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仙關(guān)。
一身淺紅色寬袖曲裾深衣的夏紫鳶無聊的坐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旁邊還堆著一些小石頭和青霜,左手拖著臉,右手朝小溪里一塊一塊的扔著石頭,“無聊,無聊,好無聊啊?!蹦菑埿∧樝鄬?duì)于兩年前,要略顯成熟一些,不過依舊帶著孩子的稚氣。
小石子落入水中會(huì)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不過這種聲音已經(jīng)完全無法吸引她了。
“咕咕——咕咕——”七雪和小可憐覓食回來了,在夏紫鳶頭頂飛著。
夏紫鳶拿起一個(gè)小石頭砸向兩只鳥,兩只鳥趕緊避開。
“你們兩個(gè),又飛出去玩,我很不開心,”夏紫鳶不高興的說。
兩只小鳥只能圍著她轉(zhuǎn)。夏紫鳶擺擺手,繼續(xù)支著腦袋,語氣里聽得出的失落,“七雪,小可憐,外面的世界很美吧!”
“咕咕——”
“我要是像你們一樣有翅膀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飛出去了,”夏紫鳶繼續(xù)說道,“可是師父不允許我出去。”
“咕咕——”兩只小鳥落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夏紫鳶歪著頭看著遠(yuǎn)處,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向往,“兩年了,不知道他還記得我嗎?”
“咕咕——”兩只小鳥的叫聲打破了她的幻想。
夏紫鳶回過神撇撇嘴,“哼,師父自己都出白岳三個(gè)月了,我也想出去,去找乞丐還有好吃的還有…”
“砰——”不遠(yuǎn)處發(fā)出一聲巨響。
夏紫鳶趕緊抬頭看了過去,臉上浮上欣喜之情,“是…是皎陽?!?p> 兩只小鳥也趕緊飛了起來,嘰嘰喳喳的叫個(gè)不停。
夏紫鳶拿起青霜從石頭上蹦了起來,“七雪,小可憐,我們?nèi)タ锤绺??!?p> 兩只小鳥趕緊跟著她。
要說,南天經(jīng)過這兩年的成長,長得更高了,依舊是一身白衣翩翩,傲然于世間。收了辟邪,穩(wěn)住了內(nèi)力,滿意的看著還在泛著大波浪的湖水,他終于成功了。
“哥哥,”夏紫鳶跑到南天面前,高興的道,“哥哥你終于練成的皎陽,恭喜哥哥?!?p> 南天笑著,“嗯?!?p> “那哥哥,不如我們比試比試,”夏紫鳶舉起青霜,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我也見識(shí)見識(shí)皎陽的力量?!?p> 南天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都沒好好練功,確定要打?”
“誰說的,”夏紫鳶嘟起嘴巴,一臉的不開心,不過語氣里帶著點(diǎn)心虛,“我可是很厲害的,母親留下的劍法我都練會(huì)了,再加上青霜?jiǎng)?,哥哥可不一定能贏?!?p> “是嗎?”南天贊同的點(diǎn)頭,“那來吧?!?p> 辟邪才出鞘,南天和夏紫鳶皆是愣了一下。
“這是?”夏紫鳶收了青霜,伸手摸了摸辟邪身上的裂紋,一臉的心疼,“辟邪怎么變成了這樣?”
南天也看著,語氣里自然少不了心疼,“師傅說過等我練到皎陽的時(shí)候,辟邪可能承受不住,只是沒想到?!?p> “怎么會(huì)?辟邪也不是把隨隨便便的劍,這也太不耐用了,”夏紫鳶摸了摸青霜,大眼睛里閃起了亮光,“哥哥,要不你用青霜試試。”
南天看了一下面前的青霜,搖了搖頭,“那是母親留給你的?!?p> “都說了是母親的,那你自然也是可以用的呀,”夏紫鳶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南天搖頭,笑著,不說話。
“哥哥。”
“好啦,青霜是你的就是你的,”南天收好辟邪,“等師父回來再說?!?p> “那師父什么時(shí)候回來?這都離開三個(gè)月了?!?p> “我也不清楚?!?p> 夏紫鳶眼前一亮,歪著腦袋,笑嘻嘻的對(duì)南天道,“哥哥,要不我們也出去玩玩,好不好嘛?!?p> “不行,”南天堅(jiān)定的拒絕了。
“哥哥,哥哥,”夏紫鳶直接抓住了南天的衣袖,開始撒嬌了。
滿天只能堅(jiān)定的搖頭,“師父讓我們守在白岳,我們就不能離開?!?p> “哼,”夏紫鳶不開心了。
“鳶兒,我知道你想出去,不過師命不可違?!?p> 夏紫鳶轉(zhuǎn)過身,不理他了。
南天無奈,“這樣作為補(bǔ)償,我給你做藕粉桂花糕好不好?”
“再加一份糯米排骨,”夏紫鳶悠悠的道。
“好,那回去?”南天笑了笑。
“走,不過我要好多好多,”夏紫鳶臉上洋溢著笑容,格外的燦爛。
二人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只有小鳥的叫聲一直回蕩。
是夜,南天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心疼的拿起辟邪,摸著上面的裂紋。
“娘親——”
南天眼前浮現(xiàn)一把劍,那劍上還滴著血。
“去死吧——”
“咚——”驚醒了南天,南天拿著劍出去了。
外面一片寂靜,夜晚的白岳也別有一番韻味。
南天推開夏紫鳶的房門,看到被子已經(jīng)被踢在了地上,夏紫鳶抱著枕頭甜甜的入睡。
南天搖了搖頭,把辟邪放在一邊,撿起被子,輕輕地蓋在了夏紫鳶身上,看著妹妹安然的睡顏,南天笑了,“這么大人了,睡覺還這么不老實(shí)。”順便把青霜也給擺好了,便拿著辟邪出去了。
“天兒——”南天剛剛關(guān)上門,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呼喚聲。
激動(dòng)的回頭,“師父,”步履匆忙的走了過去,單膝跪下,驚喜道,“師父你回來了?!?p> 依舊是一身白衣藍(lán)袍,看著南天眼中有慈愛有嚴(yán)厲,可是說話的聲音卻有些虛弱。
“起來吧?!?p> 南天趕緊起身,扶住他,擔(dān)憂問道,“師父你這次怎么這么久才回來,而且你氣息怎么如此紊亂?”
“先進(jìn)去。”
“是,”南天縱是滿腹疑問,也只得先忍著。
到了房間里,南天這才發(fā)現(xiàn)師父的臉上竟是沒有一絲血色,趕緊倒了杯水,“師父,喝水。”
師父輕輕搖了一下手,示意南天坐下來。
南天坐了一下,“師父,您怎么會(huì)受傷?何人傷了您?”
“這事說來話長,”師父的手指微抖,語氣卻還是不緊不慢的,“天兒你劍法習(xí)得如何?”
南天趕緊把辟邪放在了桌子上道,“不負(fù)師父期望,皎陽已成?!?p>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咳…”師父微微激動(dòng),也沒看辟邪。
“師父,你的身體?”
“不礙事,”師父手指了指床,“那兒有個(gè)盒子,你去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