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是青川城的第一世家,第二便是云家。
云家老爺早年在徽京做賣茶的生意,后來回來青川繼續(xù)壯大家業(yè),為人很是精明,所以在青川也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p> 云家大夫人育有一子一女,云家嫡女便是云珊珊,云珊珊出身世家,家里很是看重,也盡心培養(yǎng),云珊珊自幼便是天之驕女,加上一副姣好的面龐,在青川素有青川第一名媛的稱號。
這個,當(dāng)然是愛慕她的世家子弟給她封的,云珊珊在青川有很多的愛慕者,因著她出身好,相貌好,又在云溪山莊求學(xué),所以,能夠得到她的青睞,將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云珊珊從小活在別人的奉承中,她想要的從來沒有人敢搶,今日,這個代表云溪山莊前往題酒宴的名額,卻被卿予突然搶走,這叫她如何不恨。
卿予在云珊珊眼里,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身份不如自己,卻能得到江知若親自教導(dǎo)。
云珊珊緊握拳頭:卿予,別以為師傅向著你,沒有云溪山莊,我一樣可以參加,我還會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讓你丟盡臉。
青川城別月小筑
沈絳正在看書,這一個月,青綏閣正全力調(diào)查有關(guān)卿予的資料,只是可能真的有人暗中抹去了,匯報(bào)上來的資料拼拼湊湊,看不出什么具體的,看來,想要了解更多,還是要從卿予下手。
只是這幾日,沈絳偶爾也會去街上,卻沒有碰見她,云溪山莊里青川也不是很遠(yuǎn),不知為何這幾日都沒有碰見。
沈絳正想著,一陣吵嚷聲,門就被推開了,沈絳頭都沒有移,能在青川公然闖進(jìn)他家的,只有一個人,看來是在南川挖到礦了。
“沈南衣啊沈南衣,你可真夠狠啊”,齊笙一腳踏進(jìn)來,話還沒落,人已經(jīng)躺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南川那種地方,寸土不生,你讓我去挖礦,你”,齊笙氣不打一出來,這次若非老天開眼,讓他在一個亂石堆著的洞窟里摸到了小半塊煤,他怕是要在南川待一輩子。
“你這不是挖到了”,沈絳放下書,喝了口茶,淡淡的說到。
“你,要不是運(yùn)氣好,我不還得在那待到頭發(fā)都白了,那青川城的姑娘們不要傷心死了”,齊笙翹著腿。
想他齊笙風(fēng)流倜儻,是青川多少閨中少女的夢中情郎,怎么能在南川那種地方待著,大好的光陰給了一塊破地。
這沈南衣果然是個小人,就知道算計(jì)人。
齊笙喘了口氣,站起來,走到沈絳桌前,掃視了他的桌面,突然眼尖的看見一本書下壓著一張畫像,看了沈絳一眼,迅速抽出來。
“可以啊沈南衣,你居然藏了姑娘的畫像”,齊笙沒想到抽出的畫像居然是一位女子,這畫上的女子容貌清麗脫俗:“難怪你不喜女子靠近,原來是另有心上人啊,只是這姑娘怎么”。
齊笙將畫像拿近看了兩眼,這畫像上的女子是好看,只是為何看起來這么眼熟,這畫像上的女子,漸漸與腦海中的一個身影重疊起來,齊笙腦子靈光一閃:“這不是蘇姑娘嗎”。
齊笙放下畫像,臉上掛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沈南衣,怎么沒看出來,那日看你對那蘇姑娘如此冷清,沒想到私下里卻連蘇姑娘的畫像都弄來了”。
齊笙見沈絳不看他,他又轉(zhuǎn)到沈絳面前,靠在那桌子上:“南衣,你是不是那日便對蘇姑娘動心了,沒想到蘇姑娘這么大魅力,讓我們的沈公子都動心了”。
沈絳見他越說越不像話,終于抬起頭,掃了他一眼:“她叫卿予,不姓蘇,是云溪山莊的人”。
“哦,沒想到你連人家姑娘的真名都弄回來了”,齊笙當(dāng)日就知道蘇凝不會是她的真名,但他的思維顯然沒有和沈絳在一個緯度里。
