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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小姐的哈士奇

第六十五章

喵小姐的哈士奇 薄暮微稀 5101 2020-11-30 19:44:54

  有的人天生樂觀,事情還未發(fā)生時,都是抱著極好的心態(tài)去靠近,而有的人,天生悲觀,總喜歡將最不好的結局提前想好,似乎這有這樣,才能做好去面對的準備。

  所以,當柏臣堯站在顧瑾病房門口,徘徊不定,進退兩難,還看著她笑容滿滿,幾乎以為,這是最后的笑容。

  覺得她在故作堅強,所以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捏住了心臟,無法搏動,他只覺得難受,血液像是全身在逆流,也許,快樂也就這樣滿滿的消失了。

  還是顧瑜先看見的他,見他滿臉愁容,帶著笑意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柏醫(yī)生?”

  他收起自己內(nèi)心的心思,不做聲,收斂情緒,這個時候,他要做的,不應該是悲傷,而是給予她鼓勵。

  萬一,明天,就會有人研究出來針對癌癥的特效藥呢?這個世界瞬息萬變,大家都在努力。

  誰也不容易,卻還在掙扎的活下去,明天是希望,而他,還未真正了解,便只想著黑夜,自己傷心便罷了。

  他也是一個醫(yī)生,自然知道的是許多癌癥患者的死亡是因為害怕,擔心自己見不到翌日太平線升起。

  所以,在抗癌的路上,心態(tài)極其重要,許多癌癥病人,在未確診時,活得好好的,身體會有疼痛,在心態(tài)上,至少不會絕望。

  一旦確診,就像是天塌了一樣,總覺得每活一天,都是老天的饒恕,似乎,醒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等死。

  那種命運關卡的窒息感,來得太深太濃,所以,最后,迅速消失,然后形同枯木,最后,就這樣,在一半病魔折騰,一半擔驚受怕中死去。

  并不安詳,其實,這條路,早經(jīng)歷晚經(jīng)歷都要經(jīng)歷,不是嗎?

  他揚起一個蒼白的微笑“剛才以為眼花了,所以過來確認一下”

  顧瑾聽見顧瑜說“柏醫(yī)生”時,心里就已經(jīng)知道,他來了,整個身體都僵直,卻又不敢抬頭,每次都這樣,見到他,容易羞澀,擔心自己舉止不夠優(yōu)雅端莊。

  但也有時候,不管不顧形象,而后,又會后悔,這種矛盾的心里,她解釋不了,也許是因為在意,也許是因為他在她的心里,占得位置,不同一般。

  顧瑾掃了一眼顧瑾僵直的肩膀,嘴角含笑,心中一片清明“柏醫(yī)生沒有眼花,是我們又來了”

  柏臣堯笑著道“把醫(yī)院說的像是商場一樣,你們是回頭客一樣”

  顧瑜一想,也是,醫(yī)院畢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嘴誤了,醫(yī)院能不來,最好還是不要來”

  柏臣堯心中微微發(fā)緊,但故意不讓這絲緊張顯現(xiàn)出來“顧瑾這是生什么病了啊”

  顧瑜側身,對柏臣堯道“如果您不忙,進來讓她自己和你說吧”

  其實,急診那邊,還有病房那邊有很多事都還需要他去拿捏,但此刻,心里比較亂,沒確認她之前,什么也裝不去心里。

  “沒什么事”柏臣堯說。

  然后從顧瑜的面前走過,進了顧瑾的病房,停在她的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顧瑾。

  顧瑾只得抬頭,因為腹痛的原因,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微微發(fā)白,沒有血色,臉色也不好看。

  “柏醫(yī)生”

  顧瑾心中轉了百轉,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稱呼,最終,脫口而出的只有這三個字。

  顧瑜雙手搭在顧瑾病床的床擋上,含笑看著這兩人,“算了,我先出去吧,不然你們又在這里故作疏離”

  顧瑾本想解釋,卻又覺得,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

  “那謝謝姐”

