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王小六慢慢蘇醒,只是頭腦還有些昏沉。
他尚未睜開眼睛,便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氣息鉆進(jìn)鼻孔,使他的胃中不停翻騰。
他暗中搬挪真氣,勉強(qiáng)壓制住胃部的不適,雙眼瞇起一條細(xì)縫,偷眼瞧去。
昏暗的地窖里陰氣森森,眼前所見仿佛煉獄一般。
泥濘潮濕的地上躺倒了三個被扒得精光的大漢,渾身上下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原來是那黑衣三人,面色慘白,尚未蘇醒。
那體態(tài)豐盈的婦人俯身在三人旁邊,一對肥厚的大手在三人褪下的衣衫堆中不斷搜尋。
片刻后,那婦人掏出幾錠銀兩,沖那昏厥的三人唾了一口,叫罵道:“又是喝酒又是吃肉,老娘還以為你們多有錢,原來是窮鬼三個?!?p> 她緩緩站起身來,沖那“家里的”招呼一聲:“一會把這三個也拾掇了?!?p> “好。”
那漢子頭也不回,專心致志的對付著眼前的“工作”,甕聲甕氣的應(yīng)了一句。
“蒼啷——”
一聲龍吟,那婦人拔出王小六的寶劍,如寒冰般晶瑩的劍身上寒光四溢,劍鋒上隱約凝結(jié)了點點星光。
她伸手自頭上拔下一根頭發(fā),擱在劍鋒上輕輕吹拂,頭發(fā)瞬間被割斷成兩截,緩緩飄落在地上。
婦人流露出幾分貪婪之色,仔細(xì)打量手中的寶劍,見到劍柄上刻著“秋水”二個蠅頭小字,不由輕聲贊嘆:“秋水神劍,好名字?!?p> 隨后,她不停喋喋怪笑,笑聲在幽暗的地窖中來回激蕩,令人毛骨悚然。
片刻,她止住笑聲,扭頭望向王小六,嚇得他趕緊閉眼,假裝還未蘇醒。
忽然,王小六感到一股森然之氣直直撲向身前。
他大駭之下連忙睜開雙眼,原來那婦人已走到近前。
她手中的寶劍微微一顫,長劍嗤嗤作響,恍然間抖出幾朵劍花,儼然是一名使劍的好手。
見到王小六已蘇醒過來,她笑得異常得意,大圓臉上涂抹的鉛粉撲簌落下:“這位公子藏得可夠深的,光是這把寶劍就不止千金?!?p> 話音未落,她手持寶劍直直刺向王小六,引的王小六一聲慘呼。
“刺啦——”
她的手段分外高明,只是用巧勁劃破了王小六的衣衫,暗中挑斷了他的腰帶。
“害什么羞啊,老娘吃過的比你見過的還多?!?p> ”
她向后退出幾步,將寶劍放在墻角,望著忙碌不已的“家里的”,獰笑一聲:“家里的,忙完沒?這只小羊蘇醒了?!?p> “好了,曉得了,這就來。”
那漢子將手中的大刀剁在桌案上,拎著一把沾染鮮血的匕首,大步走到近前。
他此刻哪有半點畏手畏腳的模樣,滿臉戾氣,眼中的幽光不斷打量王小六,仿佛在考慮如何下手。
王小六眼珠快速轉(zhuǎn)動,突然發(fā)問:“敢問兩位是何名號,也好讓王某死個明白?!?p> “好說,好說?!?p> 那漢子滿臉獰笑,輕輕點頭,張開血盆大口說道:“說起來我們還是本家,我叫王德海,匪號‘操刀手’;她叫何紅葉,匪號‘倒馬樁’,咱們都是拜......”
“閉嘴”
婦人突然出聲喝住男子的話頭,一臉不善的望著他大聲叫罵:“和這小子啰嗦什么,真是沒用的廢物,還不趕緊動手?!?p> 隨即她望向王小六,臉色稍稍陰沉:“小子,你也別想著套話,更別想著能有人來搭救,現(xiàn)在已是黃昏日落,小店已經(jīng)關(guān)門上鎖了?!?p> 王德海被她罵了一句,卻不敢還口,手中的匕首直直向王小六的胸口刺來。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宛若黃鐘大呂,在地窖中來回震蕩,震耳欲聾,使人頭暈?zāi)垦!?p> 王德海手中的匕首一頓,隨即怒視戒色和尚。
“鬼叫什么,便是和尚,老娘也不會放過?!?p> 何紅葉扭動著腰身跨到戒色和尚面前,口中的唾沫飛濺而出。
“好說,好說,貧僧早就聽聞此地有人開設(shè)黑店,謀財害命,不想果真如此?!?p> 戒色和尚對飛濺到臉上的唾沫視而不見,一臉苦色,隨即長嘆一聲。
“知道了又如何,趕緊去西天拜見你的佛主吧。”
何紅葉連聲咒罵,陡然間裙擺飄起,她狠狠的踢出一腳,帶著一股勁風(fēng),擊打在戒色和尚的心口。
“呯——”
戒色和尚胸口發(fā)出一聲巨響,他面不改色,分外淡然。
仿佛踢到了金石一般,何紅葉感到腳尖傳來一陣劇痛,她連忙蹲下身子,伸手揉弄腳尖。
片刻后,她緩緩起身,只是足尖的疼痛還未消除。
一瘸一拐的走到墻角,抓起秋水劍,何紅葉一臉兇悍:“好和尚,好武功,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身子結(jié)實,還是這寶劍鋒利。”
刀客非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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