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默默地行走在座位間的通道里,時不時地會有人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但是他們并不知道,此刻高明的雙腳有多么的沉重!
一步一步……
高明走的非常緩慢,因為他在觀察,他在找他想要找到的東西!
還有三分鐘!
耳釘男子知道事情已經(jīng)不可挽回!
他輕輕地敲了敲窗戶的玻璃,以他使徒的實力,完全可以在裝置引爆之前打破窗戶從萬里高空跳下去!
他不會死!
因為他已經(jīng)不是凡人,他是使徒,擁有著人類無法比擬的力量!
當然,如果身處爆炸中的高明就不一定了。
耳釘男子的表情逐漸陰鷙,他搶奪血玫瑰的第一個對手,即將在空中隕落!
高明走著走著,他走到了那個滿頭大汗男子的身邊。
高明停下了。
高明猛地揪起那個男子的衣服,強行將他的外套給扒了下來!
而這一切,讓耳釘男子看得瞠目結(jié)舌!
“你干什么?”男子伸手去搶高明手里的外套。
高明麻利地搜索了一遍,然后從外套的內(nèi)側(cè)口袋摸出了一個只有指甲蓋那么大的球狀物體。
“還真的有?”
高明對這種危險性東西有過研究,他立馬用指甲掐斷了其中的一根白色絲線。
引爆裝置停止了。
這時,空姐走了過來道:“這位先生,請保持安靜,不要和其他乘客打鬧。”
“不好意思。”
高明將外套扔給了那個男子,隨后將微型引爆裝置握在了手心里,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能夠以他一己之力解決的事情,他不想引起恐慌。
而那個男子接過衣服之后,就開始在口袋里翻找,發(fā)現(xiàn)那枚微型引爆裝置已經(jīng)不見了!
“他……他怎么知道的?”
雖然驚訝,但他變得不再顫抖,全身的汗水都慢慢地蒸發(fā)了。
和他一樣震驚的就是那個耳釘男子了!
“為什么?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布置的兩條線索,他居然沒有利用,而且從頭到尾,就用了幾分鐘?”
耳釘男子怎么也想不通,難道這就是能夠上偵探譜的實力?
高明回到了座位,如釋重負,背后的T恤已被汗水打濕。
“看來是賭對了?!备呙髟谛睦锬盍艘痪?,萬斤巨石落了下去。
“姐夫,你在干嘛?。俊蓖蹙镁猛耆倾碌?。
高明笑了笑,道:“快了,馬上就要到了?!?p> ……
夜里凌晨。
經(jīng)過四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在了KS機場。
空姐微笑著安排下機事宜,乘客們井然有序,也許在他們的眼里只是一場平靜的旅途,卻不知道他們已與死亡擦肩而過。
“姐夫,終于到了!”王久久高舉雙手大喊了一聲,順便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是啊?!备呙餍牟辉谘?,他在人群中搜尋著他想尋找的人。
耳釘男子低著頭在人群中行走,他知道,這一次的游戲是他輸了,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高明會找到引爆裝置呢?
他離開了機場,在路燈下駐足,卻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在向他靠近。
“姐夫,姐夫,你去哪?。俊蓖蹙镁迷诤竺孀泛?。
高明停在了耳釘男子的背后,有些生氣道:“很好玩嗎?”
“是嗎?你不僅連引爆裝置都找到,就連我的身份也發(fā)現(xiàn)了嗎?高明?!倍斈凶友銎痤^看向了夜空,鉆石耳釘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姐夫,這人誰?。俊蓖蹙镁脝柕?。
高明沒有回答,而是沖著背影道:“很無聊的游戲,你如果想對付我,那就沖著我一個人來就行。”
耳釘男子咧開了嘴角,笑道:“我可以問一問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嗎?”
“你自以為天衣無縫的游戲,其實漏洞很多。”高明攤開了手掌,看著手心里的微型引爆裝置道:“你給我的線索只有一條,就是引爆裝置藏在乘客的身上,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事情,誰最害怕?”
耳釘男子立馬明白了過來,他恍然道:“是嗎?看來你利用了人類恐懼的心理?!?p> “沒錯,如果沒有人去玩這個游戲,那么身上帶有引爆裝置的人其實是最害怕的,越接近引爆的時間,他臉上的那種恐懼就會溢于言表,只要抓住這個關鍵的一點,就能夠輕易地找出來?!备呙骱敛浑[晦地將他的心路歷程說了出來。
耳釘男子似乎很滿意,他平靜地說道:“看來下次我得找個心理素質(zhì)好一點的,我再冒昧的問一句,你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因為只有你在最后的幾分鐘里看過那個家伙兩次,我這個解釋你滿意嗎?”高明深吸了一口氣道。
“哈哈哈哈!”
耳釘男子大笑了起來,笑得是那么刺耳!
“果然是偵探譜排名第三十七位的,好,有魄力!但是你別得意的太早,咱們的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
“我可以奉陪到底!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高明厲聲質(zhì)問。
王久久聽得一臉懵逼,什么引爆裝置都出來了?
而且,這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啊,感覺高明要和這個非主流耳釘哥干架了!
“等等,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沒有聽懂?”王久久怯怯地問道。
高明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耳釘男子的背影道:“還想再隱瞞下去嗎?你是使徒?”
驀然間,一束遠光燈打了過來,還伴隨著刺耳的喇叭聲。
從機場離開的大巴向這邊駛來,燈光照在了耳釘男子的面頰上,這一瞬間,高明看清了他的側(cè)顏。
很瘦,眼骨微微凸起,嘴角上揚著,臉部輪廓分明,眼睛非常的有神,約莫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了歷經(jīng)了無數(shù)的滄桑!
“呼!”
耳釘男子猛然間躍了起來,然后落在了大巴車的頂部!
“我靠!”王久久驚叫了一聲。
“就這樣走了嗎?”高明喊道。
耳釘男子終于轉(zhuǎn)過身來,他站在急速行駛的大巴上,看著高明道:“我乃使徒暗魅,高明,咱們塔桑國見……”
隨著大巴車駛進了夜幕,暗魅的身影和聲音,都慢慢地沉溺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