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p> 這是她聽到的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她沖進飯店,揮舞著菜單恨不得把整個店里的菜全都來一份。
“你注意點?!?p> 感到他有一丟丟嫌棄自己這幅瘋樣,她收斂了瘋姿,正襟危坐,小口品著茶水,輕輕朝服務員揮了揮手。
很明顯,人太多,服務員沒有注意。
白芬芳微微揮手,揮得手都僵了,服務員才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炒豬肝過來。
“請問你點些什么菜?”
她可以點他手中那盤菜嗎?
司南風隨便叫了兩個菜,老板炒得飛快,沒多久就端了上來。
白芬芳也不顧什么注意點之類的話,端起飯猛扒。民以食為天,這才半天不吃飯,她已經只剩半條命了。
吃過飯,恢復原氣,兩人一起來了電影院。正在熱映的電影不少,國內國外的都有。司南風也沒問她的意見,直接選了部國際大片。
中午看的人本就不多,又是工作日,房間里就四個人,除了他們倆,另外有一男一女,手挽手肩靠肩。
白芬芳臉微微一紅,難怪剛剛進來的時候那檢票的小妹對著司司風嘆了口氣,像是丟了什么寶貝一樣。
終于挨到影片結束,司南風送她到校門口,白芬芳像受刑歸來一樣感嘆自己終于獲得新生。
沒高興幾秒,司南風冷淡的聲音飄了過來。
“明天中午我來接你?!?p> 她抬頭看看天,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瞬間暗淡無光了。
因為白芬芳一句話,一周之內,她被司南風拎著在中午12點的時候,看了六場電影。
第七天下午兩點半有課,雖然李茶已經再次向她轉達了老師的叮囑讓她有事盡管就去忙,她還是義無返顧地踏進了課堂。
當天講的是基礎物理中的內容,以前從來不知道物理是何物的她自從學識飛漲之后,到現(xiàn)在已經能輕松應對書上的任何內容。
有位老師甚至說讓她上大一的基礎課太屈才,想直接把她拉到研究生班旁聽。
上完課,她一個人在教室里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在別的班集上課之前,她和喬歡才偷偷溜出了教室。
“你出來了?”
明明說自己忙的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現(xiàn)在倒有時間天天來逮她。白芬芳無奈地跟他打招呼,“嗨?!?p> 喬歡也跟司南風打招呼,“嗨,你在這里待芬芳嗎?”
“是,我約她去看電影?!?p> 喬歡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用眼神問她,“你們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了?”
白芬芳偷偷掐了她一下,意思是別胡說八道。
喬歡啊了一聲,從白芬芳手里搶過書,“書我給你拿回去,你們慢慢看,宿管員那里我會幫你請假的。”
白芬芳臉又紅了,她臉皮越來越薄,當初那個奇丑無比卻渾身上下帶著滿滿自信,一心想當花瓶的她去哪了?她明明變漂亮了,怎么越來越沒自信呢?
兩人一直看到七點。
白芬芳受不了這樣無聲的折磨,在電影結束之后,向他繳槍投降。
“我錯了。”她真的錯了。錯的太離譜。她知道不吃飯是一種煎熬,沒想到和司南風看電影也是一種煎熬。不吃飯看電影,簡直就是酷刑。她唯一的出路就是誠懇地向他認錯,祈求他的原諒。
“錯哪了?”
看電影和吃飯,她不該選前者。吃飯當然比看電影重要。
“看來你對自己的錯誤認識得不夠深刻啊?!彼灸巷L搖著頭,目光落在白芬芳的臉上,身體微微前傾,手慢慢伸向她的額頭。
白芬芳覺得自己要受到一腦瓜崩的時候,司南風手指在她額頭輕輕一擦,“你額頭上有殘渣。”
“司南風,要不然咱們明天不看電影了?”她好想回家好好睡一覺,彌補一下這幾天她地獄般的生活。
“好,那你說干什么?”
“我想在家睡覺。”覺得好像有點歧義,她更正一下,“我想在家睡覺,你自己忙你的去吧?!?p> “你為什么要再說一遍?”
“我怕你聽不清楚嘛。怎么樣?我的主意好吧?”
司南風又在她額頭上擦了一下,“剛剛沒擦干凈。你說你想在家睡覺?怎么你這幾天都沒睡好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有點累?!彼煸~窮了。
“是因為和我看電影嗎?”
是,當然是,每一次看完,比跑一萬米還累。
“怎么會呢?我……我在創(chuàng)作嘛,創(chuàng)作都是很費腦子的,你不知道嗎?”
“你在創(chuàng)作什么?”
拜托,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好不好?她快編不下去了。
“算了,你明天上午好好休息吧?!?p> 明天上午?下午呢?
“明天下午,我來接你……”她心緊張到嗓子眼的時候,司南風才慢吞吞地說:“你爸媽要過來,我們去接一下?!?p> 還好不是看電影。“哦。”白芬芳應了一聲,突然想到不對勁,眼睛一閃一閃盯著他,“你剛才說我爸媽?”
“是啊,你爸媽。”
“可是我爸媽要來為什么我不知道,你知道?”
司南風一聳肩,“這得問你啊?!?p> 司南風這是說她不關心他們嗎?她有空的時候都會給他們打電話,昨天還打了,也沒聽他們說要到學校來吧?他是怎么知道的?
火速拔通白當?shù)碾娫?,“爸,你和媽明天要到學校來?”
“是,你知道了?我不是讓小司暫時別告訴你嗎?”
“所以你真的告訴了他,卻不告訴我?爸,你老實說,當初那份親子報告你是不是買通了醫(yī)生改了結論?其實我不是你的女兒,是當初抱錯了?”
“胡說八道。你怎么不是我女兒?”白當惱羞成怒,“你瞧瞧你那鼻子,眼睛,眉毛……”
“沒一樣像您?”她的確和白當不像,這是公認的。
“是,是沒一樣像我??赡闱颇隳切宰?,跟我一模一樣,你怎么就不是我女兒了?你下次再說這種話,就算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得揍你一頓?!?p> 白當真發(fā)火了,她趕緊認錯。只是白當要來為什么不肯告訴她這事她一直想不通。
到最后,白當也沒告訴她,只是說等明天到了就知道了,她想想以白當?shù)那樯?,也不會給她搞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只好壓下心頭的懷疑,等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