  顧瑜點點頭,算是接下她的這一份感謝。

  然后扭著小細腰,婀娜多姿的出了病房,剛好撞上買夜宵回來的徐家寶。

  打了一個招呼,朝電梯口走了過去,大晚上的,吃夜宵對身材不好,嘴還饞,索性去天臺抽根煙,清醒清醒。

  病房里,顧瑜一走,這兩人,面面相覷“你今天晚上值班啊”

  這話,問的真的沒有一點技術含量,顧瑾只想時光倒流,這么沒有里頭的話,能不能別是她說的,像是個傻子,或是一個矯情的人,沒話找話。

  看著顧瑾有些后悔的樣子,柏臣堯心想,她多么年輕啊,連隱藏自己的情緒都不會。

  在他面前,總是這樣,一眼瞧過去,便能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嗯”

  但他也沒有忽視這個傻瓜問題,現(xiàn)在的這種時刻多么難得,人生匆匆,能記住的時刻又能有幾個呢?

  此刻,可能,成為這一生,記憶中比較深刻的為數(shù)不多的片段。

  “最近很忙嗎?”

  “不忙,你呢”

  “忙,所以把自己送到這里來了”顧瑾以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

  柏臣堯心里微微發(fā)緊“你是腸胃病嗎?”

  “是啊,不然怎么會住在這里”顧瑾笑著說,沒想到他也會問這種傻問題,顧瑾覺得他和可愛。

  “嚴重嗎?”柏臣堯不想直接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還好吧,做一個小手術,休息休息就好了”顧瑾倒沒覺得有多嚴重,這種小病的手術成功率很高的。

  即使失敗也在少數(shù),她并不覺得自己有那么不幸運,成為了少數(shù)中的少數(shù),所以心里并沒有初來時的擔憂,之前之所以想得多,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在這里,雖然有同事的陪伴,但再怎么好,到底也只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

  她對于安全感的缺乏,不是一點半點,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可以一起玩,一起笑,但真的遇見了事情,還是需要有個熟悉令她安心的人,陪在身邊的。

  不然,怎么能夠說,病人往往是比較脆弱的呢?

  “什么手術啊,醫(yī)院我有認識的醫(yī)生,需不需要幫你預約一下”

  柏臣堯笑著道。

  “沒事啦,好像就是潰瘍性結腸炎”

  柏臣堯覺得一瞬間天堂,一下地獄,有點不敢相信,手掌藏進白大褂內(nèi),微微握拳,指甲輕輕的掐進肉里“潰瘍性結腸炎?”

  顧瑾道“是啊”

  柏臣堯的手指掐進肉里,傳來的刺痛讓他清醒“所以,不是腫瘤?”

  顧瑾笑著道“不是啊,你聽誰說的呀”

  “護士啊,她說你…”柏臣堯看著另外兩床上躺著的病人,及時止口,將沒說出來的話咽了回去。

  “小護士亂說的吧”顧瑾說道。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沒事就好了”柏臣堯一臉的放手,身體也沒有剛才的緊繃,真的,在得知她有可能得不治之癥的時候,心里真的比較難過。

  顧瑾看著他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真的,在分開了之后,慢慢的,她才覺得,他還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一面。

  笑聲在慢慢凝視柏臣堯臉上的變化時,漸漸的明白了什么“難道…”

  “你的臉色蒼白不是因為忙了太久血糖不足,而是以為我得了…然后,擔心我?嚇的?”

  柏臣堯自然不會承認,這件事,說出來多掉面子,在她的的陪護椅上坐下來,眼神閃躲“不是啊,剛才剛把一個心衰的病人搶救回來,所以很累的好嗎?”

  顧瑾自然不會相信,現(xiàn)在,慢慢的,她真的覺得,柏臣堯其實很容易就懂了,這個人很簡單,復雜的時候不多。

  以前,她抱著一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去面對他,所以,心中多有顧及,這種時候,做出來的判斷,有的時候也帶著自己個人主義色彩。

  再見面了,她也只想隱藏兩人過去的一切,不想讓家人看出來,還有,想著控制自己的內(nèi)心,不去多想,不去妄想。

  現(xiàn)在,也許是仗著自己是病人,所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去審視她們之間發(fā)生的一切,她便覺得,其實也沒有那么復雜。

  面對著顧瑾嘴角笑意的呢耶,柏臣堯的臉竟然不可遏制的開始慢慢的泛紅。

  一只手輕輕握成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下嗓子“手術定了嗎?”

