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實(shí)在是有點(diǎn)狗血。
作死沒翻車。
后來,后來昭陵長公主便不再嫁,揚(yáng)言——尋良人。
也就是說天底下的好男人這么多,你云湘墨不娶本公主,本公主還會愁嫁不出去?本公主只是不想嫁罷了。
于是成就了大溟朝大齡單身女青年。
得虧太后死的早,長公主躲過了被催婚的命運(yùn)。
江清然心里默默吐槽了好一會,君知以扯了扯她袖子:“走罷,非禮勿視?!?p> 他跟著他走了一路,憋得慌,開口問:“長...姑姑看起來...”看起來對這位云大人有點(diǎn)特殊啊。
她也就見過長公主一面,也就是上次與丞相說話時被長公主見到了冷不丁來兩句“你兩關(guān)系真好”,后來便再也沒見到。
不是很了解此人。
“嗯,長公主多年未嫁,便是因傾心于云大人?!本缘馈?p> “如此...那...郎才女貌的為何云大人不娶?”
“云大人家中有結(jié)發(fā)妻?!?p> “那倒也是個重情之人,沒有飛黃騰達(dá)后拋妻棄子的狗血情節(jié)?!彼掳托÷曂虏?。
狗血故事,狗血男女主,還好不算狗血到底。
“誒,不對啊——”江清然跑到他面前攔了路,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大人怎么知道那么多八卦?”
“何為八卦?”
“就是閑談?!?p> “...無他,唯耳尖爾?!?p> ——————
四皇子柳洺玉回到宮殿里,那殿內(nèi)的屏風(fēng)后早已有人在等候著他了。
那人的影子映在繡花屏風(fēng)上,形影迤邐,風(fēng)情萬種,一時難辨雌雄。
柳洺玉眉眼間的陰翳更濃,他陰惻惻道:“真是悠閑。我不明白,你為何要?dú)⒘宋迕妹谩!?p> 那屏風(fēng)后的人似是輕輕一笑,緩緩開口:“不殺她,你又怎會知道你那二皇兄太子皇兄如此不信任你,五公主出了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蹦侨丝┛┛┬α藥茁暎骸半y道你不想殺她?令你母妃血濺朝堂的可是她。我這不是在幫你?”
“...”他不語。
“既然四殿下愿意相信我,我必然不會讓殿下失望。哎呀呀~你說你呀,從小不受寵,還要被同伴孤立。永遠(yuǎn)都活在你那偉大的太子哥哥的陰影之下——簡直可憐。連你幕后都是被太子害死的,嘖嘖嘖,若非你那好太子哥哥挑唆五公主,殿下的母妃又怎會...”
柳洺玉臉色更加陰沉,當(dāng)胸翻滾起一陣又一陣的怨恨,他眼眶發(fā)紅,咬牙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很簡單?!逼溜L(fēng)后那人嬌笑起來,“我要這天下大亂——”
“以及、要太子殿下死。”
...
“瑾軒公公這人的話,是陛下最受寵的總管太監(jiān)。據(jù)說當(dāng)年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瑾軒公公的父親就追隨陛下了,后來...咳咳,后來瑾軒的父親死于政變,父死子繼嘛,年紀(jì)輕輕的就理所當(dāng)然的當(dāng)上了總管太監(jiān)?!?p> 江清然聽著,放下了手中的枸杞湯:“胡說八道!上回還聽聞大臣談?wù)撈痂幑纳硎罆r那一幅幅談虎色變的表情,你這、這,”
青黛眨眨眼,恍然大悟:“哦——殿下說這個!殿下有所不知,當(dāng)年瑾軒公公的父親曾是太子...咳咳,平懷王爺府上門客,后來就,判主了。這瑾軒的父親是個狠角色,在那場宮變之中一馬當(dāng)先萬夫莫開的氣勢,總之經(jīng)歷過的大臣都很懼怕這號人物?!?p> 說完又將桌上的枸杞湯遞給江清然。
江清然聽著,無意識的接過枸杞湯慢悠悠的喝了口,托腮思斟片刻:“難怪...”
“不是。.”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將枸杞湯擱在桌上:“你別給我塞湯了真的喝不下了,這幾天一直在喝真的都快吐了?!?p> 青黛苦著臉:“那不喝怎么補(bǔ)身子呀?再說了殿下你總是偷偷拿去倒掉誰知到肚子里的有幾分?!?p> “嘿呦你這丫頭片子管起本宮來了...”
此時,一小婢女走進(jìn)來:“殿下,東殿的姑娘求見?!?p> 媯姝?
她點(diǎn)點(diǎn)頭,吩咐道:“讓她到書房等本宮。”狠狠鄙夷了一眼青黛:“在本宮回來之前處理掉它!”
江清然在書房里落筆寫信,字句斟酌后將那字條卷起,綁在信鴿腿上。
媯姝看起來修養(yǎng)已好,原先蒼白如紙的臉色已恢復(fù)紅潤。她生的極好,容貌迤邐而英氣,因常年習(xí)武的原因身子比尋常女子高挑一些,與柳泠玉不相上下。
媯姝看了她半晌,突然單膝跪下,厲聲道:“罪臣之女媯姝,參見太子殿下!”
江清然愣了好一會,眨眨眼,忙上前將她扶起來:“別這么規(guī)矩...本宮不習(xí)慣。你看這東宮之中有哪位是像你般規(guī)矩的,不必多禮,一切如常便好?!?p> 她輕輕笑了,開口道:“承蒙殿下相救,小女才撿回來這條命,我本意決不再相信皇室中人,可殿下這些時日來待我真心,我...”
“想明白就好,”江清然轉(zhuǎn)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古籍:“本宮知道,媯將軍食人關(guān)惡戰(zhàn)此一冤戰(zhàn)頗有蹊蹺?!?p> 媯姝突然激動起來:“殿下、殿下知道——”
江清然將那封泛黃的信紙遞到她面前,輕聲道:“看看?!?p> 這封信,正是落款為李拂湛的那封信。
信里,李拂湛很詳細(xì)地說了當(dāng)年的情況,只是字句間頗有些含糊,還需本人親自過來解釋一番方叫人清明。
前些日子丞相大人已經(jīng)派人去查找此人,方才江清然已飛鴿傳書去問了。
媯姝雙手顫抖著接過那張書信,淚珠滴答滴答打在那書信上,她顫聲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就知道,肯定會有人給她媯家證清白。
就知道,肯定會有人知道那場惡戰(zhàn)真的有所問題。
就知道...
她眼淚滴滴答答的掉,撲通的跪下,“殿下...殿下...我...”整個人都在哽咽著說不清話,最后只道一句:“多謝殿下?!?p> 她的爹爹、死去的兄長、以及那十三萬精兵...定會重見天日。
而她媯家,必定昭雪沉冤。
四月天,這幾日一直都是細(xì)雨朦朧,淅淅瀝瀝灑在窗外。
江清然扶起她,嘆了口氣:“媯姑娘,丞相大人與二殿下已經(jīng)在尋找李拂湛此人了,二殿下也在詳細(xì)地調(diào)查當(dāng)年的宗卷了,姑娘...再等些時日。眼下朝中不太平,若姑娘信得過二殿下,他日幫姑娘平反冤案的必定是他。”
“好、好...”
“近日五叔...鎮(zhèn)國侯爺似乎在到處尋你,姑娘是否要給她報個平安?”江清然將那封信收好,夾在古籍里,重新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