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著眉頭的沙羽快步奔回了A班教室,而課間的時候,谷離也意外地朝著荔枝那邊走了過去,荔枝慌亂地站起身看向他。
谷離停住腳問了句,“荔枝,你姑媽是和你一樣姓殷嗎?”
荔枝心中是歡喜的,但是谷離開口不是好奇她怎么會又來梅川,怎么會也在這個學(xué)校,竟然是問她一個根本不用想的問題,她姑媽當然和她一樣姓殷了,不然還能姓什么?
只是荔枝不想讓自己在谷離面前顯得沒教養(yǎng),她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輕聲輕語地說道,“是的,我其實也和我姑媽好久沒見了,她和我一樣也姓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姑媽的全名叫殷離,是不是很特別的名字?”
谷離對荔枝的坦誠有些惶恐,他不想讓她抱有錯誤的幻想,但是他確實需要知道一些關(guān)于她和她姑媽,還有梅杜砂的事情。
他也朝著荔枝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卻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剛才和你一起出現(xiàn)在樓梯口的女生,你們是好朋友?”
谷離故意隱去他已經(jīng)知道的那個女生的名字,至于其中緣由,他自己也有些弄不清楚,但是他就是不想太早地讓所有的事情都糾纏在一起。
“哦,你說杜砂啊,她是我姑媽的繼女。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我姑媽的女兒呢,后來才知道她和我姑媽根本沒血緣關(guān)系,不過這也沒什么,我現(xiàn)在和梅杜砂住在一起,就住在我姑媽那,我們是好朋友……你怎么突然問我這個?”
谷離的腦海還盤旋著殷離和梅杜砂的名字,他其實已經(jīng)知道梅杜砂和殷離的關(guān)系,但是他想從荔枝嘴里再確認一下,只是從荔枝嘴里說出的話卻又讓他對殷家的這姑侄倆的行為更加不解了。
“荔枝,你姑媽在梅川很久了嗎?為什么之前沒聽你提起過她?”
谷離又忍不住問了一句,荔枝努努嘴,她似乎有些不瞞,“你當然不會知道了,我住在沙家的時候也沒跟你說過幾句話……我其實也不確定,我還是之前離開梅川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姑媽居然在這里,我們已經(jīng)十多年沒見過了……”
聽到這里谷離不再問了,在他看來荔枝根本也不了解她姑媽的行為,而且似乎她自己來這里的理由也不甚清楚。
谷離不能直接問荔枝她來這里干什么,說太多會暴露,不如一步步看看她們的行為,他覺得這樣也許更為穩(wěn)妥。
就在這時神色有些復(fù)雜的沙羽踩著上課鈴聲沖進了教室,谷離跟荔枝說了句我回座位了就轉(zhuǎn)身回去了。
荔枝本以為谷離會好奇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關(guān)于她的一句話,這讓她很不開心,而沙羽坐下后踢了踢荔枝的凳子,荔枝沒好氣地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你姑媽既然一直在梅川,你為什么之前不住在那?你干嘛又來梅川了?”
荔枝本來就不痛快,她轉(zhuǎn)過頭冷冷地回了沙羽一句,“要你管!”
沙羽擺擺頭,他不再弄荔枝,一個人看向了前面,此刻化學(xué)老師正在講分解反應(yīng),他回頭朝著谷離看去一眼,谷離卻已經(jīng)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間陰沉了下來,嘩啦啦的雨聲也接次響了起來,沙羽默默地將頭轉(zhuǎn)回到黑板上,他決定不告訴谷離他剛才去了哪,聽見了什么,因為那些在他看來也好像和谷離沒什么關(guān)系。
他谷離應(yīng)該也不會在意荔枝和什么人有什么關(guān)系吧,畢竟他們谷家的人都是要和姓殷的人保持距離的!