“卿予,等等,云溪山莊”?齊笙好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下月初二是題酒宴舉辦的日子,好像歷年都給云溪山莊給了請?zhí)?,只不過你如何能確定云溪山莊一定會讓她來,云溪山莊厲害的人也不少”。
的確,每張請?zhí)挥腥齻€名額,如何能保證一定是卿予來。
沈絳無語,像看傻子一般撇了齊笙一眼,不多解釋,他此前已經(jīng)以齊笙的名義給江知若捎了一封信,指名要卿予參加。
“無妨,若是那姑娘到時(shí)候沒來,我在寫封帖子讓她來好了”,齊笙心下這么想,想到卿予是云溪山莊的弟子,又不禁感嘆。
“難怪那姑娘身手如此厲害,原來是云溪山莊的弟子,難怪難怪”,齊笙心里了然了,這便不難解釋了,云溪山莊的莊主江知若身手很是了得,創(chuàng)辦的云溪山莊也是在青川極富盛名。
青川的大世家都會派子弟前往求學(xué),為的是能夠?qū)W來一招半式,到時(shí)能在題酒宴一舉成名。
齊笙心里暢快,看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又見到那為姑娘了。
云溪山莊靜室
江知若手里的信,這封信是半月前送上山的,蓋的齊家的戳子,信里只有一句,那便是題酒宴務(wù)必請卿予赴宴。
江知若心里疑慮重重,齊家二公子為何知道卿予,還指名要她參加題酒宴,這人要卿予去到底有什么目的。
若是放在一起,江知若絕不會同意,而且還會秘密調(diào)查,只是這次,江知若打算試著放手,既然決定了,就該讓她試著面對。到時(shí)候自己一同下山,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危險(xiǎn)。
只是出乎江知若預(yù)料的是,齊家二公子居然親自寫信要人,想來卿予一月前下山湊齊遇到了齊二公子,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湊齊入了齊二公子的眼。
正想著,下人來報(bào)說是云珊珊求見。
云珊珊走進(jìn)來,剛剛行了禮,卿予也來了。
云珊珊見卿予來,原本平靜的眼眸立刻泛起波瀾,她走上去,對著江知若說到:“師傅,弟子想知道,為何這次題酒宴不讓弟子去,卻讓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人參加”。
江知若聽了這話,看向卿予:“你也是為這事來的”。
卿予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她雖然當(dāng)著云珊珊的面說要去參加,但內(nèi)心也很疑惑,她知道,歷年來題酒宴的名額都是由弟子平時(shí)考核成績來的,只有前三名才能夠去。
江知若理了理衣袖,開口:“不是我要她去,是齊家二公子指名要她去”。
江知若的這句話,好似平靜湖面丟下的一顆巨石。
云珊珊錯愕,什么,齊二公子,齊二公子在青川可是風(fēng)云人物,為何,為何他會親自要卿予去,這不可能。
“師傅,莫不是您私心想讓卿予去,扯了這么個幌子”,云珊珊不服氣。
江知若見她這么說,也不惱,將那封信放在桌上:“信在這,要來看看嗎”,江知若說的云淡風(fēng)輕,不像假話,云珊珊無話可接,她原以為是江知若想讓卿予去,沒成想是齊二公子。
云珊珊狠狠瞪了一旁的卿予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師傅,你剛剛說是”,卿予也很吃驚,她明明只下了一次山,怎么會有人親自寫信要她去,看來來頭還不小。
“我也很疑惑,你那次下山,是不是遇見了什么人”,江知若問卿予。
“是,遇到了一個人,他說他叫齊笙,是齊家公子”,卿予想了想嗎,沒有隱瞞。
“齊笙是齊家二公子,沒想到,你居然遇見了他,他竟然還親自寫信要你去”,江知若垂眸:“這齊家便是題酒宴的舉辦方,青川齊家當(dāng)家的正是齊笙,你居然能遇上這樣一個人物”。
卿予心里一驚,沒想到那日那個看著像紈绔子弟的齊笙,居然是如此來頭。
更沒想到,齊笙居然親自寫信指名要她去參加題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