?!?p> 東西?什么東西?她沒東西給他啊?最后,白芬芳確定,他說的是信??伤麨槭裁匆冒崮??
拿著寫好的歌詞,跳著下樓。
司南風站女生宿舍樓門口,孤單的身影像極了站在門口等女朋友回心轉(zhuǎn)意的失戀者。
白芬芳興奮地把歌詞遞過去,以為他會夸獎她一番,誰知司南風根本沒接,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身的嫌棄和不滿。
“就這?”
就這?她耗費了至少三滴心血,就換來這么兩個字?是覺得她寫得太爛還是根本沒把她的勞動放在心上?果然像喬歡說的那樣,司南風就是本校最難伺候的大人物。
如果不是她腦子不清醒,說了那句不該說的話,她非得直接將歌詞甩他臉上,然后告訴她,本姑娘不伺候了。
“還有呢?”司南風冷靜地說。
“還有什么?”她就寫了這一首。他也沒說要幾首啊。
“信?!?p> “什么信?哦,你說的是那些不知道誰寄給我的信?”她終于開竅了,難怪他要讓她搬下來。那么多信,真的只能搬。
“那是我的信,干嘛要給你?”
“你不記得了?”司南風微微一笑,像電視里的大反派一樣,這一笑,把白芬芳嚇得冷汗直冒。
看樣子,以前的白芬芳又跟他簽什么不平等條約了。
“記得,當然記得。我就是覺得太重了嘛,你讓我一個柔弱女子,怎么能搬得動那么大個箱子?”好慶幸她反應(yīng)機靈,馬上把事給兜了回來。
“是我沒考慮好。你先走吧,我明天讓人過來搬?!?p> 對以前的事司南風一直諱莫如深,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有什么約定,神神秘秘的讓她感覺很不爽。
她翻遍了自己所有的東西,沒找到關(guān)于她與司南風任何有用的東西。
不知道她是把痕跡抹得太干凈,還是兩人之間根本就沒什么,全是她一個人在胡猜。
天剛亮,司南風就叫了人來搬信。
進來的是宿管員大媽。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讓宿管員大媽幫他跑這一趟,也許他告訴大媽,在這一箱子信中,或許有幾封情書。
為了挽救一個隨時可能走向迷途的女生,需要她幫忙完成這一件神圣的事。
她清楚看到宿管員大媽臨走時那痛徹心扉的樣子。白芬芳甚至聽到了她的心聲。
哎,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差點就被給毀了。
是啊,多謝大媽您的熱心腸。
信被司南風拿走了,白芬芳卻偷偷留下了半張歌詞的信封。
信封上沒有郵戳,應(yīng)該是本校的學生寫了直接放到樓下的。
紙用的是本校學生最喜歡的帶著卡通底紋的信簽紙,聞了下,有淡淡的墨水味。
想從這些許線索之中找出是哪位同學所寫難如登天。她只恨自己沒有柯南的頭惱,能只憑一個信封就把作者給揪出來。
司南風很快就將曲給譜了出來。白芬芳被拉著聽了一整天。
她最近忙得要死,本來打算回來乖乖上課,在老師那里混個臉熟,司南風無情地擊碎了她的愿望。
喬歡說最近她不在,老師們都開心了不少。
聽到這話,她覺得自己的大學生涯將會是一片悲哀。
為了配合宣傳,白芬芳直接給歌曲取名叫夢璇之境。接下來就是演唱了。
白芬芳再一次充當起了苦力。
杜恒的錄音棚反正空著,不用白不用。試了兩次覺得差不多了,兩個人就直奔杜恒的錄音棚。
因為上一張專輯大火,杜恒最近又創(chuàng)作了些新歌,打算再接再厲,將自己的歌唱生涯推向一個更高的高峰。
杜恒本來忙著,他錄音是不允許誰打擾的,見到白芬芳,這個原則瞬間就沒了。
他丟下喝到一半的歌,爽快地將錄音棚讓了。
白芬芳很在狀態(tài),又是一遍過。
杜恒羨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