荔枝的心思通透,窗外開始落雨,她在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時也默默地瞥了一眼谷離,她心里突然很煩亂。
“谷離為何會好奇我姑媽,又為何會問杜砂,難道他認識她們?”
早上的時候荔枝沖上樓梯的時因為氣喘吁吁,她根本沒有來得及看杜砂和當時的谷離和沙羽的表情,她突然很好奇當時他們?nèi)齻€是什么模樣,她將目光收回有些焦躁地盼望著這節(jié)化學(xué)課快點結(jié)束。
化學(xué)老師是個愛拖堂的老頭,雖然是開學(xué)第二天,他卻并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晚了三分鐘才走出了教室。
化學(xué)老師一出教室,荔枝就跟著也跑出了教室。
梅杜砂沒有料到,這才第二節(jié)下課,她窗邊已經(jīng)又站了人,不過這次還好是荔枝,她站起來看向了窗外的荔枝。
“荔枝,你找我?”
“杜砂,剛才我們沖到樓梯口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荔枝看似平淡地話語和自然的神態(tài)并沒有引起梅杜砂的意外,她也自然而平淡地回了句,“沒發(fā)生什么事啊,就是看見兩個和我們一樣要遲到的人而已,怎么了,你干嘛這么問我?”
梅杜砂本應(yīng)該告訴荔枝其實她以前見過那兩個人,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只是見過他們而已,又和他們沒有太多的交集,何必要告訴荔枝呢!
雖然剛才那兩人其中一個買了她的壺,但是以后他們大概也不會再有任何的交往,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將自己置于人流之中呢!
荔枝似乎也相信了梅杜砂的話,她朝著梅杜砂的班里看了看。
“你們班的人好像都在看著我,好奇怪啊……我沒事了,先回去了,中午一起去吃飯吧!”
梅杜砂朝著荔枝點頭,可是她已經(jīng)跑出了她目光所能看見的地方。
第三節(jié)課,梅杜砂上的是數(shù)學(xué)課,幾何和代數(shù),梅杜砂有立體觀念,但是對于數(shù)字卻總是沒什么概念,她特別認真地聽完了數(shù)學(xué)老師的課,剛想趴下休息一下,側(cè)著的腦袋就看見一個人朝著這邊慢慢地走了過來,她心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些人沒完沒了了!”
她什么都不想多想直接就將頭扭了過去,他們愛什么什么吧!
第三節(jié)語文課后,谷離從自己的位置上離開,沙羽并沒有跟著他,甚至連問都沒問。
谷離是在荔枝特別的注視下走出的教室,他看似無意且慢悠悠地跺到了梅杜砂的窗邊,還看似無意其實是特別地瞥向B班看了一眼,終于在一個窗口看見了準備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梅杜砂。
他平靜的眼眸里的的確確看見梅杜砂也看見他了,但他還是慢慢地任由自己跺到了那個窗口,只是梅杜砂卻已經(jīng)扭過頭趴在了桌子上。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并未開口,不久后又默然地跺回了A班。
上課鈴聲響起后梅杜砂抬起頭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已經(jīng)由瓢潑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這窗邊終于恢復(fù)了安靜。
谷離突然發(fā)覺他其實面對梅杜砂根本說不出什么,似乎也不用說,所以他才安靜地又走回了A班。
第四節(jié)下課也就是中午休息時間,梅杜砂被荔枝叫著一起去吃午飯,谷離卻背起包準備離開,但是他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被A班的班主任攔了下來,沙羽也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邊,谷離什么都沒說又回到了教室,放下包后跟著沙羽去吃午飯。
沙羽知道谷離這家伙接下來應(yīng)該都不會來學(xué)校了,他有些失落,但是現(xiàn)在谷離還在,他很快就不把還沒發(fā)生的事放在心上了。
荔枝和梅杜砂也再未提及今天早上的事,兩人吃完后聊了會天就各自回了教室,下午也就安靜地過去了。
窗外的雨在放學(xué)時終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