  顧瑾心里覺得他這個樣子越發(fā)可愛,以前覺得他很厲害,聰明,成熟穩(wěn)重,這些都是她在心里為他貼的標簽,但無論何時,她都不曾想過,會把可愛這個詞放在他的身上。

  似乎,這個詞,與他的氣質非常不符,均是天南地北,不可能聚在一起。

  “還沒呢,主治醫(yī)生都還沒輪到我”提及這件事,顧瑾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在醫(yī)院待的真是極為不舒服。

  “要不,找向陽吧?他是消化科很優(yōu)秀的醫(yī)生”略微沉默片刻,其實,他很不愿意顧瑾和向陽有過多的接觸,但,這種小手術,若要請醫(yī)院的大專家來做,似乎也有一點小題大做,但是若是讓別的小醫(yī)生,說句實話,他不是不信任,只是害怕那個微乎其微,不會發(fā)生的小概率。

  只有向陽,在他的心里,無論是技術還是學識,雖然與那些大專家還差一大截,但缺的是經(jīng)驗,畢竟年級擺在那里,無論再有才,再厲害,有些東西,不是可以替代的。

  為了她的健康,他還是可以勉強接受向陽來主刀這一次的手術。

  “可是…”顧瑾的語氣有些遲疑,說句實話,她剛進來的時候確實想過,與顧瑜提了一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顧瑜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只是一瞬間。

  “怎么了…”看見顧瑾的遲疑,柏臣堯有些疑惑。

  顧瑾略略沉默“沒事”

  有些事情,有些東西,不是能對一個人說的,即使他是你最喜歡的人。

  這件事,還是等顧瑜回來后再說吧,顧瑾不想討論,現(xiàn)在,她的心里,排第一的還是她的家人,而顧瑜又是家里面,她最在乎的人。

  顧母也要排第二,顧瑜對她的付出,她全都記在心里,不曾忘記,也不會忘記。

  顧母懷胎十月的艱辛,顧瑜養(yǎng)她長大的恩情,都很難得,都牢記在心。

  兩人陷入沉默。

  柏臣堯的手機響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人顯示是看護病人的護士“我接個電話”

  “好”

  柏臣堯起身走了出去,聲音壓得很低,但顧瑾還是依稀聽見了,多半是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電話掛斷后,柏臣堯走了進來,溫潤的手掌貼在她的腦后“病人那邊出了一點狀況,我先過去看一下”

  像是戀人之間的交代,甜甜的,融入了心中。

  顧瑾覺得心里盛滿蜂蜜,很歡喜,“好”

  “照顧好自己,等一下來看你”

  顧瑾知道醫(yī)生這個職業(yè)諸多辛苦,也明白,這一去,再回來很有可能就快天亮了,他來回跑,也不安全,而且,她這里也沒什么大事。

  “沒事的,你不用來了,等你忙完我都睡著了,別來吵我睡覺”

  柏臣堯寵溺一笑,他自然不會誤解她的意思,不過就是心疼他,希望他有充裕的時間去休息。

  也不在反駁,確實也是這樣,等他忙完,再過來的話,真的很有可能打擾她的清夢,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好好休息,這樣的話,更好一點。

  “好,都聽你的”

  說完,便離開了,也許是因為一直忙碌,身上還占了一些搶救時,留下的污物,味道并不是很好聞,見他離開,顧瑾才深深的呼吸幾口氣。

  或是這醫(yī)院的味道本就如此,顧瑾不喜歡,嗓子一直不舒服,她有這個毛病,聞到不適的聞到,嗓子會發(fā)干發(fā)癢,很難受,像是生了什么病一樣。

  奇怪的是,顧瑜并沒有回來,而隔壁的徐家寶也不在。

  明明,顧瑜剛離開時,徐家寶剛回來,而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顧瑾一點影響都沒有了,他有這種能力,不經(jīng)意間,會將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搶奪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因為生了病,也許又是因為突然間發(fā)現(xiàn)他不是自己想想的那么不近人情,她開始對兩人的未來竟然又暗暗的生起了小期待,但也不敢告訴別人,因為不夠自信。

