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
得到了王子騰要賈環(huán)過府的話,王仁興高采烈地派人去賈家叫賈環(huán)過來,派去之人,正是王仁的狗腿子卜黨仁。
話說賈環(huán)正在書房內畫作訓服和軍事訓練的設計圖紙,剛剛停下筆,將圖紙分開收好,便聽見院子外賈政的小廝過來發(fā)生說道:“環(huán)三爺,二老爺讓你去一趟他的書房有事交代?!?p> 賈環(huán)聞言,在幾個丫鬟的服侍下,換上另外一件衣服,便帶著小吉祥和晴雯跟著小廝朝著榮禧堂而去。
一進榮禧堂賈政的書房。
“孩兒見過老爺?!?p> 賈環(huán)跪拜行禮,一舉一動頗具風采,引得賈政連連點頭。
這段時間以來,在賈政眼中,這個小兒子是越來越得他的心了,不僅書讀得好,又能作詩詞,且一手書法更加具有神韻,就連賈政都自嘆不如。
“起來吧,你王家舅舅派人來說,想見見你,正在向南大廳旁邊的暖閣等著,你一會兒就直接跟著他們過去就是?!?p> 這個時代講究嚴父慈母,又講究父不抱子,哪怕對賈環(huán)有多么喜歡,賈政臉上仍然沒有一絲笑容。
賈環(huán)慢慢起身,他沒想到如今的王子騰已經注意到他了,而且還要見自己?
是福是禍?
對面,坐在椅子上的賈政見他臉上帶著疑惑,便開口說道:“你王家舅舅雖然公務繁忙,且位高權重。
不過你一孩子,不需要太過擔憂,他既然要見你,你去便是。
以他的身份想必也不會為難于你,你只大膽的去就是?!?p> 聽著這話,賈環(huán)心里還是有些感動的,以賈政這樣的性格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好了。
賈環(huán)躬身行禮,說道:“回老爺,孩兒并非怕為難,只是在思索王家舅舅為什么見我,約莫會問孩兒哪些問題。
倘若孩兒答不上來,豈不是會丟了老爺的臉面,故而略作遲疑?!?p> 賈政聽得好笑,這孩子想了這么多了嗎?于是笑問道:“那你思索這一會兒,難道就想清楚了你王家舅舅為什么要見你?”
賈環(huán)回道:“孩兒大膽猜測,應該是因為府里還國庫欠銀之事。
賈家與王家淵源頗深,同氣連枝,一榮俱榮,如今府中這么大的動作未與王家商量,想來王家舅舅也想問問府里的打算。”
賈政略微思考,隨后點頭又問:“那你可有對策?該作何回答?”
“蒙皇家天恩,必將忠君愛國?!?p>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賈政聽得連連點頭,畢竟對于他這樣的“讀書人”來說,忠君愛國是讀書人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只可惜,他的政.治覺悟不夠,沒能聽出賈環(huán)話中的疏遠。
不過,賈環(huán)沒準備解釋,賈政又隨意說了幾句話,便將他打發(fā)去見王家的人了。
來到向南大廳旁邊的暖閣,卜黨仁早就不耐煩了,正在屋內走來走去的。
剛一見到賈環(huán),聽得賈政的小廝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府里的環(huán)三爺?!?p> 卜黨仁看了看賈環(huán),也沒覺得有什么出采的地方,只是長得好看一點,將來應該就是個小白臉罷了。
“環(huán)三爺,請吧,莫要讓我們老爺久等了?!?p> 這里是賈府,不是他發(fā)脾氣的地方,對于卜黨仁這樣的狗腿子,自然知道該一時隱忍。
卜黨仁帶著幾個王府里的小廝在前面走著,賈環(huán)也帶著兩個林之孝安排過來的小廝跟了上去。
走出榮國府,坐上馬車朝著王家而去。
馬車內,賈環(huán)閉著雙眼,將手指在坐凳上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他內心想道:“王子騰之所以想見我,原因無非有二,其一,還國庫欠銀的事,未與王家通氣,而王子騰又是金陵四大家族的話事人,神京城中各家的敵視讓他如坐針氈。
其二,應該是王夫人那個老虔婆平日里與王家的書信往來之中提到了我,加上以王夫人那個老虔婆對我的憎恨,絕對會在信中夸大事實。
不過,見一見王子騰也是好事,畢竟金陵四大家族的關系存在,并不是只需要花一點心思就可以斷掉的。
而王子騰如今成了四大家族的話事人和臺柱子,而我繼續(xù)在榮國府發(fā)展,將來必定要和他有交集。
若他真的是個可靠的隊友,我與王夫人那一點恩怨與未來相比較,不過是芝麻大點的小事罷了。
若只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因為四大家族之中無人才,矮個子里拔高個的草包,以后要做的工作可就太多了?!?p> 一邊思索著該怎么和王子騰談話,一邊閉目養(yǎng)神。
大約二十分鐘,馬車停下來了。
只聽見外面的卜黨仁恭敬地回稟道:“王仁少爺,賈家的環(huán)三爺請來了?!?p> “哼,好大的架子,竟然讓二叔等了這么久?!?p> 賈環(huán)剛剛準備走出馬車,突然一只手伸進來就要抓住自己的衣服,想要將自己拉下去。
頓時,賈環(huán)面色一冷,眼中寒芒初露,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對方的兩根手指,用力一撇。
“咔嚓?!?p> “哎喲,我的手?!?p> 賈環(huán)快速鉆出馬車,看著抱著手指喊疼的王仁,沉聲道:“這就是王家的待客之道?似乎也不怎么樣嘛?!?p> “小畜...”王仁怒而準備大罵,想要讓人暴揍賈環(huán)出氣。
“唰?!?p> 一道寒光閃過,王仁嚇了一跳,這是一種漠視的淡然,卻讓他感覺,如果他今天這句話罵出口了,自己不死也殘。
“哼?!?p> 王仁冷哼一聲,在賈環(huán)的注視下,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陰沉沉地道:“二叔已經發(fā)怒,我看你一會兒如何去死!”
聽著這話,賈環(huán)面色沉了沉,隨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笑容浮現(xiàn),道:“世兄,帶路吧。”
留余慶,留余慶,忽遇恩人;幸娘親,幸娘親,積得陰功。勸人生,濟困扶窮,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這個賊眉鼠眼的家伙,應該就是原著中的狠舅了,而若非換了靈魂,恐怕這狠舅奸兄之中,也要加上自己一個了。
王仁見賈環(huán)一會兒面色陰沉,一會兒笑容滿面,心里頓時一寒,恨恨地前面帶路,領著賈環(huán)朝著王子騰的書房而去。
不多時,賈環(huán)便來到了王子騰的書房之中,只見王仁不敢說話,僅僅是行了一禮,便快速走了出去。
“外甥賈環(huán),見過舅舅?!?p> 賈環(huán)躬身行禮,并沒有行跪拜之禮。
王子騰放下手中的茶杯,隨后嘴上勾著笑意,也不知道笑什么,或許是笑賈環(huán)不肯跪拜他吧。
不過,無論他怎么想,賈環(huán)也不在意,在他看來,跪拜賈母賈政等人,心里還不至于太過膈應。
對于王子騰,那還是算了吧。
對面,靜坐在椅子上的王子騰上下打量著賈環(huán),他不說話,賈環(huán)也不再開口。
終于,大約過了三分鐘,王子騰平靜地開口道:“我一直在想,一個八歲的孩子,是怎么讓我那個沒見識的妹妹幾次吃癟的。”
西邊烏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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