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名其妙的距離
剪彩這天，晴空萬里，一抹青云洋洋灑灑。
史小珞同其他學(xué)生一樣，坐在敞亮的教室里，等待任課老師童樂樂的到來。
對于教室里的37人，史小珞都不陌生。至于經(jīng)常跟自己攪合在一塊兒的，也就牛大寶一人。其他個混混早就沒了讀書的心思，多半在家琢磨尋找活計，定親生娃呢。
二人作為混混中“劣等品”，倒是足夠自覺，毫不占用公共資源，主動坐到了教室最后排的窗戶邊。
史小珞借著清晨溫柔的陽光，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他覺得此刻的課桌比家里的被窩還舒服，癱軟在上面像一只懶洋洋的小貓。
牛大寶不知在哪張桌子上刮壞了毛衣，一根毛線跳起，他手欠一扯，直接拽出一個窟窿。此時越想補救越嚴重，已經(jīng)由小窟窿變成了大洞。
幾分鐘后童樂樂朝氣蓬勃地走進教室，難得嘹亮一聲“上課！”
全員呆住，無人起身。
“好?。。 ?p> 一聲喝彩。
噼里啪啦——
掌聲雷動，如看戲一般。
童樂樂站于三尺講臺尷尬至極。
這是一堂大多數(shù)人都能接受的語文課，她講得中規(guī)中矩，并不如張先生那般旁征博引又嚴厲苛刻。
下課十分，暈暈乎乎的史小珞瞬時來了精神，緊跟著童樂樂跑出教室。他趴在教師辦公室的窗戶外，向里面偷偷看去。
只見得童樂樂進屋后直奔史炎而去，距離越發(fā)拉近，喜笑顏開地不知在交流什么。
史小珞見狀直接邁進屋內(nèi)，略過一旁翻閱教案的張乙仁，徑直朝史炎而去。
“哥！我肚子疼，哎呦哎呦！”
史炎聽后立馬起身，全然不在乎身旁的童樂樂，扶著史小珞坐到桌旁，關(guān)切地問道：“肚子咋還疼上了？是不是著了涼？”
沒等史小珞編出合適的理由，王大龍從門外沖了進來。他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紅豆薏米粥，一臉殷勤地朝童樂樂而來：“樂樂老師，上課累了吧？趕快趁熱嘗嘗！”
童樂樂一怔，但馬上做出了反應(yīng)。急忙接過薏米粥，小心翼翼地湊到史炎身邊，輕輕撂到史小珞面前。因為瓷碗燙手，放下后還十分乖巧地用手指摸上耳垂。
“讓小珞趁熱吃吧，要是著涼了，喝點熱乎的會好受些。”
說罷，在與史炎不足30公分的距離內(nèi)，揚起笑臉，溫婉一笑，一抹紅霞怫然而上。
史小珞見計劃泡湯，斜眼瞪著王大龍，王大龍也一臉敵視著史小珞，互不入眼。
第二節(jié)課上，史小珞一臉犯愁地盯著童樂樂。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說不出這女人的一丁點兒不好。除了在望遠鏡里看見她第一眼時，主觀上有些別扭外，她竟存在得完美無瑕。
第一天的課程對于別人是充實又美好的，但對于史小珞便有些寡淡無味了。
王大龍搬進了學(xué)校教職工宿舍，跟童樂樂做起了鄰居，這讓史小珞的家里清靜了許多。
晚上臨睡前，哥倆聊起了開學(xué)第一天的體會，史小珞硬撐著眼皮，聽著史炎念經(jīng)般的總結(jié)。
突然。
系統(tǒng)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眼前：
【生存力消耗20%，任務(wù)完成后，可恢復(fù)滿額】
這讓史小珞瞬間困意全無，汗毛炸立。
什么情況？
好好地在床上躺著，生存力竟然無故消耗了，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史小珞警惕地起身，披上外套，穿好鞋子，坐在床邊仔細觀察。
屋內(nèi)屋外悄然無聲，門窗緊閉，那這消耗到底來源于哪里？
史炎見史小珞坐起身來，好奇地問道：“起來干嘛？睡不著了？”
“上個廁所?！笔沸＄筇氯?。
出門前，順手抽走了立在灶臺上的菜刀。
他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本想出門轉(zhuǎn)轉(zhuǎn)，但思量史炎還在家中，便不敢走遠。
一夜無眠。
第二天課上，史小珞不搓眼神兒地盯著童樂樂。她依舊可愛充滿朝氣，而且講課越發(fā)自如有趣，越發(fā)讓人的喜愛。
難道這事真與她無關(guān)嗎？
晚間，史小珞不敢閉眼，一直熬到后半夜，未聽得任何響動，疲倦之意來襲，將將睡去。
系統(tǒng)竟再次突然出現(xiàn)：
【生存力消耗20%，任務(wù)完成后，可恢復(fù)滿額】
史小珞猛地睜開熬紅的雙眼，這一次，他沒有起身，琢磨片刻后，翻了個身，假寐起來。
如果說昨天的警覺被賊人當成了巧合，那么今天如若再動作，無異于打草驚蛇。
就在白天午休，他在史炎的辦公室里偷偷拿了一盒粉筆。
晚飯后，趁史炎回學(xué)校研討教學(xué)目標，他將粉筆碾成了粉末，在院子四周和窗臺門邊灑了薄薄一層。
如若生存力的消耗是因為有人趁黑對自己下手，那這些粉末將提供有力的證明。
天很快就亮了。史小珞懶洋洋不愿起床，待史炎出門后，他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沖到院中。
經(jīng)過一番排查，他發(fā)現(xiàn)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窗臺上有一條寬約三公分整整齊齊的淺印，很像什么東西放在上面帶走了一層浮灰。
史小珞到了學(xué)校，足足睡了一上午。期間童樂樂向他兩次提問，他竟然流暢作答，絲厘不差，讓人嚴重懷疑，校長史炎在課下給他開過小灶。
午休期間，基本全數(shù)孩子都要回家吃飯。
而史小珞沒有走，他已經(jīng)在王大龍身邊蹭了好幾頓飯。因為王大龍托人從城里弄來一批好東西，吃的玩的用的，應(yīng)有盡有。這讓史小珞覺得傍大款，來得真舒坦。
飯后，史小珞照常躺在王大龍的宿舍里，敲著二郎腿，悠哉悠哉。但王大龍似乎表現(xiàn)出了不歡迎，甚至有些戒備。
史小珞眼尖明理，一下便感知出異常。
他在腦中回憶，自己這幾天有沒有得罪王大龍的地方。除了王大龍巴結(jié)童樂樂，童樂樂討喜史炎，這件事以外，著實再無異常。但這件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嘻嘻哈哈的，就連張先生都見怪不怪了，又怎會走心呢？
史小珞經(jīng)過這段時間，是真心把王大龍當朋友，便開誠布公道：“大龍哥，你今天...好像有點情緒不對啊?！?p> 王大龍聽后頭都沒抬，反而轉(zhuǎn)過臉去，拿起桌上的茶葉桶擺弄起來。
史小珞被晾得很不自在，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半天過后，王大龍才開口道：“你以后不要來我這兒了，咱們最好保持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