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轉過了身來,一步步向那黑衣人逼近。
“你可知道……在鬼陰殿任務失敗,要接受什么懲罰嗎?”紫衣人步步緊逼,那濃烈的殺氣已經席卷到了黑衣人的全身。
“殿……殿主饒命……”黑衣人連連磕頭道。
“哈哈哈哈,外面的人都說鬼陰殿里面的人是最不怕死的人,沒想到啊,你還有這一天……”紫衣人笑得異常的猖狂。
黑衣人幾乎已經癱在地上,猖獗一世的他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的無助與無能。
紫衣人走到了他的身邊,用腳踩在了他的脊背上,狠狠的壓了下去。
啊……黑衣人徹底趴在了地上。額頭的密漢粘住了他的頭發(fā),臉上立馬暴起青筋。
血色涌上了他的額頭兩頰,眉頭緊鎖,嘴唇已經被咬出了血跡。
看來紫衣人這一腳的功力……不單單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個樣子。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紫衣人的語氣無比的毒辣狠絕。
“林若那邊的事情我暫且不跟你深究。那……那個女的呢?這次她離開了淮城,我可聽說將近快有十天的時間,這明明就是最好的下手時機!”他的語氣升了半調,不急不緩的樣子,卻能讓人感覺到他時刻,都能要了你的命一樣。
紫衣人冷笑一聲,稍稍放緩了腳上的力量。
“我們……本來,”
黑衣人繼續(xù)忐忑地說道:“本來準備在昆虛山前面那條路下手的。那里猛獸基本上都吃人不吐骨頭,我們已經訂好了萬全的計劃,準備在背后捅上一刀。正當我們要出手時,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男的……似乎是昆虛山的弟子。我們便沒敢輕舉妄動,才打算找另外的機會?!?p> “后來在他們回來的路上,我們準備再次下手時,卻突然得到了細作的線報,說林若派了大量的高手在暗中保護他們。后來我們仔細查看過,確實滄洲府的大量高手都在暗中跟著他們。”
紫衣人繼續(xù)冷笑一聲,“如果你早點知道那些高手全部都在那女的身邊的話,而林若那邊卻沒有人……那么這段時間就應該早拿下他的命了!真的是廢物,錯失了這個絕佳的機會!”
“殿主饒命啊,我也不知道他會來這么一招調虎離山之計?。÷牸氉鞯南?,林若的武功肯定不會那么低的。而且,雖說上次一戰(zhàn)林若敗在了我們的手下,可是屬下懷疑……”
“他和我們過招時有所保留,我們現(xiàn)在都還不能估計他真正的實力。”黑衣人說這話時逐漸猶豫起來。
“不能正面來,那便巧取。”紫衣人沉沉地說道。
真的是廢物,若再做不好,看來真的只能逼他自己去出手了。紫衣人暗暗想到。
話剛說完,他在那黑衣人背上的腳又狠狠的壓了下去,黑衣人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他的雙手使勁地拽拉著旁邊的草叢,骨骼凸起節(jié)節(jié)分明,看起來似乎比上次更疼了……
“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再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不過你這個月的藥……是沒有了?!弊弦氯送nD了一下,佯裝無奈的說道。
這個月的藥,那可是他活命的藥啊!黑衣人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殿主……不要……”他接近渴求的喊道。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你要知道鬼陰殿階層分明,你做不到的事情,自然也有別人可以做。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是看得起你!至于這個月十五的晚上,你身體內的毒發(fā)到底會有多疼,自己去忍著吧……”
“越疼你就會記得越深刻,把這仇恨都發(fā)泄到林若和那個女的身上吧!哈哈哈!”紫衣人說完,便仰天狂笑了起來。
不要……黑衣人的眼角劃過絕望的眼淚……
……
夜深了,今天的天空格外的漂亮。
謝之宜自從上次與賀老先生一別之后,心里便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擱著一樣。
今天是回到淮城的第一個晚上,她依舊住在滄州府上。畢竟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可是就那樣躺在床上,她卻絲毫沒有睡意,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同樣是這張床,她之前就能很快入睡。是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嗎?
還是出去的這一趟,讓她自己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她不知道。
就好像賀老先生的話,還回蕩在她的耳邊。她開始有些迷茫了……
她煩悶地掀開了被子,拿起了架子上的那件毛裘披風。雖然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那里的,她順手披了上去,直接走出了房門。
她的房門外便是一小庭院,庭院周圍種植著幾棵簡單的綠植。院內安靜至極,除了偶爾,有些蟋蟀在鳴叫之外。
夜空深邃而廣闊,月光朦朧如白紗般籠罩著大地,星光迷離展展光輝又好似漫無天際的螢火。
黑夜的幕布上,有著無數(shù)的星系,在散發(fā)著光彩。光色交匯,那浩瀚的宇宙啊,讓人心中不免地升起一陣的肅然起敬之感。
星河欲轉千帆舞,人的一生是不是也要如同星光這般孤單,才能那樣燦爛?
不知不覺想的有些入神了,謝之宜正要轉身回屋,卻一轉身,便看見了屋頂上的一個人影。
屋頂上寒風瑟瑟,而那人影卻一直佇立著一動不動。夜色朦朧,又隔得太遠,她看不太清那人是誰。
但是這個影子讓她感覺到,有些分外的落寞……斜風吹得衣襟飄飄而落,在廣袤的天空中映入那孤單的身影,卻是格外的凄涼……
那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她,突然,他向她飛了過來。
那不是……林若嗎?
“你為何……一個人在屋頂上?”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或許也是有什么心事吧。
林若看見她,有些錯愕的又笑了笑,“你又為什么一個人在庭院里呢?”
接著,他又看到了她身上披的那件淺湖藍色的披風,會心一笑道,“這披風可還合身?”
“這是你……放的?”她有些訝異的問道。
“也不算是我放的。我就想著日常總是會用到的,所以在你走的那兩天,吩咐人隨便選了一件放到了你的房間。”林若有些若無其事的說道,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了別處。