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石三鳥
“說什么呢?”素音比凝色還懵,到現(xiàn)在都沒搞清狀況,“主子,什么演員,什么戲,什么死不死……”
“或者其實您想說,剛才那些……”
“你想的沒錯。”出乎意料的,斗篷人竟然開了尊口回她,聲音里又是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剛才那些都是她演的。你該也從沒想到過吧,自己有個好主子!”
現(xiàn)在的他雖然被氣得不輕,可卻明顯情緒有一種莫名的詭異地愉悅,甚至有一種自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大抵,被自己看上的人騙了,也忽然覺得自己眼光不錯。
或許是種常人難以想象的愉悅吧。
說完,他看向景絡(luò)兒,涼涼一笑,“你既然有這種手段,何苦賠了鞋子賠腰帶,早動手不好么?”
“不好。”景絡(luò)兒也不吝惜回他,“早動手,拖延時間的目的怎么能達到,你想派去確認迎嬤嬤尸體的人又怎么會到。這樣,怎么能逮住他呢,你說是不是?”
斗篷人周身氣壓陡然又涼了半分,“……你?!?p> “來人!都還在等什么,還不——”他趕忙看一下周圍的侍從,卻發(fā)現(xiàn)那些人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跟掐準了時機似的,就在他回頭的一瞬個個倒。
就讓他有一種自己的江山突然倒塌了的破滅感。
他平生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滋味。
心涼到極點反而倒平靜了,他驀然長呼了一口氣,看她,“是什么時候?!?p> “什么什么時候。”景絡(luò)兒歪頭,那表情無辜極了,“如果你想問,那些市場什么時候被毒倒的,那就是剛剛?!?p> “我特意算好時間,一來讓你難以過早察覺,二來也可以讓你欣賞一下他們倒下的壯觀景象?!?p> “呵。”斗篷人發(fā)了個音節(jié),聽不出喜怒,“我呢?”
“那可早了?!本敖j(luò)兒略一挑眉,“我生平很少見到這么難毒倒的人?!?p> 話說著,她也掃視了一下凝色和素音,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解釋。
“想毒翻你這件事,從你剛出現(xiàn)時我便已經(jīng)做了。只不過我能想到的毒藥對你都沒有效用……唔,我可沒留情,那些都是要命的?!?p> “你這人太過機敏,可能稍有不慎便能發(fā)現(xiàn)我的動作,所以我只能想辦法吸引你的注意力。”
“賭約不過是一個契機。”
“我確實喜歡賭,這是真的?!本敖j(luò)兒把骰子放回去,懶懶散散的掃他一眼,“但是我更喜歡毒?!?p> “比起和一個內(nèi)力深厚的老千玩色子,我更喜歡把一個內(nèi)力深厚的老狐貍毒翻的成就感?!?p> “哦,對了,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打臉這項活動。”毫不掩飾自己的揶揄,景絡(luò)兒抬步上前,緩緩走向他,“開心嗎?!?p> “呵。”斗篷人還是這個音節(jié),也不說話。
“你玩得起勁,一步一步刷新對我的認知,或許一開始你還防著點,但當你認定我是個腦殘之后,我便可以肆無忌憚的試藥?!?p> “毒藥對你實在不起作用,所以最后我用了一點點毒,外加大量的迷幻藥——比你們給歲寒吃的那個東西要難受百倍。”
“呵。”仍然是這個音節(jié)。
斗篷人向后飛馳了兩步,躲開她,笑容意味不明,“怪不得都說女人不能惹?!?p> “嘖……”
真是,每一點有關(guān)無關(guān)的小仇,每一句有用沒用的話,反正只要要讓她不爽了她都能給錘回來。
“錯了,我是丞相府的公子?!本敖j(luò)兒神情漠然,眨巴著眼睛,仰頭居高臨下地瞄他,“哦,現(xiàn)在我還有個新身份,就是這李府的主子。畢竟,你剛剛可是把地契輸給我了?!?p> “……還有,你的命。”
最后一個字說完她氣勢陡然凌厲,“把他抓??!只要留口氣,少什么零件都無所謂!”
“是!”
那些王府護衛(wèi)們嘆為觀止,在收到命令的第一時間還是立馬動了起來,紛紛上前將他圍住。
“你真當憑這幾個廢物就能留住我?”斗篷人掃視著周身護衛(wèi),沒有一絲慌亂,甚至還有心情聊天,“是,你的藥是起作用了,我的內(nèi)力所剩無幾。”
“是,你把我騙了,還能把我耍得團團轉(zhuǎn)?!?p> “賭約你也贏了,你的賭術(shù)的確讓我驚訝。”
“但你只錯了一點?!?p> “——你錯估了我的實力?!?p> 說完,他笑了笑,看景絡(luò)兒的時候,竟然還有那么一種興味,“我記住了,這次是真的記住你了。”
“再會?!?p> 說完,他便閃身要走。
——他竟然還有用輕功的內(nèi)力!
是,他內(nèi)力所剩無幾。可僅用這些內(nèi)力施展出的輕功,也不是那些護衛(wèi)所能追得上的。
他自信轉(zhuǎn)頭,飛身而上!
然后……
嘭!
一聲。
破風聲裹挾著氣勁,巨響之后他又落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景絡(luò)兒要的見牙不見眼,用最樸實無華的態(tài)度表示自己的嘲諷。
“哈哈哈哈哈……”
“你剛說什么來著?錯估了你的實力?”
“瑯煙,跟他說說,我到底有沒有錯估他的實力?”景絡(luò)兒眼上還盈著淚花,實力演繹什么叫笑哭。
“我的話你到底還是得記著——我說,我特別喜歡打臉這項活動?!?p> 斗篷人一口血吐出來,血液透過黑衣滴答在地面上。
沒錯,那個把他打落下來的人,就是瑯煙!
那個從一開始就被他用寒氣重傷,而后為了活命一直都在打坐療傷的人。
怎么可能?!
他內(nèi)力里的寒氣怎么可能這么快被逼出來?
這個叫瑯煙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起身的能力才對…可……
“在我療傷的時候,主子從我身旁路過,偷偷給我喂了顆草藥?!?p> “所以說,你演戲折騰不止為了降低我的提防心方便下毒成功,也為了給你這個女侍從拖延時間,以待后發(fā)制人出其不意?!?p> 他的話是陳述句不是問句。
“好一個一石二鳥!好一個護犢子的記仇小女子!”沒等到誰回應(yīng),他又語氣復(fù)雜地感嘆,“我打了她你就要她打回來,是為她出出氣?所以也可以說是一石三鳥?”
“沒想到不是你錯估了我的實力,而是我錯估了你的實力。”
“只是,你究竟有什么草藥,竟能解我極寒內(nèi)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