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予細細回想了一遍自己與他人比賽的情形,終于發(fā)覺了一絲不對勁。
與云珊珊和齊清念比賽的時候,自己都有那么一刻,像著了魔一樣,失去了神志,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
可是,這到底是為什么,怎么會這樣。
卿予皺眉,她想去問問江知若,但想到自己剛剛從江知若那里出來,想了想,還是先壓下心底的疑惑,自己回去好好想想,過幾日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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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下人們個個大氣不敢出一聲。
正廳,婦人的哭聲,男人暴怒的聲音,瓷器破碎的聲音,交雜一通。
“老爺,你一定要為我們珊珊做主啊,她以后可是再也不能習武了,她一輩子就被毀了啊”,那夫人哭倒在桌旁,云逸扶住母親,才讓她沒有昏過去。
“姐姐,您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二夫人在一旁關心的說道,但眼里,全是得意。
幾個小輩站在下面,各懷心思。
三夫人也說道:“就是啊,大小姐才出事兒,您可別跟再有什么好歹了”,搖了搖扇子,看著大夫人。
“都住口”!云陽一掌打在桌上,在場的人都一震。
云陽眼里射出惡毒的光,嫌惡的看了大夫人一眼,愚蠢的婦人,要不是看在她一雙兒女還算爭氣的份上,誰愿意整日對著這個半老徐娘。
“你也別哭了,事情已成定局,你哭也沒什么用”,云陽彈了彈衣袖。
”老爺,我們珊珊那么優(yōu)秀的孩子,在青川可是數一數二的天才,如今,什么都沒了啊”,大夫人拖住云陽的衣袖,臉上眼淚縱橫:“那個賤人,重傷了珊珊,就是在打老爺的臉啊”。
云陽聽到此話,捏拳,此話不假,敢在青川傷他云家的人,看來是活膩了,他轉身,扶起大夫人,臉上換上一副平和的模樣:“夫人莫氣,這件事,我一定給你和珊珊一個說法,敢傷我云家的人,不會或者走出青川”。
大夫人聽了這話,才稍稍平息一下,只是她才剛坐下,便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母親,母親,你怎么了”,云逸慌忙扶起大夫人,云陽看了一眼:“來人,送大夫人回房休息”。
很快,大夫人被攙了回去。
三夫人看了幾眼,領著二小姐回房了,很快,偌大的正廳只剩下云陽二夫人和三小姐三人
“老爺,您當真要去找那個卿予嗎”?二夫人扭腰上前,三小姐云心可也走上前:“爹,那個人能重傷大姐,一定不簡單啊”。
“那婦人纏的緊,我能如何”,云陽背著手,冷聲說道。
“老爺,姐姐是被氣昏了頭的,我卻是清楚的,那女子有云溪山莊護著,又有齊公子撐腰,怕是不好對付”,二夫人扶著云陽的手,柔聲說道。
“只是若是忍了,我們云家以后在青川難免被別人看不起”,二夫人故作愁態(tài)。
云陽緩和了神色,果然還是二夫人懂他,確實說的不錯。
“爹爹,您要替大姐出頭,也要提防著其他人”,云心可說道。
“心可說的不錯,所以老爺,最好的,就是別自己動手”,二夫人一笑,三十幾歲的她一笑依然風情萬種。
“那夫人有什么妙計”,云陽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紅唇一勾,魅惑的雙眼里,透出幾分算計。
別院。
“柔兒,我的好女兒,這可是個好機會”,三夫人拉住云意柔的手,說道:“云珊珊如今已經算半個廢物,云家女兒中,剩下的可就是你和云心可了”。
云意柔怯怯看了三夫人一眼,她知道母親的意思,但是她不想卷進這場風波。
“云珊珊廢了,這云家長女可就是你了”,三夫人瞇著眼。
“母親,女兒不想卷進這里面去”,云意柔埋著頭,終于說道。
“你說什么”,三夫人一下子站起來,柳眉倒豎:“不想?你知不知道為娘這么多年在云家忍氣吞聲,那劉氏張氏一個個爬到我頭上,欺負你的娘,為娘的就望著你能爭口氣,你倒好,不想“。
云意柔低著頭不敢看三夫人,這么多年來,三夫人一直在為她能當上云府嫡女暗中出力,奈何她自己頭腦不伶俐,別說云珊珊,連小她兩歲的云心可都比不過。
但三夫人卻極好強,容不得她比別人差,她習得功課是最多的,卻仍舊沒有達到三夫人的期盼。
三夫人看了看低著頭的云意柔,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旁的茶杯扔過去:“滾出去”。
云意柔如蒙大赦,連忙跑了出去。
三夫人看著云意柔落荒而逃,咬了咬牙,不能這樣下去。
三日后。
這幾日,卿予一直呆在房間里等著江知若的消息,但江知若遲遲沒來找她,卿予心急,也曾跑去求見,卻被告知江知若身體不適。
今日,已經是出發(fā)的的日子,江知若卻還沒有告訴她應不應該去。
卿予在房里站了一會兒,終于站起來,決定再去一次,只是,剛推開門,便有侍女上前:“小姐,莊主有請”。
卿予點點頭,跟著侍女,只是一路上,卿予發(fā)現并不是去靜室的方向。
到了梅園,侍女行了禮,便離開了。
卿予撥開樹枝,看到江知若正在亭子內等她,三日不見,江知若看起來似乎又憔悴了些。
“卿予,你過來”,江知若敲了敲石桌,示意她過去。
卿予走過去,剛剛走到江知若面前,手腕就被江知若抓住,卿予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內力便被輸入卿予的體內。
“姑姑你干什么”!卿予欲掙脫,但江知若死死抓住,眼神堅定。
卿予掙脫不開:“姑姑你這是干什么,為什么要這樣”。
江知若沒開口,直到內力輸完,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卿予,我是為了保護你”。
卿予愣神。
“你娘當年為了保護你,將畢生修為傳給了你,但是以你現在的能力,無法控制,這也是為什么你之前在賽場會出現失控的原因”,江知若喘了一口氣:“我傳一部分內力給你,好幫你壓制”。
“可是,你傳給了我,那你以后遇到危險怎么“,卿予看著江知若說道。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然能保護好自己”,江知若坐下來,說道。
江知若臉色泛白,額上有冷汗。
卿予頓了頓:“那我留在山莊保護你”,卿予堅定地說道。
“不可以”,江知若厲聲說道:“你必須去臨川”。
卿予被江知若突然地反應嚇了一跳:“為什么”?
江知若回神,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tài):“去臨川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臨川不比青川,你會學習到更多”。
卿予對江知若突然轉性的表現有些詫異,之前不允許她下山,如今居然連臨川都允許她去,為什么突然變化這么大?
“姑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卿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江知若一愣:“沒有的事,你別多想,你今日好好準備啟程吧”,江知若低頭,不愿讓卿予看到她臉上的倦色。
“你今日下午便啟程去”,江知若低著頭說道。
卿予看著江知若,垂眸。
青川城郊區(qū)。
“南衣,咱別等了,那姑娘估計不會來了”,齊笙靠在沈絳馬車外沿,敲了敲馬車上的門,說道。
沒有聲音。
齊笙把玩著手中的扇子:“都一個上午了,還等,我們就趕不到下一個驛站了”。
還是沒有聲音。
齊笙無趣,又拿著扇子戳了戳車門:“你真的確定嗎,要是江莊主不讓她去呢”。
“她一定會去”,良久,如幽泉般的聲音傳出。
話音剛落,一陣馬蹄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