  但其實,順其自然就好了,當遇到岔路口不知道該怎么解決時,順其自然,時間會告訴你答案,所以她要做的便是靜下心來,慢慢的生活,慢慢的等待答案是什么即可。

  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凌晨了,有人說話時還不覺得時間過得慢,一個人時,才發(fā)現(xiàn),無聊得厲害,眼睛也開始一耷拉一耷拉的,有些提不起精神。

  心里雖然還記掛著沒有回病房的顧瑜,但最后還是沒能和瞌睡抗爭勝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做了一個夢,這樣的夢,幾乎每個女孩子都會做吧。

  她夢見自己在一個婚禮的現(xiàn)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在她的身上,她卻不怯場,身上穿著婚紗,潔白而神圣。

  手里握著一把包好的玫瑰,她的親人都坐在臺下,燈光有些謊言,所以對面的新郎,她覺得輪廓音隱約熟悉,卻看不清長相,但新郎嘴角的弧度,帥氣迷人。

  在他們的前面,有一個神父,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

  新郎牽住她的手,朝神父的方向走近,燈光沒那么晃眼,她看清了新郎。

  熟悉的輪廓,不是柏臣堯又能是誰。

  而她,心里甜蜜得厲害,像是初識的樣子,一只有只兔子住在心間,每天一見他,小兔子就蹦蹦跳跳的不停。

  然后便是很俗套的劇情,神父具體說了什么,她都很恍惚,只清晰的聽到了他最后那句“顧瑾小姐,你愿意嫁給柏臣堯先生為妻嗎?…”

  神父話音還沒落下,顧瑾便用打著顫音的話激動的說“我愿意”

  引得臺下眾人在發(fā)笑。

  柏臣堯微笑的凝視她,沉默不語,手卻用力溫情的捏了捏她的手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接著便是神父開始詢問柏臣堯“柏臣堯先生,請問,你愿意娶顧瑾小姐為妻嗎?…”

  柏臣堯沒有顧瑾這么快速的回答,一如他這個人平常的樣子,面上淡定至極“我愿意”

  說句實話,顧瑾在沒有聽到柏臣堯說那句“我愿意”時,心里竟然還暗暗的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這種自卑和不安感,她沒想到,在夢中也能體現(xiàn)的如此淋漓盡致。

  像是與她皮肉相連,即使抽經(jīng)扒皮,也難以分開,如果這算是毒,已經(jīng)蔓延到骨髓的毒,那么,古代的刮骨療法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接下來便是交換戒指,在大家的歡呼聲中,這場婚禮進行到最高潮的部分。

  這真的是一個甜蜜的夢,沒有那么多的傷心,大家的臉上洋溢的全是祝福。

  在歡歌笑語的祝福中,突然,音樂一下子停了下來,在酒店的門口,站著一個婦人,看不清楚臉,但身上的穿著都很時髦,一看就價值不菲。

  大家將目光都轉移到了那里,但那個婦人不慌不忙,淡定自若,全場噤聲,只有婦人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fā)出哐當哐當?shù)捻懧暋?p>  像是一把錘子,一點一點的打在顧瑾的心上,眾人的臉上也都掛滿了驚恐,柏臣堯的臉色微變,眼神冷凝,上前半步,將她攔在身后,目光如炬,直視前來的婦人,身上還微微發(fā)抖,像是生氣,又像是害怕。

  婦人始終一言不發(fā),步伐緩慢,沉穩(wěn)而有力道。

  燈光晃得顧瑾睜不開眼睛,只能聽見婦人的聲音響起“這場婚事,我不同意”

  顧瑾想上前去質問,但柏臣堯及時拉住她的手,“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對著婦女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

  婦女發(fā)出嘲弄一般的笑“只要我不同意,柏家就不認這個媳婦,我看你怎么把她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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